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未有過的心動◎
曹安遠習慣深思熟慮, 因為位高權重,他所做決策牽連太多人的命運,他需要對這些所保護的人們負責。
而黛西於他而言特殊的原因他之前有過深入思考, 得出的結論是他父愛泛濫, 所以他才想要收養黛西, 現在他卻覺得恐怕有些不對。
什麽地方出了差錯?為什麽他的心會跳的如此之快,像是雨天劈裏啪啦落在石板上的雨珠一樣不斷濺起水花,讓人無法平靜。
“黛西, 你是在調戲我嗎?”
男Alpha的聲音低沉,磁性, 充滿著男性的力量感, 帶著純粹的疑惑。
那張一貫端正冷峻的臉在光影中朦朧到好似舊照片一般的美好,淺灰色的雙瞳裏浸著因為從未遇到過這樣問題的些許困惱。
莫黎因為曹這句話頓了一下, 她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人會直接了當地說出這樣話,明明像是和她來往調//情一般的話語, 卻毫無曖//昧之意, 反而單純隻是打直球希望她解惑,一時間讓她有些接不住。
“或者,你是因為我冒昧的收養行為而感到氣惱,所以想要欺負我?”
他繼續刨根問底,沉靜清貴的眼神專注地落在莫黎身上, 但因為長期以來處於上位者的高階, 哪怕不是刻意,他也自然而然向外傾泄著天然的威嚴, 讓人心生畏懼。
但偏偏他堅實的後背靠牆, 胸口被莫黎踩住的姿態呈現出一種他受壓製的感覺, 說出的話也是句句引人遐思, 容易讓人牽引至身體和欲//望的禁穀,內外的反差給人一種幾乎窒息的男色魅力。
莫黎想起曾經有人說過,越是成熟穩重的男性,越是規整完美的禁欲者,行為舉止之間就越是容易溫養出一種蠱惑心神的魅力,越是容易在他人眼中被賦予情//色麵紗,並且最終將這性張力拉扯到極致。
讓人產生撕裂他一絲不苟的衣著,摧毀他無所不能的外表,將他拉扯進萬丈紅塵,看他也為一個人發狂瘋魔的模樣。
此刻的曹安遠身上,就有這樣的吸引人的氣質,不能說是欲,至少不是單純的欲,那是一種像是回歸了人類最初原始,異性酮//體接觸產生的激素交纏湧動。
他身上帶著一種掌權者獨有的沉穩、冷峻和成熟,權色這兩樣墮落因子向來相成相輔,他又生的這般俊美無儔,自然便讓人覺得心折。
隻是莫黎對此並不在意,她隻是按照人設以尖銳惡劣的姿態回應曹安遠的好意,折辱他,或者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欺負他。
於是她俯身,摸了摸曹安遠的肩膀,曹安遠因為她的動作一顫,腦海瞬間變成一片空白,整個人都懵了,直接鬆開了她的腿。
莫黎沒有就此罷休,如柔荑一般白皙漂亮的手繼續順著他寬闊的肩膀一直下滑,於他手臂外側流連。
哪怕隔著風衣和襯衫的布料,莫黎也能夠清楚地感受到掌下這位俊美上將手臂肌肉十分結實,骨骼也是清晰流暢,帶著長期運動的爆發力,莫黎捏了一下曹安遠的肩頭,又將手放在了曹安遠狹長淩厲的鎖骨上。
撥開衣領,那鎖骨末端,竟然潛藏著一枚紅痣,這顆紅痣映著他蜜色的肌膚,有一種難以言說的色氣。
兩人靠的實在太近,被這種近乎於可以親吻的距離,逼迫到快要應激的曹安遠很不好受。
他的整個身體都因為緊張而繃緊了,鎖骨上那白膩修長指尖輕輕按壓的紅痣,恍然間好似燒成了簇天之火,讓他渾身都燃成了灰燼,剛剛被少女觸碰過的所有地方都因為燥火而血液沸騰。
他連忙捉住了莫黎的手。
纖細的手腕被男Alpha寬厚有力的手指握住,像是被一隻蜜色的手鐲禁錮,襯得莫黎雪白的肌膚更是如牛奶一般毫無瑕疵,仿佛那來自億萬光年前尼羅河畔,神秘國度的情//欲曖//昧再次癡連重現。
莫黎歪頭,潑墨青絲如雲如霧,眉目更是精致完美,好似被司掌愛與豐饒的哈托爾女神賜予了蠱惑人心的能力,讓人望進她淺褐色的雙眸,便再也移不開視線,就此成為她一個眼神就能俘獲的俘虜。
她問,“躲什麽?”
話裏帶著一貫的懶散,戲謔,漫不經心,百無聊賴。
讓人覺得,好似她做什麽都是對的,做什麽別人都該縱著她,若是逃避,必然是心裏有鬼,反應過度。
曹安遠手上動作一僵,是的,他躲什麽?
