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聽到金天烽這麽說,李明軒卻突然笑了起來,道:“我覺得這幾匹馬挺好的啊,怎麽金老板對它們已經完全失望了?”

金天烽苦笑著搖了搖頭,向著李明軒說道:“不瞞公子,這幾匹馬就像我剛才所說的這般,的的確確是幾匹好馬,甚至那黑馬還是以前這馬群之中的馬王,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就在不久以前,它們就變成了現在你看到的這副德行,懶洋洋的,平常的客人來了便根本看不上。有些比較會相馬的客人來了,倒是挑了它們,但是每當他們靠近這幾匹馬,想要帶它們走的時候,這幾匹馬就會來了精神,一個勁兒地朝著人踢。有幾位客人都被踢傷過,所以我現在根本沒有想過能將它們賣出去。我現在隻求在這一次的馬匹都賣完之後,直接帶它們回大草原好了。”

“你跟它們接觸不會受傷?”李明軒有些好奇地問道。

金天烽點點頭,道:“沒錯。說來也奇怪,似乎就隻有我跟它們接觸的時候,它們才不會反抗。大概是我平日裏給它們喂草喂得太多了吧。”

“哈哈,金老板,你敢不敢跟我打一個賭。”李明軒哈哈一笑,然後朝著金天烽說道。

“打賭?”聽到李明軒這麽說,金天烽有些奇怪地問道。就這幾匹馬,還有什麽好賭的?

李明軒笑著點了點頭,道:“沒錯,就是打賭,我賭這幾匹馬根本就不會踢我!而且,它們還會乖乖地跟著我離開。”

金天烽聽著李明軒的說話,有些不相信地搖了搖頭,道:“這麽久了我就還沒有看到一個人能夠毫發無傷的帶走它們,不,是根本沒法帶走它們。我看這賭就不用打了,你肯定會熟的。”

李明軒依然笑吟吟地說道:“我卻覺得我會贏呢!如果你不跟我賭一把的話,你怎麽知道自己會不會輸?”

聽到李明軒這麽說,金天烽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吧,我便與你賭上一賭,但是這賭博總得有個彩頭吧?”

李明軒輕笑一聲,道:“成,那便加個彩頭,如果我沒能馴服這幾匹馬兒的話,這馬錢我卻照付給你!你覺得如何?”

金天烽聽到李明軒這麽說,心中暗暗鄙視了一下李明軒,在他看來,李明軒的這五錠金子,自己注定是白收了,表麵上卻不露聲色,道:“那便這般,如果公子贏了的話,我便將這五匹馬兒半價賣與你,公子覺得如何?”

李明軒點點頭,道:“如此甚好!”

這個時候,一旁的少女卻已經看好了自己的馬匹,在那些良馬之中選好了一匹牽了過來,正好聽到李明軒與金天烽所打的賭,嬌笑一聲,道:“好,正好我來給你二人做個公證。”說罷將自己的馬兒付了錢,一翻身,上了自己還沒有裝上馬鞍的馬兒,高高在上地看著二人。

李明軒輕笑了一聲,然後轉過頭對著金天烽說道:“金老板,那我便開始了?”

金天烽點點頭,道:“自然可以!”

李明軒見到金天烽點頭,便轉過身子,邁開大步朝著那五匹馬兒的所在走了過去。就在李明軒靠近這五匹馬兒的時候,那匹黑馬微微睜開了眼睛,而旁邊的四匹馬兒卻仿佛受了驚嚇一般,立馬將臥著的上半身一下子直了起來,那長長的脖頸轉了過來,八隻眼睛緊緊地盯著李明軒,甚至其中有一匹動作較快的,已經一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並看樣子有著要轉身的意思。

