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返酒樓
“葉家人?嗬,葉家人很了不起麽,殺便殺了,我倒要看看,誰敢來找我的麻煩。”蘇七麵容清冷,嘴角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他最煩的就是被人威脅。
“你……”葉盛濤還想開口說些什麽,但崔彥眼神一冷,手中驀然出現一柄匕首,其瞬間出現在葉盛濤麵前,鋒利的匕首悄然從葉盛濤咽喉劃過。
“噗~!”血花飄飛,猩紅**濺起,葉盛濤的咽喉處血液股股冒出,發出“咕咕”之聲。
一位十夫長,一個葉家人,一名曾在蒼蘭鎮呼風喚雨的人物,就此魂歸陰曹。
至死,葉盛濤都還瞪大著雙目,像要把蘇七的模樣牢牢記在腦中,待下一世前來報仇,他的眼裏有一絲不甘,凝視著崔彥的目光充滿怨毒。
葉盛濤的屍體倒在了高台上,夜風拂來,帶著一絲涼意和陰森,讓站在下方的眾多士兵,全都不由自主地打個寒顫。
“你等七人,也該殺。”目光從另七名十夫長身上掃過,蘇七神色不變,眼神冰冷而幽寒,七個字宛若七柄索命利器,狠狠釘在七名十夫長心頭。
一聽此言,董傑不由暗皺眉頭,遂即苦澀一笑,想道:“以蘇七的作風,看來他是要大換血了,今夜已不是簡簡單單的敲山震虎,而是敲山殺虎!”
了解蘇七之人,自然明白他要做些什麽,董傑、餘大炮、邱季頭三人對視一眼,均能看到對方眼裏的無奈,三人雖想阻止蘇七,卻深知他做出的決定,斷然不會再更改。
“你不過區區一百夫長,有何資格處置我等?!”一名脾氣暴躁的十夫長冷視蘇七,高傲地喝道,“在蒼蘭鎮,還輪不到你做主,還不快快放開我等,否則日後定讓你血濺此地。”
一聽此言,莫大海心中頓時一驚,本想開口的他立刻把話咽回肚子,雖已猜出蘇七的打算,內心也是一驚,以他現在的身份,是萬萬不能開口阻止的,否則性命能否保住都成問題,畢竟他還未完全得到蘇七信任。
可他有意為其餘十夫長說情,便把目光投向崔彥,希望後者能出聲幫忙。
感受到莫大海投來的目光,一貫沉穩、圓滑的崔彥,此刻竟緊張地咽著唾沫,望著蘇七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法不責眾,對七名十夫長,您看能不能從輕處置?”
聞言,蘇七偏頭一掃崔彥,目光中充滿冰冷,神情裏滿是冷酷,寒音道:“隻要我在蒼蘭鎮一日,有些人就必須死。”
話語斬釘截鐵,生生把崔彥給頂回去!
蘇七不是不懂法不責眾這個道理,而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而今的蒼蘭鎮已是千瘡百孔,得用猛藥來治。
至少在今夜過後,他能保證眾士兵對他心生畏懼,更能保證完全掌握這支不到百人的隊伍。唯有如此,他才能在蒼蘭鎮擁有一席之地,才能站穩腳跟。
有時候,冷酷無情的手段,反而會取得意想不到之效!
見狀,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均不再開口,夜風吹來,將他們的衣襟拂起,眾人隻覺身體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你若說出理由,那我便任你處置,我不想死得不明不白。”又一名十夫長開口道,他踏前一步,與蘇七對視,在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我很想知道,你為何不處置莫大海和崔彥。”
此話一出,讓站於下方的士兵紛紛露出不解之色,他們對蘇七已生畏懼之心,但他們也很想知道為什麽,紛紛抬頭望向高台上那稚嫩的少年。
“好,你想要理由是吧,那我便給你理由。”負手而立,嘴角勾勒起森冷笑容,蘇七抬手點指著七名十夫長,緩緩說道,“隻要你等七人,有誰敢說自己與北棕山、桐華山的土匪毫無瓜葛,今日便可以不死。
但,你們要是說謊,也照樣是死,我可不是傻子。”
一聽此言,崔彥和莫大海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裏看到驚訝和駭然之色,兩人沒想到,蘇七剛到蒼蘭鎮,便將情況摸了個清楚。
可下一刻,兩人同時反應過來,把目光投向餘大炮、董傑、邱季頭三人,心中頓時一陣豁然。
此時,不論是崔彥,還是莫大海,亦或七名十夫長,均是沉默不語,而崔彥和莫大海不由在心中慶幸,自己還保持著正規心態,未曾與土匪有所勾結。
莫大海是靠葉家成長起來,但隻要和土匪有關之事,他便不會參與,特別是涉及到北棕山葉默忠之時,他更是有多遠走多遠。
崔彥則是靠己身實力和處事圓滑的態度,才走到今天這一步,以其心中抱負和智慧,自然不會傻到和土匪勾結。
“這,便是我給的理由,也正是你等沒機會,而崔彥和莫大海有改過之機的原因。”蘇七平淡地道,話語不起波瀾,長發隨著夜風向後倒卷,顯出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態,“你等既想讓我血濺蒼蘭鎮,那我便先讓你們亡命於此。”
這一次,蘇七沒有讓崔彥出手,而是他自己動手,因一切計謀和威懾,都有其局限性,惟有加上實力的印證,才能讓所有人心甘情願聽命於他。
畢竟,這是個強者為尊的世界!
