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晉和劉剛的吵嚷引來一群看熱鬧的人。
看熱鬧這事,是不用學的,隻要是有人聚集,無論大人小孩,都後上前抻著脖子,看看到底發生什麽事兒,從古到今皆為發生改變。
劉剛梗著脖子,見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心裏的底氣也是越來越足,眾目睽睽之下,劉剛不相信薑子晉會對自己動手。
“沈如月,你跟薑子晉在一起圖什麽?!我哥哪裏比不上薑子晉,再說了你家老爺子不也同意你跟我哥交往嗎!?”劉剛舌頭僵硬,在為劉鐵打抱不平。
“我跟你哥隻是同事,至於我跟子晉的關係,還輪不到你插嘴!!”沈如月黛眉緊皺,臉色陰沉的看向劉剛。
“輪不到我插嘴?!你踏馬都要給我哥帶帽子,還不讓我插嘴?!賤貨!”劉剛低頭瞟了一眼沈如月拽著薑子晉胳膊的手,嘴角一撇,直接開噴。
“劉剛,你嘴巴放幹淨點,別特麽滿嘴噴糞!”薑子晉明顯感受到沈如月抓著自己胳膊的手下意識的用力,眼珠子一瞪,抬起手指著劉剛的鼻子,開口喝道。
沈如月雖為警察,嫉惡如仇,但也不能看著薑子晉做違法亂紀的事情,拽著薑子晉胳膊一直不鬆手。
“你看我這張嘴!”劉剛聞聲,笑著開口,左右環顧,做這樣子抬手在自己嘴上輕拍兩下,看向薑子晉,挑釁問道,“說你的姘頭不開心了?!”
“爸爸,彤彤討厭他,他罵姐姐!”彤彤在一旁鼓著腮幫子,氣鼓鼓的說道。
“李若梅,你瞅瞅你生出來的賤種……”劉剛聽到彤彤的聲音,抬手就要朝著彤彤腦袋拍去。
薑子晉皺著眉頭,伸手打開劉剛伸來的胳膊,劉剛在觸碰這薑子晉的底線,卻渾然不知。
“敢動手?!你打我,往這兒打,今天打不死我,你就是我的種!”劉剛用腦袋拱著薑子晉的胸口,拍著自己的後腦勺叫嚷著。
沈如月拽著薑子晉的胳膊,衝著薑子晉輕輕搖頭。
“罵我可以,說你們就不行!”薑子晉回過頭,眼神堅定的看向沈如月,柔聲說道。
“彤彤,姐姐帶你出去買糖人好不好?!”沈如月聽到薑子晉的話,心裏一暖,鬆開薑子晉的胳膊,抱著彤彤走出飯店。
“要飯的我見過,討打的還是第一次見!”薑子晉的手沒了束縛,一巴掌拍在劉剛的後腦勺上。
“啪!”
伴隨著清脆的響聲,劉剛身子往前踉蹌幾步。
劉剛沒想到薑子晉真的敢動手,在李若梅的攙扶下站穩身子,環顧一眼四周,扯著嗓子叫嚷著,“薑子晉你敢打我?!”
“又不是第一次了!”薑子晉陰損開口,直接拿起桌上的啤酒瓶子,朝著劉剛腦袋砸去。
劉剛被薑子晉這一下砸的酒醒了大半,伸手捂著腦袋上的傷口,鮮血從指縫滲出,眼中隱隱透露著驚恐。
“啪!”
薑子晉再次出手,啤酒瓶子在劉剛嘴上爆開,碎片紮在劉剛嘴唇周圍,鮮血直流。
劉剛這次慌了,酒也徹底醒了,滿眼恐慌的看向薑子晉,身子不住的往後退去。
“別走啊!著啥急呢!”薑子晉手裏拎著半截酒瓶子,腳下步伐沉穩朝著劉剛走去。
“偶……鍋是警達……”劉剛被薑子晉一酒瓶子砸掉兩個門牙,說話漏風。
天宮大酒店在劉剛跟薑子晉起衝突的時候就已經報警,薑子晉準備再次出手時,警察趕來。
“誰打的?!”帶隊的人正是劉鐵,見到劉剛成了這模樣,眉頭緊皺。
“四他……四他……”劉剛捂著嘴,囫圇不清的說著。
“沈隊!”
隨劉鐵而來的同伴,突然開口。
“你們繼續辦案,我今天休息,正好路過!”沈如月抱著彤彤站在一旁,言語不帶任何感情的盯著現場。
“……”
眾人有些為難的看向劉鐵,誰都知道沈如月這是在給薑子晉撐腰,沈如月站在這裏無非就是想告訴大家夥,我今天就在這看著你們辦案,要是有一點徇私枉法的跡象,那就怪不得我沈如月了!
“如月,你先回家去吧!”劉鐵上前,笑著勸說一句。
“劉副隊長,請你繼續履行你的職責,不要在工作時摻雜任何私人情感!”沈如月一點不給劉鐵麵子,並且在這個副字上咬字加重。
“鍋……我要讓他賠錢,一千塊錢,一分不能少!”劉剛在一旁拉著劉鐵的胳膊,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著。
在那個年代一千塊錢相當於一個工薪家庭兩年不吃不喝的工資,劉剛說是要錢,實際上是在給劉鐵抓薑子晉的借口。
“一千塊錢我給你!”薑子晉拿起座位上那個擦過鞋油的皮包,直接從裏邊點出來兩千塊錢。
在場的眾人看到薑子晉皮包裏的錢的時候,皆是愣神,能在天宮大酒店消費的人沒有幾個窮人,但是身上隨時帶著兩萬多的現金,還真沒幾個人。
“小月月,幫我拿著!”薑子晉將皮包遞給沈如月,溫柔出聲。
沈如月紅著臉,結過薑子晉遞來的皮包,靜靜的呆在原地。
李若梅看到薑子晉皮包內的錢,一雙杏眼瞪得老圓,半個月前,薑子晉是一個被紡織廠開除的窮光蛋,現在身上隨時帶著兩萬多的現金,感覺自己錯過的不隻是薑子晉這個人。
“這裏一千是剛才你要的!”薑子晉將一千塊錢砸在劉剛臉上,一千塊錢灑落在地上,場景極為震懾。
劉剛被薑子晉用錢砸的有些懵逼,看著地麵上的錢,不知該不該撿。
“這一千塊錢,我在砸你一瓶子!”薑子晉可不管你撿不撿錢,把另外一千塊錢遞到劉剛麵前。
劉剛依舊沒回過神,下意識的接過薑子晉遞來的錢。
薑子晉見劉剛接下錢,直接拿起一旁沒喝完的啤酒當著劉鐵的麵直接砸在劉剛的腦袋上。
“小月月,咱們走!”薑子晉轉過身,拉著沈如月的手走出天宮大飯店。
在場的人皆是懵逼,劉鐵陰沉著臉眼睜睜目送薑子晉離去,要錢是劉剛提出來的,因此劉鐵一時間也不能把薑子晉怎麽樣。
薑子晉走出天宮大酒店,感受著午後溫和的陽光,心裏直呼過癮,原來用錢砸人是這麽爽!不過以後得少幹這事兒,太費錢了!
……
當日夜裏,劉家窯村口。
劉紅從鑽進樹林,一名青年遞給劉紅一個牛皮信封,囑咐幾句,快速離去,劉紅目光陰沉的看向拖把廠的方向,身形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