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仇人見麵

用餐後,長琴三人真的去狩獵,在這種時候,娛樂一下子才能身心輕鬆。

監視二世的衛兵,很快便傳來消息。關於二世服下解藥以後發生的離奇事件,守衛說得繪聲繪色,整件事充滿著神秘密氣息,簡單就跟神話故事一般。長琴沒有漏聽,隻是越聽,就越是確信埃及諸神跟這一切的關係不淺。早前也隻是猜測,他原先還懷有一絲僥幸,希望是自己多疑了。

“唉……”

一聲歎息,讓賽裏斯和諾布回過神來。

“長琴?”

“既然的毒已經解了,那就安排他們離開吧。諾布,這事麻煩你了。”

這正合諾布心意,他立即親自前去瞧瞧那些人還需要怎麽樣侍候,盡快打發掉。

打獵才進行到一半,諾布又忙碌去了,落下長琴和賽裏斯。隻是長琴以為,幹旱之神特意安排這一出戲,真能這麽輕易就打發掉二世嗎?他擔心的是,即使沒事,也要鬧也些枝節來。

“他沒事,就好了。”

長琴正沉思,冷不防就聽見賽裏斯這一句話,回頭瞧一眼,竟然還瞧出一絲醋意,他不覺傻眼。以前他認為吃醋是不理智的行為,很醜陋,後來他自個在吳榮那裏差點醃成酸菜,才理解吃醋的人其實很痛苦。可賽裏斯吃的是二世的醋,那就有點可恨了。

“是呢,他沒事就好。”長琴故意說這麽一句,見賽裏斯的表情微黯,倔強地抿緊唇不說話,他不覺失笑,心情大好:“如果可以立即掃走,那就更好。”

賽裏斯猛地抬首,眨了眨眼睛,也笑了。

後來他們倆終究還是沒有獵到大獨特,直至天色暗下來,隻好回去。用晚餐的時候諾布又來了,匯報對二世處理方案。

聽說二世一行人在沙漠內行走也就十來天,遭遇風沙以後就發現了綠洲。然而,要穿越沙漠卻至少需要一個多月,無可置疑,那一行人是有神明眷顧了。既然在沙漠裏,賽特該脫不了關係。

這般想著,長琴勾唇嗤笑,滿滿的嘲弄。隻是現在想太多也沒用,總不能因此就束手縛腳:“不管他們是怎麽來的,送走就是。”

諾布輕頷首:“的確,我計劃讓他們休息十天,再安排送他們回去。”

“就這麽辦吧。”

“李,最近夜裏你就不要出去了。”諾布稍稍思量,又說:“你這裏,我多派點人手守著,平時要到哪裏,也帶多點人吧。”

長琴失笑:“得了,我暫時不夜遊。你也擔心得太多了,把我襯得像個白癡似的。”

諾布見長琴不以為然,他實在不敢苟同:“那是你不了解,你有時候挺白癡的。”

話落,賽裏斯就在旁邊偷笑,長琴感覺唇角在抽搐,要不是氣氛不對,他真想跟諾布打一架,挽為名聲。他琴皮笑肉不笑地反諷:“被白癡罵白癡,特別打擊人。”

“嘖,就知道你嘴裏不饒人。”諾布白了長琴一眼,又地賽裏斯說:“我要走了,讓賽裏斯送我一趟。”

賽裏斯沒有立即答應,反而默然注視李長琴,像在詢問意見。

長琴挑眉,他和賽裏斯最近幾乎形影不離,諾布這樣要求,恐怕是有悄悄話要說。雖然好奇,不過他總不能完全控製他人,連一點私人空間也不給予。

“你去吧。”長琴微微扯起唇角,笑說:“如果聽到有趣的事,再轉告我吧,省得花時間聽諾布廢話。”

“你這家夥,真是小氣到極點了。”諾布啐了一記,他才說一句話,就遭到回損兩句,好不鬱悶。怨懟地瞪上長琴一眼,諾布才領著賽裏斯出去,走出一段距離就止住腳步,隻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眼神帶幾分嚴肅與猶豫。

“諾布叔,沒有必要猶豫。”賽裏斯淡笑:“我都能聽。”

諾布聽罷,重重搓亂賽裏斯一黑發,橫眉努目:“臭小子,你都能聽,又不想想我是不是都能說。”

賽裏斯五指梳著亂發,戲謔:“叔叔,要到我房間裏喝點酒,賞著月光,思考一番再說?”

