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子晉推門進入,劉鐵站在書櫃前,正翻看著薑子晉辦公室的藏書,聽到辦公室房門響動,扭頭看了到薑子晉笑了一下。
“怪不得宋立人不是你的對手!”劉鐵伸手指著書櫃裏邊的藏書,笑著說道。
“書這東西,看了就忘了,沒有人能把書裏邊的東西完全記住,但是書能夠開闊一個人的眼界,淨化一個人的心靈,當一本書看完之後,整個人都是一種放空的狀態,以空杯心態去看下一本書,這樣的話,會讓人舒服!”薑子晉走到辦公桌前坐下,收拾著辦公桌上的狼藉,緩緩應道。
“嗯!”劉鐵聞言,輕輕點頭,繼續開口說道,“我每次買回來書,就放在那裏,我覺得買回來了,知識也就進我的腦子裏了。”
“買回來不等於看了!”薑子晉聞言一笑,這種心態薑子晉也時常有,書櫃中的書薑子晉看過的居於少數,但是論起來裝逼薑子晉絕對是有著一手的。
“這麽晚來,肯定不是跟我討論書的問題吧?!”薑子晉雙手放在桌子上,再次開口。
“嗬嗬!”劉鐵輕笑一聲,從一旁的公文包裏邊掏出來兩個賬本,遞給薑子晉,深吸了口氣,繼續說道,“宋立人這些年鑽了法律的空子,偷稅漏稅的證據可以直指宋立人。”
薑子晉點點頭,翻看著賬本,這裏邊記載的極為詳細,賬本明顯是會計給自己留的後路,賬本留了底子,避免自己知道的太多,遭受宋立人的毒手。
薑子晉不關心劉鐵如何從建材五金的會計手裏得到這些東西,他隻關心這個東西能夠讓宋立人翻不了身,監獄裏的牢飯宋立人應該會吃的習慣。
“按照咱們先前的約定,我不會對你們劉家繼續出手!”薑子晉將賬本放在一旁,抬頭盯著劉鐵緩緩說道。
薑子晉直接下了逐客令,賬本到手,劉鐵沒了作用,按照約定,不讓劉家兩個子孫進去陪他爹,已經是薑子晉最大的仁慈了。
“薑子晉,以前我弟讓你戴帽子是他的不對,沈如月我也是讓給了你,我爹這邊你能不能找沈如月的父親求求情,讓他幫一把!”劉鐵站在薑子晉麵前,並未離去,言語中帶著祈求。
“劉鐵,對於你們劉家的結局我已經是最大的讓步了,我不可能讓沈叔去違背自己的意誌,如果劉誌文安安分分的當紡織廠的廠長,不去貪汙受賄,你覺得他能走到今天的地步嗎?!咱們都是成年人,要為自己做過的事兒承擔相應的後果,麵對自己造成的後果,不是你在這求情,而是讓劉誌文在裏邊好好改造,出來還有機會!”
薑子晉麵色一冷,對於劉誌文薑子晉內心沒有一絲一毫的同情,可以說劉誌文是薑子晉間接的殺父仇人,並且劉剛毀了自己的家庭,在宋立人打壓晉實的時候,劉家沒少在背後出力,能夠保持理智,遵守自己的約定,薑子晉已經算是做出最大的讓步了。
“薑子晉……”劉鐵紅著眼珠子,雙腿一軟撲通一下跪在地上,想要再次開口求情。
薑子晉見狀,起身背對劉鐵,這麽大的禮薑子晉受不起,也不願受。
“不論是誰都得遵守成年人該遵守的規矩,挨打就站直了!”薑子晉語氣生硬的說道。
“……”劉鐵咬著鋼牙,緩緩從站起身,看著薑子晉的背影,有憤恨,有不甘,有無奈,眼神複雜。
“哐當!”
辦公室房門發出一聲巨響,薑子晉站在窗戶前,看著劉鐵離去的背影,內心百味陳雜。
劉鐵作為劉家的大公子,不僅有這讓人羨慕的家庭背景,也是有著一份體麵的工作,算得上風光正盛,當劉誌文被調查之後,劉鐵身邊的各種好朋友,以各種借口都是遠離劉鐵,生怕沾上這趟渾水,一向自詡清高的劉鐵在薑子晉麵前彎下了膝蓋,把自己曾經的尊嚴全部丟棄,向一個曾經的對手下跪,說明劉鐵已經無路可走,若非如此又怎會與薑子晉合作,將宋立人拖下水?!劉鐵心裏抱著魚死網破的結果罷了。
薑子晉在劉鐵離去之後,帶著賬本前往沈興辦公場所。
代縣縣Z府薑子晉還是第一次踏足,薑子晉與沈如月在一起的時候也沒有想到沈興竟然是代縣的縣委書記,名副其實的代縣父母官。
薑子晉第一次與沈興相見那是沈興是一位為了女兒終生大事兒操心的父親,剩下幾次相見是一個老丈人對女婿的角色,這一次見到沈興,則是官與民的關係。
薑子晉坐在接待室內,四處顧盼,等待著工作人員的通知。
“你好,沈書記讓您過去!”一位二十出頭的小姑娘推開接待室,禮貌的朝著薑子晉叫道。
“好!”薑子晉聞言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衣衫,跟在小姑娘身後離開接待室。
沈興的辦公室不大,隻有二十多平方,除了辦公桌跟書櫃,裏邊還放著一張床,**的被褥收拾的整整齊齊,看到**的豆腐塊,薑子晉明白了諸多事情。
“沈書記,人到了!”小姑娘衝著正在辦公的沈興輕聲喊道。
“好,你出去吧!”沈興抬頭看著小姑娘,身上的威嚴不由自主的釋放出來。
小姑娘聞聲退去,並將辦公室的大門關死。
“我以為不會來找我!”沈興在小姑娘離去之後,威嚴並未散去,一雙虎目盯著薑子晉問道。
“叔,我也以為我不會來找你!”薑子晉乖巧的站在沈興麵前,極為尊敬的應了一句。
“我聽說劉家那小子這段時間跟你走的很近!”沈興不怒自威的聲音讓薑子晉腿肚子都微微的打著哆嗦。
“……”薑子晉一聽這話,瞬間明白過來,沈興以為自己此次前來是為了劉誌文的事而來。
“叔,我爸是因為劉誌文工作失職的原因而死,我以前的家庭是因為劉剛而毀,我與月月之間的感情劉鐵幾次想要破壞!”薑子晉深吸口氣,目光真摯的看向沈興,言語中帶著委屈。
“坐吧!”沈興聽完薑子晉的話,才將收起威嚴,臉上露出往日慈祥的笑容。
“叔,你嚇死我了!”薑子晉見沈興收起官架子,拍著胸口齜牙說道。
“你來找我有什麽事兒?”沈興並未接茬,收起桌上的文件反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