他見識廣博、眼界開闊,骨子裏卻帶著一種傾向老派的保守。一個帶著兩個孩子的年長男性對於一位剛成年不久的稚嫩少女的心動,在他看來,是近乎於肮髒病態的。
這種本應該屬於一位父親對於女兒的愛護一旦變質,就容易摻雜別的東西,讓事情一發不可收拾,最終走向某種讓人唾棄的結局。
於是像是用最為笨拙愚蠢的方法證明自己並不心虛一般,曹安遠鬆開了莫黎的手。
於是剛才的觸摸繼續。
男Alpha寬闊厚實的肩膀下,是鼓起的呈圓弧的結實胸肌,他的腰部線條由寬瘦窄,隱沒在皮帶邊緣,顯示出健碩淩厲的流暢線條,胸腹位置的八塊腹肌壁壘分明,若隱若現,無疑十分撩人,而他的下腹斜方的位置,更是有兩排充斥著力量的完美子彈肌。
狎/玩他的少女皮膚像是牛脂一般白皙細膩,濃密的睫毛猶如振翅欲飛的墨蝶,她的紅唇比清晨吸飽了露水的柔嫩花瓣還要嬌豔,海藻一般的頭發垂落而下,小巧的耳朵在其中顯得可愛又精致。
因為窗邊的光線昏暗,她看著曹安遠的時候微微地眯起了眼睛,臉上自始至終都沒什麽表情,神色也是冷淡的,但在這樣的情形下,卻給人一種恍若深情的專注感,讓曹安遠覺得萬般不自在。
他尷尬難堪地別過了頭,因為不容易臉紅,隻有一層淺淡的桃粉布滿了他耳畔,他的鬢角已然汗濕了,雙手也慢慢攥了起來,包裹在一絲不苟的衣褲下的身體漸漸也染上了紅霞。
“夠了,黛西。”
他的聲音聽上去比往常更加低沉,更加喑啞,也更加性感,明明羞赧卻又故作沉穩冷靜的樣子,讓人簡直想要弄壞他。
莫黎扼住他的下顎讓他重新看向自己,手指摩挲上他的唇瓣。
曹安遠的唇形很好,冷漠削薄,因為不似少年一般年輕,顏色極淡,但是依然是柔軟的,像是花瓣一樣細膩溫涼。
莫黎的動作使他的嘴唇越發豔紅,看起來像是某種熟透的果子,又或是馥鬱濃烈的深窖紅酒。
身上漸漸沁了一層薄汗,曹安遠的呼吸紊亂,胸腔隨著粗重的頻率胡亂起伏,酥麻感順著唇瓣激**而開,又通過每一根血管,每一處血肉傳遍四肢百骸。
他明明是一位極其強大的Alpha,此刻身體卻有種脫力的征兆,好似站穩都花費了巨大的力氣,隻能任麵前的少女為所欲為一般緊緊靠著牆麵,唇瓣也無力地分開。
莫黎便趁著此刻將手指伸進了他微微張開的嘴唇中,男Alpha口腔灼熱,她的手指好似下一刻都會被含化,他的信息素是萬丈硝煙,百裏鮮血的戰爭死亡味道,隨著她的動作登時蔓延,讓這一方天地都染上了壓迫感。
莫黎已經摸到了曹安遠柔滑的舌頭,他的舌頭被她用兩根手指夾在中間,但曹安遠很快就躲避開她的禁錮,莫黎繼續去捉,反而攪得他口涎濕潤地於嘴角漫出,讓他看起來完全褪去了以往的冷峻沉穩。
此刻,月夜,靜謐,華燈初上。
掌控一方的少女是典型Omega審美的身材,薄肩細腰,翹臀長腿,整個人的線條流暢漂亮,如同一隻優美的天鵝,或是一尾靈動的白魚。
而被掌控的男人卻是Alpha審美的身材,魁梧壯碩,比例完美,穿著襯衫的時候,能夠清楚地勾勒出他健碩的胸肌和流暢分明的腹肌,而他的手臂,他的腿部,也有如此一塊塊,蘊含著無窮力量的結實肌肉。他如虎一般寬闊的肩膀和如蜂一般精瘦的腰身,讓他構成了堪比運動員一般標準的倒三角。
這種體型差構成了一種極致張力的氛圍感,他們兩個人像是共同譜寫了一支激**火辣,讓人麵紅耳赤,口幹舌燥的完美交響樂。
異樣的感覺讓曹安遠有些不知所措,他隻能故作鎮定地繼續看著莫黎。
麵前的少女明明穿著再簡潔不過的衣褲,連妝都沒有化,卻那般稠豔美麗,猶如幽冥中閃爍的熒光夜火,往生河畔爛漫荼靡,詭譎,幽寂,蠱惑人心,叫人情不自禁地跟隨過去。
心髒強烈跳動,洶湧的浪潮不知從何處翻滾而來,曹安遠的心智被全然擊碎,他是浪潮中的石礁,是浪潮中的海魚,被巨浪完全毀滅,潰不成軍,隻能眸/色/渙/散,張/嘴/喘/氣,來抓住可以讓他堅持下去的最後一個漂浮物。
“我……抱歉……”
他重新係上被少女揭開的衣領扣子灰敗離開,像是逃離這種從未經曆過的不知所措。
*
台桌前的美人給球杆擦完巧克力粉後彎下了纖細的腰肢,紅色的露背長裙襯得她膚色越發欺霜塞雪。
美人的蝴蝶骨漂亮精致,幾縷金色長發落在其上,曖//昧蜿蜒,讓人忍不住想要虔誠親吻。
“啪啪啪……”
十六杆接連齊發,她的腦中好似早已經有了一副精密的布局圖,不用絲毫反應時間,就已經清算整桌的台球。
滿堂喝彩。
這是莫黎來KN打桌球的第二十天。
如往常一樣,在她結束後菲爾丁就走到她旁邊,以免她被其他人騷擾。
莫黎的手指上還沾染著不少巧克力粉,菲爾丁連忙從懷裏拿出手帕遞給她,“小狸,你要擦擦嗎?”
