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吟風的話,李明軒和張風不由得麵麵相覷,整個人如同傻了一般,十九代弟子,就算每一代都隻有五名或者更少,而且除去有些不得長生隕落的弟子,現在至少也應該有六七十名已經達到元嬰的高手。

要知道現在能夠達到元嬰的人,都已經算得上是一流高手了。六七十名一流高手,這陣容著實恐怖了一點。

但李明軒還是忍不住看著吟風,問道:“你們派內到底有多少元嬰的高手?”

吟風微微沉吟了一會兒,道:“如果算上我在內,應該有六十五名,不過我們玄天劍派不喜爭鬥,所以外人隻知道我們玄天劍派實力不弱,但是究竟到了什麽程度,卻並不知曉。”

李明軒苦笑了一聲,道:“看來這一次我有難了,想要對付那元嬰級別的高手,恐怕會很困難啊!”

能夠收服吟風,完全是一個意外,現在還想要將六十五名的元嬰級別的高手煉製成自己的魂屍,李明軒恐怕連想都不敢想。

吟風聽到李明軒如此感歎,點點頭,道:“主人如果想要就這般將我派中的高手盡數煉製的話,難度的確很大,不過,卻並不是沒有機會。”

聽到吟風這麽一說,李明軒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道:“此話怎講?”

吟風微微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其實我們玄天劍派修煉有一個很大的特點,那就是要將弱水收入自己的體內,然後淬煉屬於自己的劍胎。弱水的力量實在是太過於強大,所以在淬煉弱水的時候,我們都是小心了又小心,通常會在派中的淬劍池修煉。而且淬煉弱水劍胎的時候,心神必須完全與劍胎融合在一起,這個時候是我們的靈魂最放鬆的時候,以主人的手段,如果在這個時候發動偷襲,說不定能夠一擊得手。但是主人隻有一次機會,如果這一次機會失去了的話,恐怕就有些麻煩了。”

李明軒聽完吟風的說話,點點頭道:“所謂富貴險中求,無論怎樣,我都要搏上一搏。不過那淬劍池中要是不止一人的話,我就沒辦法了。”

吟風輕笑一聲,道:“主人道是人間弱水無數?在我玄天劍派,也就隻有這麽一處淬劍池而已,說是劍池,也不過十米見方,淬煉劍胎之時劍氣會四下溢出,而我們偏生又不能為人所幹擾,所在在派內是以一個時辰為一個周期,每個人輪換著修煉。”

“哦?這樣的話,機會就要大上許多了。”李明軒聽到隻有一人能夠在其中修煉,心中又安定不少,不過自己恐怕也要加油了,即使對方在這個時候最容易得手,但是自己的修為越高,成功的幾率就越大。

又問了一些關於玄天劍訣的事情之後,李明軒便再次沉入了地下,進行修煉。而張風和吟風也各自入了定。先前的那匹黑馬因為吟風元嬰的離開,已經變作了一匹死馬,倒在了地上,不過三人也並不介意,反正隻要有代步的工具便成。

修煉了幾個時辰,李明軒的精神又再度變得飽滿起來,便從地底遁出,喚醒了張風二人,三人乘了馬匹,再次朝著玄天劍派行去。

這邊卻說那莫言回到了家中,見到自己父親莫北黑著一張臉,母親在一旁使勁朝著自己使眼色,便知道自己要遭,連忙走上前,裝出一副委屈的模樣,拉著自己父親的袖口將今日的遭遇說來。

“哼,你整日裏貪玩,根本不像個女孩兒,如若丟了性命,也算得上是我莫家的一大幸事。”聽完莫言的哭訴,莫北的臉色緩和了幾分,但仍然強作出一副嚴厲的模樣,向著莫言說教。

“老爺你就不要責怪言兒了,若真的要怪,恐怕也隻能怪老爺你和妾身,給言兒生了個女兒身。言兒這性子根本就是隨了老爺你,膽大得連天都敢去捅上幾捅。今日言兒差點遭這劫難,老爺你就不要再責怪她了吧。”這個時候,莫言的母親終於開口了,終究是母親疼女兒一些,便要幫自己的女兒打個圓場。

“哼!”莫北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然後向著莫言問道:“你說今日有人救你,你可曾謝過人家。”莫北是軍人出身,最重情義,如果這莫言對別人的救命之恩連謝字都沒有一個的話,恐怕少不得莫北一陣打了。

莫言搖搖頭,莫北的臉色便是一變,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莫言便搶先說道:“不是我不想謝那救命之人,而是我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

說完莫言便再將當時的情形說了一遍,自然也就提到了李明軒。

莫北聽完莫言的話之後,便皺起了眉頭,半晌之後說道:“你這妮子,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恐怕那少年便是今日救你之人。”

莫言聽了自己父親的說話,奇道:“怎麽可能?而且他自己也說過並未見到救我之人啊,如果真的是他所救,他為什麽不承認?”

