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其他的弟子做完夜間修煉,便睡下了,唯有蟲它卻是從青雲門的生活導師那裏借了一把卯刃柴刀出了門。

很明顯趙無極所說的,讓蟲它朝著梧桐樹砍幾刀,將梧桐樹砍疼了,興許梧桐樹就會被逼出火來的說辭是玩笑話,但蟲它卻並不引以為玩笑。

從那天胖子令狐壯凝出本體火元起,蟲它便一直地想要凝出自己的火元,因為隻有擁有了火元,他才能煉丹,而煉丹對於一名修真士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再加上昨日聽了蠻小妮的建議,他可能十天之內都突破不到丹沙境,那麽對付三少隊,便更加需要火元的加持了!

他氣勢洶洶地朝著梧桐樹走,此刻那種迫切的心理,哪是去嚐試著激發梧桐樹中的雷火,明明就是梧桐樹中的火寫了他的名字,他早已經是這火的主人!

很快,他就來到了梧桐樹下,他朝著梧桐樹念了一句:“梧桐樹,你若有靈,便應該知道我要來殺你了,你就乖乖地,把你體內的火交出來吧!”

在這樣漆黑的夜色下,一個少年這麽冷不丁地對著一棵樹說著如此古怪的話,若是樹後邊藏著什麽人,肯定會笑死了去。

但蟲它卻是一臉正經,因為他堅定地認為,這棵梧桐樹是有靈的,何況曾經,他還被這樹的主人差點吞噬掉,他就不相信,這樹的主人會在見著自己砍樹時無動於衷!

“卟……”黑暗中竟像是應和蟲它心性似地,突然響起一聲不經意的輕笑。

蟲它感覺著那聲音,止不住心裏一咯噔,難不成這麽晚了,這梧桐樹的周圍,還會有什麽人?

“什麽人?鬼鬼崇崇的!”他下意識地出聲問了一句。

黑夜中空空****的,似乎並沒有什麽人存在。

蟲它搖了搖頭,心想可能是自己幻聽了,他不禁有些擔心起自己來,白天幻視,晚上幻聽,這莫不是要生病了?

定了定心神後,蟲它一卯刃柴刀砍在梧桐樹上,自言自語道:“奶奶的,管他有沒有人,先將你砍倒再說!

卯刃柴刀之所以前邊冠有“卯刃”二字,是因為這種柴刀的刃上加持有卯紋之力。

在天堂驛界,卯時是清晨太陽將出,陽氣取代陰氣勃然躁動的時辰,那時金雞暴鳴,力量蓬勃,乃為力量的象征。

擁有此種符紋的加持,卯刃柴刀的自然是鋒利無比。

一刀下去後,卯刃柴刀便砍進梧桐樹內二三十厘米深!

蟲它如今力氣也大了,不待柴刀力竭,便立刻反方向抽回,緊接著再砍,再砍,再砍!

蟲它揮刀如雨,每一刀都砍進樹內,刀刀有力,刀刀見效,砍得雙手發脹也不放緩一下動作。

砍了一陣之後,蟲它也已經是大汗淋漓,整棵梧桐樹,也被蟲它砍出了一個大缺口。

照這種情況下去,如果這樹真有靈性,應該會感覺疼才對。但是沒有,樹雖然被砍出個大缺口了,卻一點異常的反應都沒出現。

蟲它覺得是自己砍得還不夠凶殘,繼續拚命地砍著!

他可是稻米香村稻田的兒子,老大是肌肉發達頗有一股蠻力的稻穀哥哥,不怕苦不怕累不怕髒不怕流汗這是他們稻家人的傳承!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他就不相信到這樹真要被砍倒時,和樹有關的東西會不出來表個態!

他之所以相信自己一定能獲得梧桐樹裏麵的妖火,其實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記得梧桐樹妖被自己的五塊匕首碎片,殺到了丹田之內。

可惜樹妖和項青雲一起,待蟲它醒來之後,便詐在蟲它的丹田之內不現身了。

他要來砍樹,便是不相信當樹妖感應到樹體即將被砍死時,還能詐在自己的丹田內不出來!

這樣砍了一個多小時,蟲它感覺自己最少已經環著整棵大樹砍了半圈,梧桐樹卻依舊是任何的動靜都沒有。

而且最令蟲它沮喪的是,自己的丹田中,丹氣依舊是丹氣,他認為會出現的梧桐樹妖和項青雲,卻是依舊沒有出現。

這個時候,青雲門的轉點時鍾早

已經敲過,時間已經是次日的淩晨了。

“怎麽回事,難道前天發生的事情,真的隻是自己的又一次幻覺嗎?”蟲它喃喃著,不經意地看向了剛才自己所砍的地方。

他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知何時,他所砍的梧桐樹的缺口,居然已經愈合了一大半!

難怪這梧桐樹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是蟲它砍到哪裏,它就愈合到哪裏,蟲它以為自己砍傷了它,但實質上,卻是做了半天的無用功。

蟲它頓生出一股挫敗感,這樹擁有自動愈合的能力,而且整個樹體又那麽大,這砍起來,何時才能砍倒啊?

但蟲它此時也沒別的辦法可想,眼見著那所剩不寬的缺口也要愈合了,他再次拾起卯刃柴刀,朝著那缺口繼續瘋狂地砍下去。

他心中想,隻要自己砍樹的速度,快過樹體愈合的速度,那麽樹體便總有被砍倒的那一刻。

他卻沒去仔細地考慮,他砍樹的速度,能夠快過這梧桐樹的愈合速度嗎?

就在他繼續著剛才的進程瘋砍時,梧桐樹上傳來了一個聲音。

“嗯哼——”

這回蟲它聽得千真萬確,是一個人的嗯哼聲,他敢打賭,這回的聲音,再也不是他的幻聽了。

他朝著梧桐樹抬頭望去,不知何時,梧桐樹中間部位的樹枝上,多了一個身穿楓葉紅袍的大叔,此刻正將樹樹當床鋪地仰躺著,正是已經多日不見的風秋!

“風秋叔,你怎麽到這兒來了?你什麽時候來的?”蟲它止不住朝樹上問道。

“在你沒來之前,我就已經來了啊!聽人說有個蠢貨問他怎麽取地妖火,他隨便應了句可以用砍樹的方式對樹進行恫嚇,我便想來看看世界上有沒有蠢貨相信這種方式。”風秋在樹枝上坐了起來,漫不經心地道。

聽著風秋左一句蠢貨右一句蠢貨地叫,又聯想到自己這種深夜砍樹的行為居然被風秋看到了,蟲它額頭上掉出一額頭的黑線。

“風秋叔,這樣真的不行嗎?”蟲它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