當初在混亂空間裏的時候。

深空學社的社長曾試圖以一百五十一位超凡者的性命作為代價,來交換獲得無明號的鑰匙。

隻要獲得了無明號的鑰匙,便能夠操控無明號。

那是蔚藍之上唯一的一艘能夠航行在詭異世界的大船!

目擊者能夠用無明號來與詭異開戰;

星辰商會能夠用無明號來適應詭異;

深空學社則能乘坐著無明號逃離蔚藍;

對於三大超凡勢力來說,無明號的戰略地位無疑是舉足輕重的。

但很可惜,這三大超凡勢力的任何一方都不可能通過交涉的手段拉攏來無明號的船長。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搞一些小手段了。

深空學社的社長以深空學社的部分主要戰鬥力為代價,試圖以“等價交換”來獲得無明號的鑰匙。

而與此同時,星辰商會的會長小姑娘發現了社長的企圖。

在社長打算付出第一百五十一人——也就是“自己”為最後的代價的時候,會長小姑娘發動了自己的原能特性。

概率改變。

由此,社長的那具瘦削青年的身體“死亡”的概率變為了0%。

等價交換失敗。

可能會有人好奇,為什麽社長就不能多準備一位超凡者以防萬一呢?

因為規則類的特性就是如此。

它不能“多”,也不能“少”,更不能“差不多少”。

需要付出一百五十一人為代價,那麽人數就必須是準確的“代價”。

會長小姑娘改變了社長所付出的代價,那麽自然而然地,等價交換就不成立。

可社長已經付出了一百五十位超凡者性命的巨大代價。

就像是你去買菜,三十元的菜你隻有二十元,而且老板是絕對不降價的性格,那麽結果究竟會如何呢?

簡單啊!

不就是隻能買二十元的菜嘛!

因此無明號的鑰匙並沒有出現在深空學社的社長手裏,它僅僅隻會出現在“蔚藍”的某處。

且,時間未定。

而在學者那最後一刀的影響下,蔚藍之上的絕大部分超凡者都成為了被“目的”驅使的生命,失去了探查無關事物的能力。

而今整個蔚藍之上,能夠感知到無明號鑰匙的人隻有“三位”。

……

第一位,遊客。

在遊客的眼中,一切危險都會被實體化成一條條紅線。

遊客能用手撥動那些紅線,進而讓實體化的“危險”貫穿目標,並借此發動攻擊。

她也是“瘋狂”的固定值。

這一特性結合遊客那瘋狂的性格,讓她成為了一名實力極強的超凡者。

防不勝防!

當學者的那一刀砍下來之後,絕大部分的危險紅線都開始腐爛發臭。

遊客從中尋覓許久,終於是尋找到了一條最為新鮮漂亮的危險紅線。

那也就是有關於“無明號鑰匙出現”這一事件的危險紅線了。

在來到無明號鑰匙出現的地點之前,遊客並不知道那條危險紅線究竟意味著什麽。

不過,她也不需要非得知道。

隻要好玩、夠危險、能讓自己興奮起來那就行了呀!

於是乎,遊客便領著阿九,一路追尋著自己看到的危險紅線。

不過在臨到末端的時候,遊客卻難得的停下了腳步。

她轉頭望向身後一直跟著她的阿九,略顯疑惑道:

“小阿九,你為什麽非得要跟著我?”

阿九沉默著。

遊客則極為難得的沒有笑,而是一本正經道:

“你沒必要跟著我的,你的實力足夠你在任何超凡勢力中獲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我僅僅隻是個瘋子。”

遊客的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隻有那雙眸子化作的四根箭頭正在緩緩浮動著。

眼睛裏沒有眸子,隻有箭頭。

很漂亮。

她認真地說:“小阿九,我會拉著你一起死的。”

阿九沉默著。

沉默片刻過後,阿九的表情亦如往常的那般平靜。

她對遊客說道:

“我不是固定值——我很確定我不是。”

“固定值都是一群貫徹了自己人性的‘人’,是最純粹的‘人’,但我不是。”

“如果說非要給我安一個名頭的話……”

“我想,我是那個‘保護者’。”

“我要保護著所有的固定值,讓你們得以走到最後的結局。”

“——這就是我的想法。”

阿九緩緩說著。

每說一句話,遊客臉上的笑容便濃鬱一分。

等到阿九說完了她的最後一句,遊客的嘴角早已經咧到了最大。

“去買兩支冰激淩吧,小阿九。”

遊客笑著說道:

“我請客。”

……

“把我放到中心廣場,然後你就走吧。”

會長小姑娘坐在輪椅上,由植物小哥推著輪椅前進。

她對身後的植物小哥說道:“你本就不需要來幫忙的,我自己可以。”

植物小哥依舊是那般的陽光帥氣。

長頭發被紮在了他的腦袋後麵。

被學者砍傷的胸口與胳膊都已經複原了。

不過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當然不可能憑借著人體的修複速度來複原。

植物小哥使用了自己的原能特性。

他用一些微小的植物強行將自己身上的傷口黏連在了一起。

這很痛,但真的很有效。

植物小哥聽著會長小姑娘的話,淡淡地微笑著,而後繼續推著會長小姑娘往前走。

走過一條街。

“放到這裏就可以了,我100%能自己把輪椅推過去。”

會長小姑娘命令道。

可植物小哥卻依舊沒有回答,而是繼續推著輪椅向前走。

會長小姑娘輕輕歎了氣。

“我99%討厭這樣。”

“那麽,會長啊,為什麽不去試試你最喜歡的低概率1%呢?”

植物小哥笑得很好看。

“知道嗎?會長,我最喜歡星辰商會了。”

“我討厭目擊者那令人窒息的責任感。”

“我討厭深空學社那亂七八糟的科學實驗。”

“我更討厭民間超凡者們的鬆散無序。”

“我最喜歡的事就是躺在草坪上,戴著耳機聽聽歌,然後曬曬午後的陽光。”

“我超——喜歡躺著的。”

植物小哥微笑著,幫忙整理了一下會長小姑娘身上的衣服。

“我會跟著你的,會長。”

“我會跟你到最後。”

“偶爾靠一下你手底下的‘猛將’,不也不錯嘛,對吧?”

會長小姑娘無言。

沉默許久,她這才對植物小哥說道:“想吃冰激淩嗎?”

“想。”

“好啊,我請客。”

……

遊客、阿九、會長、植物小哥。

四人齊聚海城的中心廣場。

無明號的鑰匙即將現身於此。

而就在這時,那第三方感知到無明號鑰匙出現的人來到了這裏。

與另外兩方不同。

她隻有一個人,但手裏也同樣拿著一支冰激淩。

大隊長發現了另外兩撥人,忍不住咧嘴笑道:

“真熱鬧啊,小子們!”

會長小姑娘淡笑著緩緩道:“猜猜咱們這裏麵誰沒有幫手?”

遊客更是直接狂笑著嘲諷道:“看哎,一個孤家寡人!”

大隊長眨了眨無神的雙眼,咧嘴露出了一口白牙。

“無所謂的呀!”

“或者不如說,隻有這樣才算公平啊,小子們。”

“因為你們隻有帶了幫手,才勉強配站在我的麵前,跟我說‘打’這個字!”

地麵開始顫抖。

大隊長腳踩大地!

轟!

無數的土浪在眾人的腳下翻滾,猙獰肆虐的原能足以碾壓蔚藍之上的任何一位超凡者!

大隊長的聲音低沉,略帶戲謔。

“再或許,你們都應該再多帶一點人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