莫北冷笑

一聲,道:“你道是人人都和你一般蠢笨,有點本事便到處炫耀?就說人家馴馬的那一手,那金天烽手裏的幾匹烈馬,我倒也知道一二,能夠不動聲色便讓那馬王自己親昵,自然是有幾分獨到的本事。你說當時隻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而樹叢之後隻有他一人在,這種種跡象,難道還不夠清楚?”

這個時候,莫言的母親說道:“言兒,這次恐怕真的是你錯了,聽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恐怕隻有那人才有機會救你,隻是人家或許不願意受你的情,所以便沒有承認。”

莫言想著似乎也的確是這麽一回事,不由得憤憤地說道:“難道本小姐像那黏人之人麽?居然還想甩掉我!”

莫北看到莫言這模樣,不由怒道:“你這妮子,別人救了你,你還埋怨於別人。當真是我莫北教子無方啊!”

莫言看到莫北發怒了,連忙說道:“爹爹不要生氣,女兒再去見到那人定然向他感謝一番。”

莫北聽到莫言如此說,才點了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莫北說完之後便自己回了書房,莫言則被自己母親拉去多問了幾句情況,然後也放她回了自己閨房。

莫言回到自己房間之後,便立刻憤憤地說道:“該死的家夥,竟然害得我被父親好一頓說,看本小姐再找到你的話,會讓你怎生好看!”罵完之後,莫言又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道:“看他們的去向,似乎是杭州蘇州一帶,三姨夫似乎剛剛調任蘇州,不如我便以這個名義向父親求段時間,去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這個討厭的家夥。”

想到這裏,莫言便開心地笑了起來,道:“若是讓我再碰見你,本小姐一定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哼!”

那邊廂莫言正罵的起勁,這邊廂李明軒卻是噴嚏不斷,在馬背上笑道:“不知道是何人在思念於我!”

張風笑道:“莫不是先前公子救下的那位少女在思念公子了?”

李明軒笑罵道:“她卻連是我救的都不知道,又怎會思念於我!”

這般連番趕路,不過數日,李明軒三人也已經到了蘇州地界。看到那界碑,李明軒忍不住輕歎了一口氣,事隔多年,自己還是又踏上了這條路。隻不過昔日蘇州揚名的李府,現在卻已經冷落,恐怕也無人知曉了。

“公子,要不要我先去打聽一下情況?”進了蘇州城,卻看到街上人頭熙攘,不知道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張風便朝著李明軒說道。

“去吧,雖然蘇州繁華,但是我也很少見到這麽多人一起聚集,今日又不是趕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日子,我倒也有些好奇了。不過老張你還是小心一點,玉中天說得沒錯,國師說不定會在這裏設下埋伏,我們一切以小心為重!”

“老奴知道。”張風朝著李明軒點了點頭,然後便徑直朝著人群中走去,而李明軒則和吟風二人尋了一處酒樓坐下,等著張風的消息。

不多時,張風便尋了來,連茶都沒來得及喝上一口,便滿臉興奮地朝著李明軒說道:“原來是新來的蘇州知府為女兒招親,要在自家別院擺上擂台,邀約天下英豪比武招親。”

李明軒聽得張風如此說,不由笑道:“這便是凡人所想了,如果他們知道這世界上真有仙法,真有天道,恐怕又會想要邀約天下修道之士前來了,所謂招親是假,想要給自己招攬些人才倒是真的。”

李明軒說得沒錯,其實這所謂的比武招親固然可能是為自己的女兒選擇夫婿,但是官場中人重的也是利益,在這招親擂台之上出現的,更有可能是一些平時被埋沒了的人才。如果操作得當,這新任的蘇州知府說不定便能在這裏找不到不少可用之才。

想通此中關節,張風也點頭稱是。然後說道:“公子,據說這別院就在那青石大道第九座門戶,距離這裏也不遠,我們要不要去看看熱鬧?”

李明軒正要點頭同意,卻突然臉色一變,抓住張風的手腕說道:“你說這別院在哪兒?”

張風不知道李明軒為何突然如此大的反應,不由得有些愣愣地說道:“青石大道第九座門戶,那些人都是這麽說的,公子,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麽?難道……”突然,張風想到一個可能性,不由得臉色也猛然一變。

李明軒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鬆開了張風的手,緩緩地點頭,道:“沒錯,這青石大道第九座門戶,以前是這蘇州城的人都是知曉的,便是我李府的所在,沒想到現在卻淪落成為了這知府的別院。嗬嗬,今日這熱鬧,我倒要真去瞧上一瞧了。”

由於有了這一小小的插曲,李明軒也沒有多少心思吃飯了,和張風二人簡單用過飯之後,便出了酒店的門,跟隨著越來越多的人群,朝著以前自家的府邸行去。

走到青石大道,便看到更加多的人在這

大道之上熙攘。整條大道都已經被人給堵了起來。而在那以前李府的大門口,被架起了一座高高的擂台。所幸這青石大道是蘇州城最為寬敞的幾條大道之一,能夠容納十六架馬車並行,這才足夠如此多人在此處圍觀。