馬兒朝著其他生物轉身,有著很明顯的意圖,那就是踢!這匹馬很明顯對著李明軒已經有了攻擊的意圖。

李明軒完全無視了這馬匹的動作,繼續向前走去。就在金天烽和那少女都以為李明軒即將被踢的時候,讓二人眼珠落下的事情發生了。

那黑馬周圍的四匹馬都一下子站立了起來,然後向後退了一步。就仿佛是給李明軒讓出了一條道路來一般。而那黑馬也一翻身從地麵上爬了起來,眼中閃爍著一種普通馬所沒有的精芒,然後踱著步子,走到了李明軒的麵前,然後緩緩地低下了身子,用自己的脖頸在李明軒的手掌之中磨蹭著,很明顯有著一絲親昵的意味。

“這……這……”金天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前不是沒有雇主想要這幾匹馬,但是無奈這幾匹馬實在是太過於剛烈,尋常人根本沒有辦法近身,就算有個別人仗著身手高強,想要強行將馬兒馴服,但是隻要黑馬一起身,其他的幾匹馬就會像是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哪怕是功夫再厲害,都會被甩下來,說不定還會賞你兩蹄子。

而現在倒好,其他的幾匹馬就像是護衛一般,而那黑馬馬王卻像是小狗一般在向李明軒撒嬌,哪兒還用得著馴服。如果不是這幾匹馬是金天烽從小養大的話,恐怕他都會懷疑,李明軒是不是才是這幾匹馬的原主人了。

李明軒摸了摸這匹黑馬的脖頸,然後一翻身縱了上去,騎著這黑馬在馬圈裏踱了幾步,朝著金天烽說道:“金老板,我可就多謝你的那五成的優惠了!”

金天烽聽到李明軒的說話,心裏是心疼得不得了,但是他的脾氣卻讓他說不出反悔的話語,隻能點了點頭,願賭服輸。

李明軒看到金天烽認賬,哈哈一笑,從口袋裏再摸出了兩錠金子,丟給金天烽,道:“我便多給你一成,你幫我把這馬鞍給製備好,不用奢華,但求舒適。”

隻要不是貴族所用的那種極度奢華的馬鞍,一副普通的舒適上好的馬鞍也不貴,金天烽聽到李明軒這麽說自然是歡喜不已,拿了錢便尋了人去買馬鞍,而那少女卻沒有動作,隻是騎在馬上,待金天烽離開之後,有些好奇地向著李明軒說道:“你剛才是怎樣讓那幾匹馬兒聽話的?”

李明軒輕輕一笑,道:“天機不可泄露!”

少女撇了撇嘴,道:“小氣鬼,人家不過就是好奇一下而已,有什麽舍不得說的!本姑娘還不想知道了呢!”

說完之後,少女便一揚自己的馬鞭,騎著那沒有放上馬鞍的馬匹而去。

看著少女離開的身影,李明軒輕輕地笑著,搖了搖頭,這女孩兒雖然有些刁蠻,但是卻不失一分率真,李明軒倒是有些喜歡。隻是自己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去收服那玄天劍派,為以後的各種計劃奠定一個基礎。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李明軒已經完全地放在了一邊,所以心思隻是在心裏稍微轉動了一下,便不再想念。

少女離開之後,這馬場之中便隻剩下了李明軒和張風二人。大概是金天烽覺得李明軒並不像奸詐之人,便沒有將李明軒請到馬場之外。這會兒人都走空了,李明軒才哈哈一笑,對著那黑馬道:“還請道友現身!”

隻見黑馬的身上騰起一團黑色的霧氣,很快便凝結成了一個人的模樣。

“你先前所說的是真?”那霧氣凝聚成人之後,看到李明軒的第一句話便問的是如此。

李明軒輕輕點了點頭,道:“自然是真的,隻是我不知道道友為何會被困在這馬匹的身上。道友已經修成了元嬰,天下之大,哪兒去不得?怎麽會甘心附於這麽一馬匹之上?”