“啊,老子和你拚了!”
“我願意歸順,從此後改過自新,求大人饒小的一命!”
“你不得好死,來日會有人為我等報仇!”
“方家、葉家、毒蛇派、北棕山、桐華山之人不會放過你的!”
……
在一聲聲求饒、悲憤、不甘、怨毒的話語中,蘇七毫不留情的滅掉七名十夫長,全是咽喉被劃破,血流不止。
“嗬,葉家、方家、毒蛇派、北棕山、桐華山……”解決掉七名十夫長後,蘇七沒有再多說什麽,徑直走下高台,離開了校場。
一切話語,已在不言中!
對於所謂的蒼蘭鎮各勢力,蘇七一點也不擔心,他有百分百的自信,今夜之事過後,各勢力不但不會出手,反會沉默。
而這,正是對於“心理”的把握,其餘勢力還不了解蘇七,自然不會貿然出手,且他們也想等另外一個勢力率先動手,好坐收漁利。
如此一來,便會為蘇七留下了喘息之機,待其餘勢力反應過來後,他相信自己已無懼任何一方勢力。
“妖孽!”注視著蘇七離去,望著他那稚嫩的背影,崔彥低聲道出了兩字,旋即又喃喃自語:“站穩腳跟為真,獨攬大權為真,為自己爭取到時間也為真,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竟如此可怕。”
高台之上,八名十夫長的屍體躺在黑夜裏,他們的鮮血匯聚到一處,緩緩淌下高台,流到眾多士兵腳下。
望著這還有著溫度的血液,眾人感覺到的隻有寒意,所有士兵皆在心裏暗做決定,日後斷不能與土匪有所勾結,甚至與蒼蘭鎮各勢力間,都得劃清界限。
從今夜之事中,他們已然看到蘇七的強勢,一股無形敬畏之心,悄然在他們腦海中種下。
離開校場之後,蘇七未讓人跟隨,徑直離開軍營,朝江蕊兒的酒樓行去,他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這個女孩。
片刻後,蘇七按照記憶中的路線,來到江蕊兒的酒樓外,但他卻隱於暗處,因在酒樓進門處,站著三名魁梧大漢。
“看來,葉家還是賊心不死!”雙眼裏迸射出兩道殺機,蘇七已然認出,那三名魁梧大漢正是葉青的手下。
蘇七沒想到,葉青被他重傷之後,竟還會重返酒樓,但他並沒有想象中的衝冠一怒,而是心思轉動間,眉頭悄然皺起。
“葉青已經暫時失去了那方麵的能力,不該再窺覷江蕊兒的美色才對。”心思轉動,蘇七愈發感覺此事有些詭異,輕語間,他從暗處潛到酒樓旁,“看來,葉青不單單是垂涎江蕊兒的美色,在此女身上,定有讓他甘願付出性命的東西。
這東西,或許才是葉青乃至葉家,真正想要之物。”
潛到酒樓角落處,蘇七並未引起三名魁梧大漢的注意,他一躍而起,身如輕燕,宛若一陣風般躍到二樓之上。
踩著屋簷行走,潛到一間房的窗外,隻見屋內燭光一閃一閃,並伴有翻找東西的聲音,蘇七當即便側耳傾聽。
“臭娘們,你到底把東西藏哪了,若再不交出來,可別怪我不憐香惜玉。”屋內,傳來葉青那陰陽怪氣的嗓音,“我的確是不行了,但我手下那幫人可是生龍活虎之輩,我可不想把你這個大美女送給他們哦。”
“哼,我爺爺死於你手,還想得到那個東西,真是癡心妄想,我就算死在這,也絕不把東西給你。”江蕊兒倔強的回道,從話語中不難判斷出,她手中是真的有什麽東西。
“嗬,要是你早些交出龜甲,你爺爺又豈會死?”側耳傾聽間,蘇七輕輕推開窗戶,留出一條細縫,隻見葉青一邊說話,一邊走向江蕊兒。
此刻,江蕊兒被細繩捆綁在椅子上,身上衣服尚還完好,隻是麵色略顯蒼白,嘴角也掛著一縷血跡,一雙小眼睛透出玲瓏乖巧之意,目光卻顯得森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