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到大門口的蘇萌,立刻被人攔了下來。

仔細一看,就是剛剛自己進正門時,阻攔自己的男迎賓。

“喂,你怎麽進來的?”

蘇萌蹙眉,緊咬下唇,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總不能和他說,自己是從後門進來的吧?這樣誤會不就更深了。

“怎麽不說話?不會是偷跑進來,想偷東西的?”

沒等蘇萌回話,那男迎賓已經扣住了蘇萌的手腕。手腕連著手肘被硬生生抬起,強烈的刺痛感席卷而來。

“放手!”

“放手?你今天不說清楚,就別想走!”

“你放手!”

蘇萌拚命掙紮,引來了眾多圍觀的人。

“等一下,我認識她。”

聞聲看去,人群裏竄出來那個小個子女孩,她扶了扶眼鏡,緊張地說道:“她是我們周先生的朋友,我剛剛見過她。”

“周先生?哪個周先生?”

迎賓顯然不信,保安也陸續趕來,前廳開始變得擁擠。

“周紹陽,周先生。我是周先生公司的實習助理——管笑笑。”

管笑笑拿出自己的工牌,以此來證明自己沒有撒謊。

蘇萌感激地看向她,迎賓這才緩緩鬆開禁錮蘇萌的手。

“笑笑!你胡說什麽!”

喬清漓衝上前來,對著管笑笑的臉就是一巴掌,一旁膽小的人更是驚呼地捂住了嘴。

蘇萌下意識上前扶住管笑笑,手肘的疼痛讓她扭曲了五官。

喬清漓快速湊到蘇萌耳邊警告道:

“蘇小姐不想自己的畫作毀於一旦,最好謹言慎行。”

這什麽意思?威脅自己?

沒等蘇萌回擊,喬清漓便一把扯下管笑笑的工作證,當眾表示她早已被公司開除,隻是工作證還沒來得及收回,此次行為,為她個人行為,與周紹陽先生無關。

“我們周先生還在工作室內創作,怎麽會有空來見這麽個乞丐!”

蘇萌咬牙切齒,手緊緊攥拳。

懦弱且無能,說的就是現在的自己吧!

“好啊,兩個人還是同夥咯!趕緊叫保安,把她們兩個都送去警察局!”

“等一下!”

蘇萌憤恨地抬頭,怒視著喬清漓。

“喬小姐,管笑笑在周先生的公司實習過,對吧?我想,她跟我一起被帶走,對周先生來說,不是什麽好事,你說呢?”

喬清漓微愣,周紹陽到底是從哪看出蘇萌是個軟柿子,分明是個刺頭。

喬清漓甚至有些害怕,覺得麵前這個女人,不要錢,不要地位,免費給周紹陽畫作這麽多年,絕不是表麵看到的這麽簡單。

喬清漓不得不走到迎賓麵前,給管笑笑擔保:

“小哥,這管笑笑畢竟是從我們公司出去的,出什麽事由我們公司負責,人我擔保著,就先帶走了。”

說完,偷偷往迎賓口袋裏塞著什麽便把管笑笑帶走了。

迎賓滿意地點頭,喬清漓前腳剛走,保安便帶著經理走了過來。

“女士,麻煩你跟我們去趟保衛處。”

“憑什麽!我一沒偷二沒搶,你這是在侵犯我隱私!你將我私自扣留,我更可以報警!”

經理很是淡定,先命令保安疏散人群,並歪頭傲慢地掃視著蘇萌。

又是那種輕蔑的眼神,自己像是被售賣的奴隸一般,任人打量。

“女士放心,我們已經報警。我也查過監控了,你確實沒有從我們正門進入酒店,你再不說實話,我們完全有理由起訴你!”

什麽叫“打碎了牙齒,往肚裏咽”,蘇萌現在無比感同身受。

沉悶的保安室內,眾人都在等待警察的到來。

蘇萌明白,如果自己再不想辦法,可能進了警局,短期內,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要打個電話!”

蘇萌的突然開口打破了死寂。

“打什麽電話!有什麽話,等警察來了再說!”

保安阻攔著,經理則無所謂地擺了擺手。

“讓她打吧,就她那窮酸樣能找來誰?”

蘇萌清楚,自己沒有實力和他們爭辯,躲到角落,飛快按下了伯父的電話,卻在按下撥通鍵的前一秒,停住了。

打給伯父又能怎麽樣?讓他給自己做擔保嗎?就算伯父願意,伯母也一定不願意。

可還有誰,還能有誰可以幫自己?

【叮】

微信裏傳來江凝的一則消息:

【你吃了頭孢。】

蘇萌腦海裏連甩出三個問號,他說的這是啥?什麽腦回路?

細細想來,或許自己能求一求江凝,畢竟他有一定的經濟實力能給自己做擔保。自己和他又是同事……等發了工資就立刻還他,不知道他會不會同意……

不過現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自己已經毫無退路了……

蘇萌:【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江凝:【什麽?】

蘇萌:【我被抓了……】

蘇萌等了好久,江凝愣是沒有回她消息,卻等來了警察。

她沒了辦法,隻得硬著頭皮,把自己所在酒店位置分享給江凝。

“什麽情況?”

警察的質問聲讓蘇萌心頭一緊。

如果江凝沒來,自己該怎麽辦?保不住周紹陽,就保不住畫展,保不住畫展,那自己這麽多年的心血,不就頃刻瓦解了嘛……

警察詢問完經理和迎賓,轉臉就來找蘇萌確認。

蘇萌當即將自己包裏的物品全部倒出,以此證明自己沒有盜竊。

“警察同誌,我沒有盜竊,我也沒有其他意圖!”

“那你是怎麽進的酒店,進來又是幹嗎的!”

迎賓插嘴質問,讓蘇萌左右為難。

“我……我朋友請我來吃飯的……”

“朋友是誰,叫什麽名字!”

蘇萌低頭,不願再開口。

“不說話就跟我們去趟警局吧。”

“不行!我真的是被人請來吃飯的……”

蘇萌無力地做著最後的掙紮,保安室的大門“嘭”的一聲,被一腳踢開,江凝就這麽冷臉站在門外。

“我請的。”

屋內眾人錯愕地互相對視,經理率先反應過來,喊了聲:

“小江總?不對不對……江總……您,您怎麽來了?”

“現在能放人了嗎?”

江凝沒有理會一旁點頭哈腰的經理,而是反問警察。

“你是酒店負責人?”

“是。”

“隻要你們不對這位女士進行起訴,誤會解除,我們自然不會再帶她去警局。”

“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