迭起的風波(七)
他們考後狂歡結束時也已經不早了,冬日的夜晚天本就黑的格外早,還有夜涼。何藍藍在企圖裴哲宇送她回家的願望落空之後依舊拉著身邊斯文的男同學笑著說,“沒關係的,我們倆一起來的,一起回家挺方便的,就不麻煩你們了。”
誰知他們分別之後沒走幾部,那男生也借家有急事之故黑著臉扔下她,自己跑了。何藍藍起的快要哭了,開始翻她手機的電話簿,翻到一個號碼的時候幾乎想都沒想就撥了出去,電話那頭接通了以後,她不耐煩地大叫道,“我在今夜時光ktv,我沒有車你來接我!”
電話那頭那個低沉的聲音沉默了一下,“這麽晚了你還沒回家?”
“你管這麽多煩不煩啊,你愛來不來!”“啪”的一聲掛了手機,何藍藍裹著大衣抱著雙臂想汲取一點暖氣,慢悠悠地遊**在大街上。向來穿的少的她覺得自己快要凍死在這街頭了。
看到年北冀來的時候她氣不打一處來,“你怎麽才來啊!我都快要冷死了!你怎麽這麽笨!都不知道要帶一件衣服過來嗎!”
年北冀皺了一下眉頭,還是把手放到了自己的紐扣上,一顆一顆地解下然後把外衣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麽近何藍藍才注意到他臉上的傷,有些過意不去地問,“你怎麽了,臉上怎麽回事?”其實這些事她都有數,和他認識這麽久了,這種事她也耳濡目染見怪不怪了,隻是她從來沒關心過。可是這一刻,她就是覺得心裏很亂,“好了,快騎車吧,我快冷死了!”
年北冀腳下一用力,車子迅速飛奔起來。何藍藍覺得冷,便把他的那件外衣反套在身上了。風在耳邊呼呼的穿過,何藍藍說,“他今天又沒有接受我,你說我到底有哪裏不好?”
咣當一聲,她能感覺到車子前進得更快了。年北冀一路上都沒有說話。
把何藍藍送到了家門口。她把衣服脫下來還他。
他卻不伸手去接,“鬱萊的事情跟你有關係對不對?”
何藍藍顯然是被他這麽一問問得發懵了,隨即反駁道,“你憑什麽這麽說?”
“行了何藍藍,你少給我辯解了,我還不了解你!”
“是又怎麽樣?我告訴你年北冀,你別老是想管我!我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你也管不著!以後你還是離我遠一點!”說著狠狠的把衣服拋到他臉上,氣衝衝地上樓去了。
農曆月半的月亮總是不同往日的美的。是夜。五個孩子都睡不著,共看一輪明月,他們各自心中所想的事情卻都不相同。
床前撒著月光的沐檸在回憶今天,自己誓死維護鬱萊姐維護友誼的壯舉,和為明天即將要搞到手的期末考試座位表而激動萬分。
和爸爸一同趴在母親病床前的鬱萊腦海裏一遍又一遍地剪切放映著自己和年北冀的幾次相遇,以及年北冀被圍毆的畫麵,耳邊又響起他低啞的聲音。
剛看完奧數題集的裴哲宇,腦海中不自覺想起秦沐檸信誓旦旦地說要查明真相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吹了涼風有些感冒地年北冀為了避免觸及傷口,一邊小心翼翼地翻身一邊千絲萬縷地糾纏著何藍藍對的誣陷和她把外套砸在自己臉上的神情。
何藍藍想到了今晚自己的自討沒趣和冬夜刺骨的寒風,還有年北冀質問自己時的語氣竟不知道為什麽哭濕了枕頭。
也許等下一個天亮一切都該有個完美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