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飯的時候，許茹芸、鄭梓顏兩位女生按照慣例在占座位。
顧易、老五打飯回來，隻是看起來有些沮喪。
打開飯盒，鄭梓顏好奇問道：
“咦？今天怎麽沒有肉菜？”
“害，別提了，沒搶上。”，老五惋惜地說道。
“不會吧？今天出來的也不晚。不對，怎麽……”
鄭梓顏明明看到比他們來得晚的都有肉菜。
老五衝著鄭梓顏瘋狂眨眼，鄭梓顏愣了愣，及時閉嘴。
顧易看了一眼對麵的小同桌，還好她沒發現。
“小同桌，對不起啊，我們沒打到肉菜，你不會怪我們吧？”
許茹芸抬起腦袋，認真說道：
“不，不說對不起！”
幾人開始吃飯，許茹芸越吃越覺得不對勁，尤其是鄭梓顏。
她平時也很愛吃肉的啊，怎麽今天沒有肉，她反而吃得比平時更開心？
還有顧易跟王五的眼神，總感覺怪怪的。
吃完飯，她才明白……
原來，今天是她付錢。
不是沒有搶到肉菜，而是他們幾個再給她省錢。
校服下的嘴巴微微嘟起，他們怎麽都對自己這麽好？
心裏感覺有暖流經過，可又感到有一絲愧疚。
四人回去的時候，許茹芸一直低著頭。
顧易看著許茹芸，有些擔心。
她這個姿勢已經保持了很久，而且一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是他們做錯了嗎？雖然這樣幫小同桌省了錢，可是……
似乎也對打擊了她的自尊……
這時，許茹芸終於開口說話了：
“等，等我一下！”
回宿舍的路上，有一個小賣鋪，許茹芸交代一聲就鑽了進去。
老五看著顧易，問道：“我演戲演得怎麽樣？許同學沒有發現吧？”
“住嘴吧你，許同學肯定是發現了！”，鄭梓顏對著老五頭頂敲了一下。
顧易撇撇嘴，不置可否。
記得書中說過，同情別人是一種美德，但憐憫卻是一種傷害。
尤其是，對小同桌這種自尊心特別強的人來說，他們是不是做錯了？
是不是在無形中，傷害到了小同桌？
這時，小賣鋪的棉門簾被撩起，許茹芸的腦袋鑽了出來。
她的頭終於抬了起來，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她的手裏拿著四隻棒棒糖，開心說道：
“吃，很甜的！”
幾人拿過棒棒糖，開心吃了起來。
顧意看著許茹芸，最近她真的變化很大。
肯跟別人交流了，也會跟朋友分享了。
分別的時候，許茹芸單獨將顧易留下。
瞪著一雙大眼睛，許茹芸直視著顧易，這次她的眼神沒有退縮。
“晚上，陪，陪我一起回宿舍吧。”
顧易眼睛一亮，回宿舍？是他理解的那種嗎？
許茹芸清澈的眼神告訴他，不是！
顧易指了指男生宿舍樓的牆角，說道：
“你說的，是老地方嗎？”
“昂？昂！”
老地方？怎麽感覺怪怪的？
好像他們兩個人老是出現在那裏一樣，拜托，那裏是情侶的集會地，自己跟顧易又不是……
不知道自己給顧易準備的禮物，他到底喜歡不喜歡……
下午一下課，顧易、許茹芸兩人眼神一交流，就快速溜出教室。
兩人快要到達宿舍的時候，背後有人喊道：“顧易！”
聽聲音就知道是宋憶了，顧易無奈轉身。
這女的，又要搞什麽啊？不是說老死不相往來了嗎？自己剛清淨幾天，她咋這麽快就違背誓言了？
“顧易，我有話要對你說。”
“那你快點說，我還有事呢。”
宋憶沒有說，而是看了看許茹芸。
許茹芸看出宋憶的意思，一定是兩人有什麽悄悄話要說，不能讓她聽到。
她略微有些失望，看來顧易同學跟宋憶之間還是有很多秘密。
她轉身要走，卻被顧易抓住。
顧易拍拍許茹芸的手臂，以示安慰。
“有什麽話就在這裏說吧，咱倆之間又沒什麽秘密不能讓小同桌知道的，你說吧。”
聽到顧易的話，許茹芸不自覺地臉紅了紅。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沒有什麽要避著自己的，他們並沒有什麽秘密。
顧易同學怎麽這麽聰明？他怎麽知道自己的想法？
宋憶咬咬牙，這件事情怎麽能讓許茹芸知道呢？
她一跺腳，說道：
“那改天再說吧。”
兩人來到宿舍門口，許茹芸向顧易交代說道：
“你，你先去老地方，等我！”
說完，許茹芸就像宿舍跑去。
老地方？
這麽快就熟悉了這個稱呼嗎？
也不是很老吧？也沒有幾次……
顧易站到牆根，等著許茹芸。
這妮子是去宿舍給自己取什麽東西了嗎？難道要給自己禮物？
可能性很大哦。
明天是周末，本來想著跟許茹芸一起去采購東西的，許茹芸害怕奶奶不放心就拒絕了。
不過，兩個人約好明天一起，一晚上不見而已，似乎也不是那麽難以等待。
許茹芸拿著一個袋子，從宿舍跑了出來。
“看，看看！”
顧易打開許茹芸塞過來的手提袋，顧易頗有儀式感地將袋子捂緊，然後緩緩打開。
裏邊，是一副灰白相間的手套。
他將手套拿出來，跟自己的手掌比了比。
“黛玉，這是……”
是小同桌送給自己的手套嗎？
而且是針織的，是小同桌為自己織的嗎？
她一針一針織手套的時候，在想些什麽呢？
會不會在想著他呢？
想到這一點，顧易笑了。
笑著笑著，顧易感到一陣苦澀。
思念的苦，一定很難捱吧？
他經曆過這樣的苦，他相信上一輩子的許茹芸也經曆過這樣的苦，而且比他更苦。
這一輩子，他不希望許茹芸再受這樣的苦楚。
顧易呼出一口白氣，原來小同桌一直這麽在意自己。
他輕撫著毛茸茸的手套，有點滑。
這種料子，織的時候很滑吧？不知道小同桌織的時候有沒有傷到手……
手套很暖，他的心裏也暖暖的。
被人在意的感覺真好！
看著呆在原地的顧易，許茹芸手掌在顧易眼前晃了晃，看到對方緩過神之後，說道：
“給你的，戴，戴上試試。”
顧易沒有戴，他像傻了一樣癡癡地望著眼前的人兒。
還在看，怎麽還在看啊？
許茹芸被看得都不好意思了，低著頭說道：
“你，你請我吃飯，還，還給我買鞋。還，還給我小說看。還，還給我講笑話。”
“我，我看你騎自行車，也，也不戴手套。很，很冷的吧？”
“所，所以……”
許茹芸有點慌，她今天說的話太多了。
她看著顧易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