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紅葉提出要向溫婉和陳洛請示的時候,溫秀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五少爺。”
一眾高管還想勸說溫秀卻被紅葉一手攔住了。
這些日子以來的相處,她對於溫秀的行事作風有了一定的了解。
麵對重大抉擇的時候,溫秀從來都不會貿然做決定。
越是要命的關口,越是緊急的情況,他越是會選擇先冷靜下來,放空自己一會,讓自己的不良情緒全部消除,不讓情緒影響自己的判斷。
這等臨危不亂的心態,已然不是尋常人可比的。
不得不說,溫家現在的年輕一代,每個人都是人中龍鳳。
哪怕是其中最不成器的溫秀都遠比一般的二代來的要出色,也難怪溫家能夠屹立數百年不倒,依舊這般如日中天。
而此時溫秀的腦海裏正在不斷分析著當前的利弊和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局勢。
首先直覺告訴他,能夠動用這樣的手段,大概率不是外部資本搞的鬼,而是深知國內各種規則的二代子弟,或者是十大世家裏養出來的職業經理人。
做出這個判斷,是因為溫秀曾經和外部資本打過交道,他們的作風更傾向於間諜配合資金猛砸這樣的方式,因為他們的特殊性,他們很少動用得了官方的力量。
反倒是國內的家族子弟們,非常喜歡用這樣的方式惡心人。
目前自己可是主動請纓要來這裏當先鋒的,如果第一仗就直接被打沉了,那自己在溫婉和陳洛麵前哪裏還抬得起頭來。
而且,如果自己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解決不了,以後等到溫婉上位之後,自己在家族裏的地位也不會很高的。
這般想著,溫秀腦海裏浮現出一個解題的方案,猛然睜開了眼睛。
“不,還是不要打擾他們小兩口回家探親了,他們接下來過年期間還要回家給老爹拜年呢。”
“要是因為我們的原因,讓他們沒辦法去拜年,到時候老爹生氣了,那就完蛋了。”
聽到溫秀這般輕鬆的語氣,眾人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一些。
“那麽,五少爺,現在我們應該要怎麽辦啊?”
“嗯,你們先去休息吧,接下來的事情我來處理就是了,我去打個電話。”
說著話,溫秀便起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裏走去。
“保險起見,還是做一下反偵察措施吧。”
進入了辦公室,關上了門溫秀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遙控器,按了一下,一聲鳴笛聲響起,周圍的所有的網絡信號都被屏蔽了。
緊接著他從口袋裏拿出了一把衛星手機,按下專用的保密通話頻道。
這種保密等級的手機一般隻有軍隊高層才會裝備,並且這種通話頻道一般隻能一對一使用,尋常的竊聽手段是無法破解的。
“嘟!嘟!嘟!”
過了好一會之後,電話那頭才傳來一陣疑惑的聲音。
“老五?是你?”
“是我啊,三哥,別來無恙啊。”
此時的溫家老三接到溫秀的電話說實話有些惶恐,現在整個溫家都知道老五已經投入了溫婉的麾下。
而當初自己和溫婉可是有著梁子的,當初自己派人去暗殺溫婉的時候,不小心傷了陳洛,溫婉之前還是擺出一副拚命的架勢要和自己拚個你死我活。
要不是當初溫秀給自己擋了槍,之後父親溫濤介入喊停,他早就已經在溫婉那如同自殺一般的進攻之下損失慘重了。
因此他現在遇到跟溫婉有關的事情都是躲得遠遠的,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而且絕對不介入溫婉和溫紹的奪嫡之爭裏。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的本事是比不過溫紹和溫婉的,真的去爭,自己隻怕是凶多吉少。
還不如自己主動退出,無論是誰上位,都不至於對自己趕盡殺絕,到時候自己或許會被收走部分產業和權力,但是至少也是個富家翁。
而如今溫秀突然給自己打電話,萬一是拉自己下水呢?
自己可不會傻傻地去給溫婉當成槍使,畢竟大哥溫紹的恐怖程度,他可比溫秀更清楚。
“哈哈哈!五弟啊!三哥現在在開會呢,你看要不要晚點再打過來?”
溫家老三現在隻想要趕緊掛斷電話,然後馬上關機,就當從來沒有接到過溫秀的電話。
“哎呀,三哥,不要緊張,我不會拉你下水的。”
“隻是想讓你幫小弟個忙,你看,上次是我給你擋了刀的對吧,你說了你欠了我個人情的對吧?”
“老五啊,三哥我隻想過安穩日子,可不想膽戰心驚的,所以你還是不要坑我了啊!”
“三哥啊,小弟不會坑你的,我隻是想讓你幫我打個電話,介紹幾個朋友給我認識,就這麽簡單。”
“就這麽簡單?”
“是啊,你看,我剛剛來到這中部市場,人生地不熟的,想要找人喝酒都找不到人,想在本地找幾個朋友。”
“這不是聽說你有個老同學在江淩市的警局裏嘛,你看看能不能幫我介紹一下?”
聽到這句話,他當下便放鬆了警惕,僅僅是介紹個同學給自己兄弟認識,也不算什麽大事,更不能說自己插手進他們的奪嫡之爭。
“好,我待會給我那個同學打個電話,讓他聯係你。”
“好嘞,謝啦,三哥,我們兩清了,回去我請你喝酒啊,拜拜。”
掛斷了電話,溫秀的嘴角掀起一絲冷笑。
“想要置身事外,三哥,你怕是想得太美了,這場戰役,咱們誰都躲不開,而且,小弟我可是在給你找一個和溫婉和解的機會哦,到時候你又要欠我一個人情。”
“好了,接下來,該來一波打草驚蛇了。”
……
又是三天後,金風縣,西野鎮,梅華村。
“啊!”
溫婉走出房間,伸了個懶腰,顯出了婀娜多姿的身材。
陳洛顫顫巍巍地扶著牆跟著走了出來,臉色有些蒼白。
溫婉回過頭拍了拍他的肩膀:“寶!多謝你這十天的款待了!”
此時陳洛很想怒吼一句:十天!你知道我這十天是怎麽過的嗎?
可是他喊不出來,因為溫婉已經拉起他的手。
“要過年了,該去京城給父親拜年了,我們可不能放父親的鴿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