諾布又一陣齜牙咧嘴,賽裏斯這小子一旦調皮,就讓他牙齒癢癢:“你這小子,把李長琴那張毒嘴學完了。”

諾布雙手掐著賽裏斯的臉一陣拉扯,賽裏斯是沒想到有此一舉,當下愣住了。

難得扳回一城,諾布心花朵朵開,笑得燦爛,原本難開口的說話,現在一溜嘴,就玩笑般說了:“我是找你商量暗殺二世的事。”

賽裏斯正搓著發痛的臉頰,當下就被唬住了,久久不能言語。原以為是玩笑,可他從諾布臉上看到了認真。這就是真正要說的悄悄話。

諾布也不等賽裏斯表態,自顧自地說著:“其實,那個王子吃了解藥,是真的比之前清醒了。”

“哦?”賽裏斯感覺話裏有文章,應了一聲,待繼續聽下去。

果然,諾布嗤笑一聲,繼續說:“他要求見李,說要道歉。可是你沒有看見他當時的神態,我不認為他是真心悔過。而且他還有中毒的理由,那種自尊自大的王子最懂得給自己開脫。說是要道歉,我看他也沒有幾分真心。要是真的將他放回埃及,擺平動亂以後,他肯定還會找麻煩。”

賽裏斯沉默,不予置評。

諾布繼續說,他眼中有戾氣,臉色也陰沉,特意壓低的聲音,特別堅定。他說:“我想,讓他回去倒不如暗中解決掉,反正埃及正亂成一團,沒有人會注意沙漠中失蹤的王子是怎麽死的。”

聽了這殺人大計,賽裏斯依舊沉默,隻是眉間輕蹙,像陷入苦思。

諾布以為他擔心,樂觀地說:“別擔心,即使殺了他,長琴也不會說什麽。而且我跟你說,也就是知會一聲,都是我做的,與你們無關。”

“諾布叔,你了解長琴嗎?”

突然天外來的一問,跟話題根本不靠譜,可諾布見賽裏斯認真,也順著回答:“啊?算是了解吧。”

聽罷,賽裏斯臉上笑中帶著無奈:“那你認為這一次,長琴為什麽要幫二世?”

“因為那些神明指使……啊!你是說,因為有神明,所以不能動那個王子嗎?”

“我不確定。”賽裏斯輕歎,諾布手上燈火搖曳:“但是你別忘記我是怎樣死而複生的,如果神明會救我,也就有可能救他。不然,神明為什麽特意給他解藥?現在我們要殺他,的確不難。可是一旦失敗,以他的個性,立即就會將我們之間的恩怨全部抵消,更加肆無忌憚。”

“啊?!”諾布細想,也真是這麽一回事,驚訝之餘仍不甘心:“那我們什麽都不能做?他就這樣繼續逍遙自在?我看他現在就肆無忌憚。”

“他會,如果他還有理智,他會介意。”賽裏斯突然哼笑,像想到有趣的事:“自小我就知道他跟希泰美拉不一樣,他有那麽一點惻隱心,管也管不住。就像他以前曾經向長琴告密,而救了我。有時候即使很氣我,握著拳頭,還會猶豫要不要打。”

“是這樣嗎?你別替他說好話。”

賽裏斯蹙眉:“我為什麽替他說話?我隻是告訴你,他的弱點。”

“這真是弱點嗎?”

“真的。”賽裏斯哼笑:“諾布叔,以二世的性格,他絕對會難受。就像他知道,隻要把長琴從我身邊帶開,就會令我難受一樣。我也知道他現在最難受,不要讓他見長琴,也不要傷他,送走就好。”

諾布是不明白,曾經被折磨得那麽慘,理應恨不得就將仇人剝皮抽筋,哪有什麽都不做,就算報複了?能解恨嗎?隻是他再不理解,現在也不是他說了算。最重要是那兩個人認為行,那就這樣吧。

“好,我知道了,我會放心思到別的地方。”

雖然殺人大計被否決,諾布心裏不舒爽,但他也不再糾纏,因為還有另一件事:“其實,我還有一件事。”

賽裏斯見諾布神色詭異,那樣一個豪邁的大叔,竟然吱吾著,眼神閃縮,欲語還休,他更加困惑。怎麽也猜不出結果來,他隻好求教:“是什麽事呢?”

諾布啊了一聲,仿佛剛才從神遊中回魂,幹笑過後,還是有點猶豫:“其實我也不太相信她所說的。”

“她?”

“是奈菲爾塔利。”

“她也來了!?”

難怪賽裏斯驚奇,奈菲爾塔利原應在孟斐斯等他們前去迎接,怎麽可能跟二世一同來到綠洲?

“嗯,而且她另外要求跟李秘密會麵。”

“為什麽?!”

諾布又一次沉默了,盯著賽裏斯的眼神顯十分詭異:“賽裏斯,你曾經死了,又活過來,是哦?”

賽裏斯心裏焦急,不想跟諾布玩這種猜謎遊戲,立即催促:“直接告訴我吧,諾布叔。”

“她說,她能夠治好你的眼睛。”

“……”

“我想,你能夠死而複生,眼睛能好,也不奇怪是吧?但是我在讓李知道以前,我覺得還是要問問你的意見。”

“不!別告訴他,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就答應。”賽裏斯幾乎立即就拒絕,他知道長琴很在意被擢瞎的這隻眼睛,他不能讓那個一旦衝動起來,就不知節製,特別愛胡來的人冒險。心意既定,賽裏斯臉上表情決絕:“什麽都別說,先讓我見她。”

“啊?”

