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月娥生怕羅剛犯渾,拿手裏的菜刀傷著了薑子晉,趕忙上前,攔在了薑子晉中間。
“薑子晉,說你兩句你就有脾氣了是不!?”羅剛抬起手裏頭的菜刀,指著薑子晉繼續喝道,“你有脾氣來衝著我來,我讓你多抽兩個大嘴巴子,你打孩子算什麽本事!”
“子晉,你打大牛幹嘛?!”薑子晉姥姥對於這個重孫子寵溺的厲害,趕忙上前拉著大牛的手,言語生硬的喝道。
“這就是打了小的,老的蹦出來做主了唄?!”薑子晉斜眼瞅著羅剛,陰陽怪氣的喝道。
“媽的,你這是欺負老羅家沒站著撒尿的是不?!”羅剛揚起手裏的菜刀作勢就要朝著薑子晉砍去。
“小弟,小弟,幹嘛呢!”羅月娥急忙攔住羅剛,轉頭看向薑子晉焦急的問道,“子晉,究竟咋回事兒啊?!”
“羅剛,你們家人是不是屬土匪的!?我女兒不給他倆大白兔吃就開始搶,幾道血印子是撓在了手上,要是撓在彤彤臉上,我告訴你這事兒還真就沒完了!”薑子晉一點都不怪著羅剛這臭毛病,指名道姓的開口怒喝一聲。
羅月娥聞言,看了一眼羅剛,不再攔著羅剛,走到薑子晉身邊,蹲下身子抱起彤彤,看著彤彤手背上三道觸目驚心的血道子,臉上極為難看。
“就算是大牛的不對,你也不能動手打大牛啊!”薑子晉姥姥壓根不跟薑子晉說那些,冷聲喝道。
“媽……”羅月娥聽著自己母親的話,心裏邊極為難受,想要開口。
“爸爸,他們給咱家車砸了!”彤彤指著桑塔納後備箱上的大坑,向薑子晉告著狀。
“……”薑子晉看了一眼後背上被砸出來拳頭大的坑,麵色瞬間陰沉下來,轉頭看向羅剛。
“大牛是不是你做的?!”羅剛壓根不理會薑子晉,衝著羅大牛問了一句。
“不是!”羅大牛吸著鼻涕,梗著脖子說啥也不承認。
“我大孫說了,不是他砸的!”羅剛聞言,臉上掛起得意的笑容,歪頭說道。
羅剛為羅大牛的機智在心裏邊拍手稱快,要知道修車的錢可不是個小數目,羅大牛的機智讓羅剛有了撒潑耍混的借口。
“他說不是就不是啊?!”薑子晉冷眼看向羅剛,冷聲喝道。
“大牛從來不撒謊的,肯定不是!”薑子晉姥姥也站在羅大牛那邊,不悅的開口回道。
“既然這樣,那就報警吧!”薑子晉說著朝著屋內走去。
薑子晉再出來的時候手裏邊拿著大哥大,跟手包,臉色極為陰沉,準備打電話報警。
“一家人有啥不能說的,報啥警啊!”薑子晉姥姥看著薑子晉的動作,軟了下來,開始打著親情牌。
“滴玲玲……滴玲玲……”
薑子晉手裏頭的大哥大響了起來,薑子晉猶豫了一下,將電話接通。
“子晉,你在哪兒呢?!”孔華正的聲音從電話裏邊傳來出來。
“正哥,我回老家了,怎麽了?!”薑子晉愣了一下,輕聲回道。
“我知道你回老家了,你老家的鎮長通過關係找到我,說想要跟你見一麵,去了你家沒找到你人!”孔華正把鼻梁上的眼鏡取下,放在辦公桌上,輕捏著鼻梁緩緩開口說道。
“我在羅莊!”薑子晉猶豫了一下,把地址告訴了孔華正。
“行,你在羅莊等一會兒,他們待會兒就過去了!”孔華正聞言,開口囑咐一句。
“行!”薑子晉說罷,將電話掛斷。
“羅二牛,你說這車是不是你們砸的,如果不說我讓警察來了給你們兩人都帶走!”薑子晉拿著大哥大,言語中帶著威脅的衝著羅二牛詐了一句。
“……”羅二牛抬頭看了看羅剛,有看了看薑子晉,突然眼圈一紅,抽噎著說道,“是我哥砸的,跟我沒關係,我不要去警察局!”
“羅剛聽見了吧!”薑子晉看向羅剛,一字一頓的喝道。
“是我大孫砸的又咋了,老子就一條爛命,你要的話拿去!”羅剛索性耍起來了滾刀肉那一套,把手裏的菜刀一扔,用腦袋拱著薑子晉的胸口,開口叫嚷著。
“你兒子不是有錢嗎?我這車買的時候不到二十萬,這麽一個大坑修車錢你們準備好!”薑子晉瞅著羅剛無賴模樣,抬手推了一把拱在自己胸口處的羅剛。
“打人了!外甥打舅舅了!”羅剛順勢往地上一倒,這模樣跟羅大牛如出一轍。
薑子晉瞅著羅剛無賴模樣,終於知道羅大牛是跟誰學的那一套了!
“咱報警,讓警察來處理!”薑子晉也不想跟羅剛多說,拿起大哥大就準備報警。
“這不讓活了呀,外甥要給舅舅送到警察局!”薑子晉姥姥往車軲轆前一躺,拿著一把老骨頭也是開始耍著無賴,“薑子晉,你要是給大剛送進警察局,就從我身上碾過去!我也不活了!”
原來這撒潑耍混是有著遺傳的,薑子晉瞅著躺在地上的二人,眉頭深皺,一句話也不說,作勢就要撥通報警電話。
“子晉,要不算了吧!”羅月娥在一旁抱著彤彤,輕聲說道。
“……行!”薑子晉看向自己的母親,最終選擇了妥協,點頭應了一聲。
“這事兒沒完,你給我大孫抽了一個大嘴巴子,你要賠醫藥費,賠精神損失費,不然我跟你沒完!”羅剛壓根不領薑子晉的情,躺在地上抬手指著薑子晉,繼續叫嚷著。
“爺爺,我腦袋疼!”羅大牛算是得到了羅剛的真傳,捂著腦袋往地上一躺,開口喊道。
薑子晉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但是又覺得有些可悲,一家人本應是和和睦睦,可羅剛的所作所為,讓薑子晉感受到的親戚之間的那種陌生。
“媽,快起來吧!”羅月娥把彤彤遞給薑子晉,上前把自己的母親衝車軲轆地下扶了起來。
羅剛見狀,拖著身子,自己爬到車軲轆地下,哼哼吱吱的叫喚著,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你不能走,你不賠錢就不能走!”羅剛躺在車軲轆地下,開口叫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