黑影看著李明軒,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道:“我本是玄天劍派的弟子,無奈被仇家暗算,最後隻逃脫了元嬰。我那仇家本事頗大,追殺了我數千裏,最後無奈之下,我隻能投身於這黑馬身上。豈料這匹黑馬本身就有些天賦異稟,馬魂是強勁無比,憑借我受傷後的元嬰之體,竟然沒有辦法一下子將之對付掉,反倒被它給拚了個玉石俱焚。所以我便隻能在這馬匹體內安家,慢慢等待元嬰恢複。剛才你說能為我重塑肉身,這是真的?”

李明軒笑著點了點頭,道:“也不能說是重塑肉身,但是我倒是知道一門法術,能夠將你的靈魂強行灌進一些封閉的容器之中,比如人身。隻要能夠給道友找到一副合適的人身,我便能幫助道友複活。至於奪舍,自然也是道友複活的手段之一,但是修道之人元嬰奪舍之後,修為便會倒退一大截,就算以後僥幸能夠恢複修為,但終身也已經沒有了進步的空間了。畢竟奪舍十分消耗靈魂的力量,而我的法術卻不會。”

聽得李明軒的說話,那黑影不由得有些激動,但是他卻並不會就這麽輕易地相信李明軒的說話,道:“閣下若真的能夠幫我複活,我自然會有厚報。不過看閣下的意思,恐怕閣下早就已經有了自己的打算,不若說出來,讓吟風聽聽。”

“哈哈,沒錯,天上沒有掉下來的餡餅。”李明軒點了點頭,道,“本來我隻是想要閣下在恢複後能夠給我做一次打手,最近我遇到了一些小小的麻煩,但是現在我卻想讓閣下順便帶我一程路,在下便是想要向那玄天河行去,去找人辦一點棘手的事兒,聽說玄天劍派算得上是玄天河的主人了,到時候如果能用得上的話,也還想請道友出手。”

“無妨。隻要你能夠為我找到一副合適的軀體讓我還魂,我給你做一次打手又如何,而在那玄天河畔,確實也還沒有我玄天劍派不能夠做到的事情。”

“那也就多謝道友了,談了這麽久,還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在下李明軒!”李明軒朝著黑影微微行了一禮,然後說道。

黑影嘿嘿笑了兩聲,道:“小子你剛才自己聽掉了而已,不過既然你問了,我就再告訴你一次吧,記住了,我叫吟風,玄天劍派掌門大弟子!在玄天河河畔,隻要報上我的名號,周圍的人都會給幾分薄麵的。”

李明軒朝著吟風點頭一笑,道:“吟風道友的元嬰體似乎是水屬性啊!”

吟風也笑著,道:“沒錯,我們玄天劍派居於玄天河水域之上,所修習

的功法自然也是水屬性的功法。這並不奇怪。”

李明軒輕笑一聲,道:“那麽給吟風道友找個水屬性的肉身倒是最合適你修煉的了!”

吟風哈哈笑了兩聲,道:“道友你慢慢找吧,那人回來了,我先回到這馬兒體內再說!反正已經過了這麽久,就算再等上些日子也是無妨。”

說完吟風便回到了黑馬的體內。就在吟風剛剛回到馬兒體內之後,就聽得金天烽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他和自己的下人各捧著幾副馬鞍,然後走到了李明軒的麵前,說道:“公子,你要的馬鞍已經弄好了。”

李明軒點了點頭,他對這些東西本來就並不挑剔,不然也不會讓張風來買了。隻不過這馬兒體內藏有人魂之事確實有些蹊蹺,能夠看穿別人靈魂的人不多,但恰好張風和李明軒都是,而且在控靈經上造詣更高的,自然是李明軒,這才是張風把李明軒找來的原因。

騎了馬出城,李明軒和張風便正式踏上了歸家的路途。這幾匹馬兒腳力確實不錯,除了黑馬之外,其他四匹馬李明軒和張風都還是輪換著騎乘。這不到半日的時間裏,便行出了近兩百裏路。此時兩人已經在荒郊野外,趁夜行路雖然能夠節省時間,但卻容易讓身心疲憊,李明軒便幹脆說停下來歇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行出發。

