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早在烏檬娜發現這幾人的時候,就以最開的速度去找了團年年。
在確認了這幾人就是之前搗毀小冥店鋪的幾人後,二人便分開行動。
烏檬娜負責去牽製幾人。
而團年年則帶著眾妖獸埋伏!
銀白色的雷電帶著殺意,升騰在眾妖獸之間,綠色的藤蔓,青色的風刃和蔚藍的水箭穿梭其中,發出劇烈的爆破聲!
吵嚷的動靜驚醒了睡夢中的人,江燕兒猛然起身,一推門就見到了五彩繽紛的光華在北區綻開!
糟了!
江燕兒心下一驚,連外套都來不及披,就奮不顧身地朝北區跑去!
許多跟她一樣被吵醒的人類也聞聲趕來,隻見夜空下,各種元素招式橫飛,目不暇接,身著鎧甲的戰士與妖獸混戰在一起,一時間難分仲伯!
“怎麽打起來了?”
洪紹驚愕地看著那些身著銀白的戰士,不解道:“這些人是誰啊?”
“天輒軍......”
江燕兒正準備解釋,可洪紹的父親,洪如雷卻先一步開口了。
中年人如鷹隼一樣的目光凝聚在那些身著白色鎧甲的戰士身上,風霜吹過的眼角全是皺紋。
對哦......
洪如雷以前好像也參過軍來著......
江燕兒看著眼前這混戰的一幕,微微蹙眉,不明白皇城離這兒這麽遠,才不過一天的時間,他們是怎麽追上來......
忽的,江燕兒靈光一閃!
後怕的感覺猶如萬千螞蟻,密密麻麻地啃食全身!
傳送陣......是傳送陣!
出征的軍隊在經過跋山涉水之後,不可能有如此好的戰鬥狀態,這隻能說明他們是通過傳送陣過來的!
可惡!竟然漏了這茬!
“洪叔!”
江燕兒對身側的男人急切喚道:“快帶幾個人去把廣場中央的傳送陣毀了!快去!”
聞言的洪叔愣了一瞬,雖然不知道這跟傳送陣有什麽關係,但江丫頭一向聰慧,聽她的準沒錯!
“好!所有男人都拿上錘子斧鎬跟我來!”洪叔招呼著大家跑去廣場,江燕兒懸著的心也稍微放鬆了點兒。
沒有了傳送陣,這支隊伍就沒有了後續增援,現場妖獸的數量是戰士們的數倍!
她們會贏下這場戰役的!
一定會的!
可突然,一抹玄色的身影引起了江燕兒的注意!
銀白色的雷電宛若一群小蛇蜿蜒纏繞,隨著尉遲晚的號令迅猛出擊,帶著不留情的狠厲!
象征著帝王的玄袍在戰場上飛舞,上位者的壓迫感讓誰看了都不忍跪下臣服!
小姨......?!
江燕兒不可置信地退了兩步,她怎麽會在這裏?
“唔呃——!”
一聲悶響,烏檬娜被雷電劈中,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傳遍全身的麻痹,讓她無法站起,銀白色的雷電在她頭頂上劈啪作響,恍若死亡的倒計時!
“哼,不自量力的廢物!”
尉遲晚隻手一揮,銀白的小蛇迅速朝烏檬娜襲去,可就在這時!
“住手!”
一道纖長的身影攔在了烏檬娜麵前,那張與記憶中一模一樣的麵容讓尉遲晚呼吸一頓!
“閃開!”
一道巨大的力量將江燕兒朝後拉去,護在身下,江燕兒聽著耳邊烏檬娜痛苦的悶哼,驚慌失措地關切道。
“烏檬娜!你沒事吧?”
鐵鏽的味道從身側傳來,是烏檬娜的鮮血,吐到了江燕兒的肩膀上!
“你一個......手無寸鐵的人類......來戰場上......搗什麽亂!”
烏檬娜費勁地埋怨著,寶石般的紅眸裏充滿了責備:“還不快回去!”
尉遲晚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呆愣在了原地。
妖獸......在保護人類?
為什麽?
而且那個女孩兒,怎麽能跟心兒那麽像?
“你叫什麽名字?”
尉遲晚皺著眉頭向前,可剛踏出一步,烏檬娜便像是母雞護崽一樣,一把將江燕兒拉到自己的身後,雙眸警惕地盯著她!
“她叫什麽管你屁事!你有什麽本事就衝我來!”
尉遲晚羽睫微斂,銳利的鳳眸不耐煩地掃過旁邊的烏檬娜,強大的精神力壓過去,剛剛還叫囂的烏檬娜便立刻被摁在了地上!
“唔!”
又有鮮血從烏檬娜的嘴角溢出,江燕兒驚呼一聲,心疼地撲過去,擋在了她了麵前。
“求求您,放了她吧......”
江燕兒滿眼痛惜地跪在尉遲晚麵前,周圍的廝殺聲連綿不絕,無數妖獸和人類的血液混在一起,充斥著整片戰場!
尉遲晚沉著眸子,一步一步地朝她靠近,精神力微微一動,便輕鬆抬起了江燕兒的下巴。
“像,真的太像了......”尉遲晚喃喃道。
十五年前,先帝出海遠征,卻突遇風暴,葬身在了白諾斯海灣。
尉遲晚本來不是第一順位繼承人,但奈何在同一時間,她的姐姐尉遲雅跟姐夫也慘遭殺害。
獨留下了唯一的血脈,尉遲心。
彼時的尉遲心不過才五歲,而尉遲晚也才十六歲。
登基那晚,尉遲晚早就知曉今夜不會太平,年僅十六歲的尉遲晚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那夜活下來。
成王敗寇,皇朝更迭。
算不上什麽新鮮事。
但為了避免尉遲心被牽連進來,尉遲晚便提前派人護送尉遲心離開皇城。
倘若她今晚敗了,至少那些忠誠的部下,能夠帶著尉遲心隱姓埋名,度過安穩一生。
前朝餘孽沒有活路。
她知道的。
或許是她求生的執念太過強烈,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決定幫她一把。
在那個是非夜裏,她竟然贏了。
穩固皇位後的第一件事,她便是派人去尋找尉遲心。
可是除了舊部的屍體,宮裏派出去的人連尉遲心一點兒影子都沒找到!
尉遲晚擔心得整夜整夜睡不著,可無論派出去多少人,多少兵力,傳回來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大家都說小公主死了。
尉遲晚一開始是不信的,屍體都沒有的人,怎麽能算作死呢?
可在長年累月的絕望中,她原本堅定不移的信念,也逐漸出現了裂痕。
剛坐上帝王位的尉遲晚,並不能隻手遮天,前朝依舊動亂,隨時都有人在找機會將她從那位置上扯下來!
朝臣們怪她不懂經營,浪費人力物力,迫於內政壓力,她親口承認了尉遲心的死訊。
她將悲痛化作前進的動力,一步一步拔除亂黨,清理朝政,終於走到了無人忤逆的現在!
可這期間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十多年的時間,對於人類來說太長了,足以改變很多的東西。
她現在就算想找人,也無異於大海撈針了!
但尉遲晚萬萬沒想到,今天竟然能在這裏見到那個她日思夜想的孩子。
見到皇族至今唯一的血脈!
尉遲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