“無論她有什麽意圖,眼睛我不要,她也別想接近長琴。”

賽裏斯這麽認真,諾布就沒輒,他勸道:“你見她幹什麽?既然不是什麽好事,就避過吧,別見她了。我也擔心你。”

知道諾布的真心,賽裏斯感激,但他更是心意已決:“不,我要知道她想用我的眼睛換取什麽。讓我見她。”

“可是……”

“趁長琴放行,現在就去。”

“啊?!”諾布根本想不到會是這樣,他還想勸。但賽裏斯一旦下了決心,行動力是絕對強悍的,他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就被賽裏斯押著辦事去。

兩個人不動聲色地出去,諾布將奈菲爾塔利帶來,讓他們見麵。

綠洲裏已經戒嚴,除去偶爾巡過的守衛,夜色中一片寂寥,徒留月光不甘寂寞,灑滿大地。銀華描繪景物朦朧的輪廓,依稀見到樹影婆娑起舞,微光錯動。

賽裏斯在樹蔭下等,見到踏著月色而來的奈菲爾塔利,竟然漂亮得像披著銀紗的女神。

反之奈菲爾塔利也在打量賽裏斯,眼前漂亮的獨眼少年,有著溫柔的微笑。月夜仿佛為他而設,銀澤披灑大地,是讓危險變得蒙朧的夜晚。

兩個人見了麵,暗裏打量,臉上卻堆滿禮貌與客氣。

“是賽裏斯嗎?”奈菲爾塔利輕聲詢問,以確認心中所想。

賽裏斯身笑頷首:“我是。未能與王子一同到孟斐斯迎接閣下,還請原諒。”

“……”奈菲爾塔利輕笑:“時勢所趨,你不需要自責。”

這一問一答,賽裏斯感覺奈菲爾塔利不好應付,也不想浪費時間跟她玩爾虞我詐的遊戲。他直接點中心:“據說閣下有辦法治愈我的眼睛,所以我直接前來見麵,希望不會讓閣下感到唐突。”

奈菲爾塔利依然從容淡定,月色下,她那一泓秋水般的眼眸睞向賽裏斯,輕歎:“如果我說,我隻知道醫治眼睛的方法,卻必須要神使本人才能做到,你會相信嗎?”

“……”賽裏斯點頭:“我相信,那麽我也謝絕閣下的好意。”

奈菲爾塔利不語,凝視著賽裏斯。

在她的目光注視下,賽裏斯奈然自若,畢竟從容淡定這一方麵,他也不輸人:“眼睛瞎了,也是命運所趨,我已經接受現實,閣下就不用替我操心。那麽,夜深露深重,請回去休養,畢竟回程時需要穿越沙漠,現在得認真休養生息。”

話落,賽裏斯轉身要走。

奈菲爾塔利卻突然提高聲量,喊道:“隻要神使願意回底比斯幫忙平定動亂,我就會將醫治眼睛的方法告知。”

賽裏斯霍地回身,從容的表象有點把持不住,他眉間緊蹙,眼神充滿惱意:“不可能!為什麽我們要為了一隻眼睛,冒著失去更多的危險回底比斯?”

“因為你們散播謠言,讓動亂惡化。”

奈菲爾塔利仍未說話,陰暗處響起熟悉的聲音。

賽裏斯猛地轉眸瞪向與他的死敵,一直護在暗處的諾布也出來,手中長劍直指不應該出現的人。

二世走出陰影,挺拔身軀暴露在蒼白月色下,傲慢神態依舊,盛氣淩人的氣魄是一分也不少。他看著賽裏斯,除了憎惡,還有一點耐人尋味的探究:“你還活著?”

“不勞你掛心,活得挺好。”賽裏斯扯起唇角,皮笑肉不笑,平靜地回了一句:“夜深,王子身上的毒素才解,應該好好休息。”

二世眉頭緊了緊,被這帶刺的話刺了,心裏不舒袒。他的毒解了,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中毒期間的事情完全沒有模糊,一一清晰活躍於他腦中。所做的每一個愚蠢的事情,所下的每一個荒唐的決定,中毒的確是他自我安慰的最佳借口。可是現在經賽裏斯這樣瘋刺,卻讓他覺得,如果真因為這樣而安心,就是愚蠢至極。

可是他不要輸,特別是輸給賽裏斯。

目光落在賽裏斯臉上,二世也扯著偽笑,嘲弄:“你少了一隻眼睛,就瞧不清楚我現在有多精神嗎?賽裏斯,離開埃及以後,你連一個像樣的眼罩也買不成了?不過這個醜東西,也正好配你。”

“王子,莫動氣。”奈菲爾塔利輕聲勸止,眉間深鎖,她滿帶歉意的目光投向對麵二人。然而卻見那兩個人不但沒有生氣,還一臉怪詭,很可疑。

哢嚓一聲輕響,陰影處有人扳折了一小節樹枝,捏在手裏,恰恰從樹幹後露出。

“王子果然獨具慧眼,我做的醜東西,的確隻能配他。”

呐,俺就說說為啥要為‘婚’字發愁吧。話說家中有二位妹妹和一位弟弟,年齡是階梯式遞減,家庭是古板兼專製。某為長女……經常被念叨,你不嫁你妹不能嫁……ORZ……愁都被念叨出來了,蒼天呐!扔我一棵公的椰棗樹吧(心聲:不合心的我會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