年輕的經理俊朗溫柔,他一貫很會穿搭,今天是杏色襯衫配著咖色直筒休閑褲,與褲子同色係的咖色紐扣背帶突出視覺層次感,複古時髦不失隨性日常,讓他看起來優雅又有氣質。
隻是當他拿出大紅色手帕的那一刻,就讓人感覺他呈現的幹練商務氣息瞬間垮掉不少。
莫黎接過那條充斥著鄉村氣息的大紅手帕,一邊擦一邊問,“赫帕先生這幾天好像不在KN?”
“是,老板最近挺忙。”
說起這個菲爾丁就喜滋滋,自從小狸每日都來KN玩樂後,老板就對小狸很是上心,老板又是個萬事周到的,樣樣將小狸照顧得很好,搞的他對小狸獻殷勤都得見縫插針,真是不好淒慘。
不過最近X星那邊有新任務,老板就帶著人去X星了,剩下他來料理KN大小事宜,他也可以時時刻刻黏著小狸了。
但一想起老板大概這兩天就會回來,菲爾丁高漲的情緒又重新低落下去。
莫黎漫不經心地點了點頭,好似隻是隨口問一句,心裏卻想著難怪她發現最近KN的戒嚴都稀疏了,原來是赫帕把人都帶走了。
她繼續問,“菲爾丁,我聽你手下的助理說你又把養的貓帶到KN了?”
“對!”菲爾丁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他興奮地邀請,“有三十幾隻,你要和我一起去喂貓咪嗎?”
莫黎點頭,“好啊。”
菲爾丁立馬給她帶路,背影雀躍地幾乎要跳起來,一副傻樂的模樣。
菲爾丁把貓暫時安置在KN的寵物區,一進寵物區,入目就是滿滿的穿著大紅大綠東北配色衣服的毛絨團子,哪怕這些貓咪可愛,也給人一種辣眼睛的感覺。
菲爾丁卻渾然不覺,興致高漲地跟莫黎說這些貓咪的衣服都是他自己做的,然後將貓條放在莫黎手上,邀請她和自己一起喂貓。
莫黎撕開貓條,一群毛茸茸的貓咪就擠了過來,水靈靈的大眼睛濕潤地看著她,軟軟糯糯地喵喵叫。
“小狸,這些貓在喊你呢。”菲爾丁頗有些自豪地說,“我花了好大的力氣,才教會它們喊你名字。”
莫黎也不知道菲爾丁怎麽就教貓咪喊她名字了,因為在她聽來全是喵喵叫,不過她也沒有關心這些,蹲下身子,垂著纖密的羽睫給這群毛團子喂食,燈光落在她稠豔的五官上,美得讓人心動。
菲爾丁看著她毫無瑕疵的側臉,覺得自己真是要幸福死了,和喜歡人喂著喜歡的貓,這簡直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了。
“我去給貓咪接點水。”他拿著貓咪喝水的盆子走遠。
莫黎看著他離開的地方,起身喊道,“菲爾丁,有一隻貓好像跑出寵物區了,我去找找它。”
“好!”菲爾丁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莫黎回想這半個多月以來自己勘察過的KN地形,避開來此地玩樂的顧客和打扮成保安巡邏的士兵,踩著監控盲點摸索到了赫帕的臥室。
打開赫帕的終端,她迅速破解其防火牆,然後將讀取器插入,等待文件信息的傳輸。
[完成度30%——]
[完成度70%——]
[完成度93%——]
門外的巡邏士兵腳步聲整齊有力,由近及遠,莫黎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麵,偏頭看見讀取進度已經到了百分之百,便趁著巡邏空檔,趕緊打開房門,準備離開房間。
卻對上了一雙青碧色的雙眼。
正是提前歸來的赫帕。
他笑著問,“小狸到這裏做什麽?”
作者有話說:
求求審核小姐姐別鎖我了,這章衣服都沒有脫!親都沒有親一個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