張風尋了一處平坦的空地搭起了帳篷,那幾匹馬兒在吟風的帶領下也找了個地方舒舒服服地躺下休息。

李明軒看到張風將那帳篷搭建完畢之後,便一把抓著張風的胳膊,進入了帳篷,同時逆天訣運轉,兩個人一下子朝著土壤之中沉去。

當兩人沉到地底之後,李明軒右手又輕輕劃了一個圓,將周圍的土壤給排擠了出去,製造出了一個偌大的空間。

把這一切都做好之後,李明軒才看著張風,二人麵麵相覷,最後卻化作了一場大笑。

笑了半晌,李明軒才說道:“老張,你說我們這算不算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剛剛想要找玄天劍派的麻煩,這會兒就救了一個玄天劍派的人,其實李明軒哪兒會那還魂的手段,他便是想要找一具屍體將這吟風煉成魂屍,一個元嬰高手,即使實力有所折扣,但是也是入聖的修為,比起自己等人來,要高得多了。有這麽一具魂屍跟隨左右,隻要不是被高手圍攻,李明軒基本上是可以橫著走了。

最重要的是,李明軒現在最需要知道的,就是玄天劍派到底是怎樣的一個情況,隻有這樣,才能製定到底怎樣對這玄天劍派下手。而就如同瞌睡來了就剛剛有枕頭,又有什麽人,能夠比玄天劍派的掌門大弟子知道得清楚呢?

當然,如果吟風還活著,李明軒現在要對對方下手的話,恐怕得好好計劃一番,好好地掂量掂量。畢竟對方是元嬰的修為。但是現在不同,元嬰和靈魂一樣,都是無物質的存在,控靈經對於靈魂的殺傷力是最大的,或者說是靈魂的克星也不為過。

這吟風現在落到了李明軒的手中,還不是任由李明軒,想怎樣捏就怎樣捏!

張風聽到李明軒的問話,笑道:“這隻能說是天助我們,此去玄天劍派,可以說是開了一個好頭。希望接下來會一樣順利吧。”

李明軒也點了點頭,正想要又說什麽,卻突然皺了皺眉頭,一把抓起張風的胳膊,身子一晃,兩個人便出了地麵,卻看到吟風剛剛化形透過了帳篷的門。

“不知道道友這麽晚了,找我二人還有什麽事情麽?”李明軒看著突然出現在帳篷之內的吟風,臉上裝出一副笑吟吟的模樣,說道。

吟風看著李明軒,皺著眉頭說道:“剛剛我以那馬兒的身體臥下,聽到東南方五百米的地方,似乎有著打鬥的聲音,而且從我聽到的聲音來看,似乎是今日在馬場裏的那個小姑娘。”說到這裏吟風還曖昧地看了一眼李明軒。

“我去看看!老張你就留在這裏吧!”李明軒說完身子便一晃,土遁了出去。

莫言今天可以說是鬱悶死了,本來買了這麽一匹新的馬兒,整個人便開心無比,想要騎著馬兒出來跑跑,卻哪兒會知道會被人盯上,在這荒郊野外打劫。

如若隻是要劫財的話,莫言就權當打賞了別人,可是這幾人的貪婪之心似乎有些重的過頭了,劫財之後,竟然還想占自己的便宜。莫言雖然平日裏貪玩無比,但畢竟出身武將世家,武藝稱不得出類拔萃,但終究還是有幾板斧。

但是一開始的幾板斧過了之後,莫言就隻能夠仗著靈活的身上與這幾個剪徑的強盜遊走纏鬥了。幾個回合下來,就漸漸落入了下風。現在的形勢已經是岌岌可危了。

李明軒從地底一冒出來,便看到一名強盜正突然轉到莫言的身後,逆轉刀把便要一下子朝著莫言的後腦勺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