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啊!”
捕食者歡快地叫著。
它不知道自己剛剛吃下了什麽,但就是感覺那塊肉非常好吃。
僅次於另一個怎麽也咬不爛的那個獵物的肉!
捕食者在原地又蹦又跳,回味著剛才的口感。
正在這時,一名深空成員注意到了捕食者的異樣,驚呼道:
“它變大了!”
“嗯?”
先前那隻捕食者的移動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以至於許多人都沒辦法看清。
現在它停了下來,又有人這麽一說,眾人這才注意到捕食者的異樣。
相比於一開始露麵的時候,這隻捕食者的體型明顯大了許多。
從一隻“小型犬”變成了一隻“大型犬”。
剛才它攻擊了誰?現在又在吃什麽?
不管它究竟吃了什麽,它吃的東西絕對都不一般。
因為捕食者的體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著!
漸漸的,便不能再以“犬”來形容它了。
那是一頭狼!
唰!
下一瞬間,捕食者的身影消失了,緊接著便出現在了一名深空成員的身後方。
啊嗚!
一口咬下,那名深空成員的一整條右腿便被它吞入口中。
嘎吱嘎吱嘎吱……
隨之而來的,是令人牙酸的咀嚼聲,血肉連帶著骨頭被捕食者一並吞了下去。
“嘎啊!”
刺耳的咆哮聲回**在圖書館中,令周圍深空成員們的恐慌達到了極致。
他們很清楚,若是被這般體型的捕食者咬上一口,那就不是少一塊肉的事情了。
輕則傷殘,重則即死!
他們的身體在顫抖,極致的恐懼讓他們不自覺地向後退去。
那種動作名為“逃跑”。
是無力反抗的生命們在麵對捕食者時唯一能做的事。
但,總有例外。
嗒……嗒……嗒……
沉重且緩慢的腳步聲傳來。
許承的嘴裏叼著香煙,臉色陰沉,看不清表情,唯有白色的煙霧在緩緩流出。
他緊握著自己的拳頭。
他已經很久沒有將自己的拳頭握得這麽緊了。
“知道嗎?”
許承抬眼望向捕食者,吐出了一口白煙。
“你剛才吃的東西太貴重了——”
“你付不起。”
唰!
話音未落的瞬間,許承的身影已經從原地消失了。
煙卷上的火星在空中劃了一條明亮的線,直奔捕食者而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一隻鑽石般的拳頭裹挾著勁風,朝著捕食者揮了過去!
唰!
捕食者一個甩身,輕鬆地躲到了一旁。
許承的拳頭沒有命中!
這一幕讓周圍的深空成員們更加絕望了。
此刻的他們多麽希望眼前的這個老頭子再厲害一些,厲害到足以解決那恐怖的詭異生物。
但結果是——不行。
捕食者又一次趴在了一名深空成員的背上,準備大快朵頤。
但就在這時,許承的動作卻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
他伸手指向了捕食者。
“這就是第二個問題的答案——”
許承緩緩說道:
“你又一次‘躲開’了。”
“嘎?”
捕食者歪著腦袋,不懂眼前這個人類究竟在說些什麽。
它隻想咬下身前人類的腦袋,然後將其吞入腹中!
而就在這一瞬間——
砰!
許承猛跺一腳,借力又一次衝向了捕食者。
捕食者立刻中斷了啃咬的動作,猛地一蹦,脫離了那名深空成員的身體。
它的身影在空中直接消失,隨即又出現在了另一名深空成員的身前。
許承沒有遲疑,立刻跟上。
他進,它躲。
雙方的速度都極快,就算周圍那些深空成員們的眼睛都被原能藥劑增幅過,也很難看清這場追擊戰的全貌。
但這些人中也不乏有些聰明的,他們隱約察覺到了什麽。
之前無論人們如何攻擊,捕食者都沒有呈現出“躲閃”的動作,反而能接連不斷地在各個目標之間瞬移!
為什麽?
因為它真的是“捕食者”。
獵物往往是無法發現捕食者的,隻有當自己被咬中的瞬間,才會察覺到自己被襲擊了!
既然“無法發現”,那麽再多的攻擊對於捕食者來說也是沒用的。
被捕食的獵物無法看見捕食者,更無法對捕食者造成物理傷害!
——而旁觀者可以。
這也是為什麽麵對許承的拳頭,捕食者會選擇躲閃的原因。
因為許承不是它在那一刻的捕食目標,因此許承的拳頭有機會傷害到它!
可……
就僅此而已嗎?
如果真的就僅此而已的話,那麽就隻有一種結果了。
許承必輸無疑!
因為從“旁觀者”的角度發起進攻,固然會傷害到捕食者,但如果捕食者將捕食對象單單鎖定成許承呢?
果不其然。
捕食者的身影在許承的視線中消失了。
唰!
痛感傳來,許承意識到自己的左肩膀被捕食者咬中了。
雖然緊繃住了肌肉,可捕食者依舊在上麵留下了兩排深深的咬痕!
隨即,捕食者的身影顯現,舔食著它剛剛咬出來的血滴。
它那副模樣就仿佛在說:
“你能打到我了,但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它依舊還是那個捕食者。
一切生命都是它的獵物,包括許承!
……
樓頂。
“你瞄準我了,又能把我怎麽樣呢?”
負責人咧嘴笑著,表情很輕鬆,就像捕食者一樣。
弓箭手很不理解。
不是不理解現狀,而是不理解負責人的態度。
因為對方現在已經瀕死了。
自己剛才的那一箭,在極近的距離之下命中了負責人。
即便有著瞬移的特性,但畢竟雙方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負責人依舊被那導彈似的箭矢命中了左側肩膀。
轟!
一瞬間——
負責人的左側肩膀被貫穿了,箭矢上的勁風宛若絞肉機一般穿過了負責人的身體。
他半邊的原能外骨骼已經扭曲了,肋骨不知道斷了幾根,嘴裏湧出的鮮血噴灑一地,整個人隻能半跪在地上,勉強用手中的黑槍支撐身體。
這位目擊者海城分部的負責人已然被逼入絕境!
他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啐!”
負責人吐出了一口血沫,忍不住道:“真疼啊……”
“很快就不會痛了。”
弓箭手站在了負責人麵前,彎弓搭箭,瞄準了負責人的眉心。
用其他兵器去解決一位能夠瞬移的特性者,是很不穩妥的,極有可能被對方找到機會。
必須要用最穩健的方式幹掉他!
原能在匯聚,宛若風暴一般,向負責人宣告著他的死期將至。
負責人忽然笑了。
“知道我為什麽要幹目擊者這行嗎?”
“因為這行是鐵飯碗呀!”
他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緩緩道:
“帶我入行的老哥說過,目擊者是個鐵飯碗,是可以幹到死的。”
“這年頭能找到這麽個工作,多難得啊!”
“——哦對了,不是老死。”
遺言,了罷。
弓箭手鬆開了手指,任憑那支箭矢射向負責人!
在那一刹那,有什麽東西閃過了。
有藍色的流光。
還有刀。
黑色的刀。
韓行的黑刀!
又一名目擊者現身,用口罩蒙著臉,手持黑刀。
第一刀,豎劈。
劈斷了那支箭!
腰腹發力。
第二刀,橫劈。
直奔弓箭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