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奴望著在自己身前站起來的地奴,雙眼中露出無盡的驚愕。

真的嗎?癱子地奴真的能再站起來嗎?

“厄!厄!”

第六步,地奴像一點都不痛一樣地坐在地上,口中邊“厄厄”著,邊指著脖子上繞了三圈的蘑菇直豎大拇指。

他的意思顯而易見,他在告訴地奴,他是吃了蘑菇才好轉的,隻要天奴吃了他的蘑菇,天奴也能好轉。

真的是因為吃了蘑菇,地奴才能站起來的嗎?

看地奴堅硬如石的眼神,天奴相信地奴傳遞給自己的信念是真的。

那一片刻間,天奴眼中閃射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第七步,地奴解下脖子上的蘑菇,就像後來的人類獻哈達一樣地,雙手朝地奴一舉,將蘑菇恭敬地獻給尊敬的天奴!

蟲它傻笑了,地奴對天奴,真他大爺的好啊!

蟲它心想,地奴都如此了,天奴該吃蘑菇了吧,畢竟,生的**多迷人,總不會因為幾隻蘑菇這鳥大點事,跟自己的性命過不去吧?

但為什麽,天奴還是不願吃地奴食物,難道他拒絕地奴的信念,是如此地強烈嗎?

天奴眼睛一閉,不再看遞到嘴巴前麵的蘑菇,頭堅定地左右搖擺。

他不吃地奴之食!

蟲它怒了,地奴也怒了!

蟲它明了地奴的所想,地奴此刻的心裏一定在說:“什麽,該死的天奴,竟然到如此境地了還不吃!你以為我地奴要做到的事情是可以半途而廢的嗎?我要你吃,你就必須得吃!”

地奴兩眼睜圓,怒從中生,一把撲到天奴身上,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壓住天奴的身體。

什麽腐爛惡瘡,什麽膿瘡中流出的膩綠膿血,什麽熏天大瘟臭,地奴全當無視!

等天奴反應過來時,地奴的身體已經壓在他的腐爛身體上,他想要掙脫出手來反抗,但地奴的身體像大山一樣重不可搖!

畢竟體力丟失太多,天奴也隻能被地奴任意侮辱的份。

地奴憤怒著,該死的家夥,居然不吃他的蘑菇!

他口中咿咿呀呀,左手掐開天奴長著膿瘡的口,右手從野藤絲上抓下一把蘑菇,生生地塞進天奴的嘴裏。

什麽,天奴居然不吞,該死的家夥,竟敢不吞!

難道地奴爹塞下去的東西,是可以不吞的嗎?

不吞沒關係,硬塞也要塞進腹內!

地奴雙手並用,一把又一把的蘑菇,塞進天奴口裏,口裏裝不下了,便朝天奴的喉管裏擠。

天奴要呼吸啊,他喉管一動,蘑菇碎便滑進胃囊裏。

他吃了,再塞!

三把、四把、五把……十把、十七把、二十把。

地奴一口氣,朝天奴口中塞了二十把蘑菇,塞得天奴鼻孔裏都有蘑菇跳了出來!

奶奶的,地奴不發威你不知道地奴爹是誰!

地奴拾起地上的散亂的蘑菇碎塊,毫無遺漏地一並塞進天奴的口中。

至於什麽沙子,石頭,泥巴之類的,他地奴爹能吃,其他人也一樣能吃!

給爹吃!給爹大口大口地吃!給爹撐爆了肚皮地吃!

蟲它整個人都看蒙了,奶奶的,居然……真被他最初所想的再一次契合了,地奴果然像他所想的一樣,用了一個較為粗魯的動作!

事實上,不是“較為”,而是“非常”吧!

蟲它心中不禁乏起一些苦笑,這奶奶的地奴,不會真的是自己的前世吧!!

這塞法也太殘酷了,不僅天奴被塞得白眼珠直翻,就連下毒手的地奴,到終於塞完了蘑菇時,他自己也給塞累了!

要讓從十萬神靈中競爭出來的地奴,塞到手軟塞到累,可想而知,天奴這一次的蘑菇大餐有多麽地豐盛!

地奴一瘸一拐著,開始退到岩穴口上,靠著岩壁休息。

天奴靠在較裏麵的岩穴壁上,嗆得口中直咳嗽。

他原來準備打死不吃,但野蠻的地奴硬往裏塞,如果胃不張開就要被地奴塞進肺裏邊!

便隻得下意識吃了十分之九,其中的十分之一,硬是被瘋子地奴給錯塞進了肺葉裏,弄得現在不咳則已,一咳便咳出一隻蘑菇

看到天奴那誇張的咳法,蟲它也是醉了!

雖然不是天奴自己情願吃的,但吃下去後,天奴的肚子就飽了,一飽就想睡,咳了一陣後,天奴也睡著了。

天奴一入睡,地奴便開始揉自己的右腿膝蓋。

剛才勉強站起來的舉動,看似風光無比,隻有地奴自己知道,所承受的是怎樣的代價。

本來膝蓋骨就處於裂開狀態,剛才不顧生死猛地一下站起,膝蓋骨便裂成了兩半,所以成了彎曲的7字形狀。

之所以7字形狀還能站起來,完全是地奴在燃燒自己的毅力來完成!

蟲它望著這一幕心酸不已,他為地奴感到心酸可憐了,因為曾經在許多次的經曆中,他也是用匕首割破五髒所激發的刺痛感,才堅毅地活了過來。

他發現他越來越融入到了這一場穿越故事中,他不是一片合格的大地,如果是大地,便應該不會有情感吧?

何況隻是一個和他生死不相幹,又相處了現人個時代的另類時空中的地奴?!

地奴此刻使了這麽大的勁令膝蓋受了那麽嚴重的傷,明天在天地父的麵前,說不定就不能站起來了。

蟲它又為地奴感覺到有些不值了起來,原本此刻站起來的一幕留到天地父麵前去展示,地奴便不會再有被殺死的可能,地奴為了天奴,居然自己陷入了又一次的死亡危機!

地奴似乎也有些可憐自己了,他用手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膝蓋,臉上流露出一絲委屈。

蟲它其實很了解地奴,就如了解自己,雖然地奴的臉上從未有過示弱之色,但地奴的心裏其實隻是個脆弱的小孩。

就像當初他沒長幾歲,便去跟蜈蚣精搏殺一樣,看起來他很強大,但他的心裏,其實也隻不過是一個脆弱的孩子。

蟲它知道地奴這麽摸著膝蓋時,心裏肯定在默默地對膝蓋說著對不起,是他讓他的寶貝膝蓋,受苦了!

這是第三天的早晨,而天地父對這兩個家夥的檢驗是在三天之後,也就是第四天,蟲它不知道,最終這兩個奴隸,又會遇到怎樣的坎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