而那擂台之上,此時已經有二人在上麵相鬥。而在擂台不遠處,又搭著一座高台,上麵坐著幾人,其中一位女子蒙著麵紗,想來便是新任的蘇州知府和他的女兒。

“好!”隻聽得人群之中傳來一陣叫好聲,上麵的一個漢子便被另外一人給踢落了下去。而李明軒卻看到那女子和她身旁應該是新任知府的中年人微微搖了搖頭,這些在擂台上比武的人都是些粗淺把式,並沒有真正的高手上場,不過這也更加肯定了李明軒先前的想法。這新任知府必定是為了想要給自己組建一組班底,才如此作為的。

又過了幾輪,上麵的人雖然功夫精巧了一些,但是依然隻能夠說是屬於江湖把式,上不得台麵,就在李明軒感歎蘇州無人的時候,隻見得台上人影一花,又有人上了台。

這人比起先前的這些人來,倒是要強上了許多,先前上台顯露的那一手輕功,就已經不錯。而且相貌也算得上是清秀,這才讓這蘇州知府和他的女兒微微點了點頭。

“在下柳青,前來討教!”這人朝著先前的漢子拱了拱手,但是神情卻頗為倨傲,甚至可以說是有些不屑。

那漢子也不說話,便直衝衝地朝著柳青衝去,一拳搗向對方的心口。這柳青卻看也不看,隻是右手輕輕一拂,這漢子還沒有衝到柳青的跟前,就感覺一股大力朝著自己傳來,整個人一下子倒飛了出去,從擂台之上摔了下去。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柳青這一手確實玩得不錯,就連李明軒也不由得暗暗頷首,能夠將內勁外放,這人在武師之中也算的不錯了。

柳青這一手也將那些江湖把式的小醜都震了一番,沒有人再敢上台,這柳青便高昂起頭顱,站在這擂台之上,朝著周圍的人環視了一圈,朗聲說道:“不知道還有沒有哪路豪傑上台?”

柳青話音落下,便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從遠處響起:“我胡野來試試!”

這句話語剛剛響起的時候,聲音還挺遠,但是當第二個“試”字落下的時候,這聲音便已經到了近處,接著便看到一個鐵塔一般的身影衝天而起,然後轟然一聲落在了擂台之上。

“哈哈,書劍留情,沒想到你也會來參加這比武招親,我胡野倒是聽說過柳少俠的字著實不錯,現在想來試試這劍到底如何!”這人影落下之後,眾人都生生倒吸了一口涼氣,麵前這漢子怕有近兩米身高,一雙大手如同蒲扇一般,不過相貌倒也算是堂堂,隻是多了幾分粗獷之意,和麵前這柳青根本就不是同一個類型。

“鐵獅胡野!”柳青看到麵前的漢子,也不由得吐出了幾個字。

書劍留情,鐵獅嗜血。十三冷鷹,追魂奪命。

這幾句話在江浙一帶算是大大的有名,尤其是這追魂奪命,是武林之中的兩位一流殺手,接下的刺殺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有不少人都在期待著,這追魂和奪命要是碰到一起,到底是誰輸誰贏。

不過,他們一直沒有機會。就像柳青和胡野這麽多年都沒有機會交手一般,不過今日,兩人卻站在了同一擂台之上。

“既然是鐵獅來了,小弟的劍自然會出鞘!”先前柳青並不認為這些有資格讓自己動真功夫,哪知道橫刺裏殺出一個鐵獅,整個人一下子就變得認真無比,就如同一柄真正的劍一般,渾身透露出一絲銳氣。

“看來我對他的評價還低了一點,這人已經快要到達先天之境了。”李明軒看著柳青此刻釋放出來的氣勢,朝著張風點點頭,說道。

武人的先天之境與修道者的先天之境不同。武人所謂先天之境,便是打通任督二脈,渾身真氣貫通圓轉。而修道者的先天之境,則是成就金丹,脫離凡身,正式進入長生之道,兩者不是同一個意義上的東西。

柳青右手一翻,一柄長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長劍無鞘,在柳青的手中抖得筆直,在場隻有李明軒等少數人才看清楚,柳青的劍其實是一柄軟件,就收藏在他的腰帶之中,隻不過他剛才在腰帶之上一抹拔劍的速度極快,沒有多少凡人看了清楚而已。

那胡野看到柳青已經拔劍,也哈哈大笑一聲,聲音震得人耳朵發疼,朗聲道:“既然柳少俠已經做好了準備,我老胡自然要打個痛快!”

說完這胡野雙手握拳,在胸前一碰,竟然發出一陣金鐵交加的聲音。

“看來這次這新任的知府算是撈到了,這柳青相貌清秀,適合做夫婿,而那鐵獅狂放無比,作為自己的親衛則是十分不錯的選擇!”李明軒看著二人,笑著點頭點評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