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死馬也要當做活馬醫

賽六六站在門口,徘徊了好久,也鼓不起勇氣走進去。

正當她左右為難的時候,大門忽然被打開,她驀地愣住,“小。。。小七,你怎麽醒了,你應該多睡會的。”

“睡不著啊。”祁小七搖了搖頭,看到賽六六,她眼睛裏頓時散發出光芒,連忙伸出手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問道:“怎麽樣,你。。。”

賽六六搖了搖頭:“問了,他有過女人。”

什麽?祁小七搖頭不敢置信:“他怎麽可以?他怎麽可以有過女人。”

“小七,你這話說的,好像是一個怨婦質問自己的丈夫似地。”賽六六看到祁小七眉頭緊鎖的樣子,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

祁小七卻無心玩笑,她緊咬著嘴唇,低著頭好久都不說話,賽六六有些擔心,她輕聲喊了一句:“小七。。。”

祁小七驀地抬起頭,她堅定的朝賽六六點點頭,咧開嘴笑了笑:“六六,你放心,我沒事,你回屋歇著吧,我去找一下曲老頭

。。。”

賽六六搖了搖頭,“我和你一塊去!”她伸出手拍了拍祁小七的胳膊,眼睛裏散發著堅韌的光芒:“天塌下來,兩個人頂著會比一個人輕鬆些。”

祁小七有些哽咽,“六六。。。”

“不要給我擺出這種表情!”賽六六故意撇了撇嘴:“你不適合演悲情角色,樂觀才是大名鼎鼎祁小七的代名詞!”

“恩。。。”祁小七咧開嘴,然後拉起賽六六的手。

賽六六立刻反握住祁小七的手,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便踏起堅定的步伐。。。

“曲老頭,曲老頭。。。”祁小七使勁敲著曲公的房間門,卻一直無人應答,她非常急躁,最後連腳都用上了。

“姑奶奶,那門跟你有仇嗎?”曲公從草叢裏站了起來,無奈的看著祁小七。

祁小七看到曲公,二話不說,連忙跑到他的麵前:“你在幹什麽?”

曲公不理睬祁小七,繼續蹲了下去,在草叢裏采摘著什麽。

“老頭,離恨都快不行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拈花惹草嗎?”祁小七腦子一熱,急的連拈花惹草都用上了。

“什麽拈花惹草,爺爺幹的可是正事!”曲公手裏拿著兩株綠色植物,站起來朝祁小七吹胡子瞪眼。

“曲爺爺,這些薄荷草有什麽用嗎?”站在一旁的賽六六問道。

曲公看到賽六六那麽禮貌,這才轉怒為喜,“還是六六懂事,哪像你,這麽毛毛躁躁的。”

“好,我承認我毛躁。”若是放在平時,祁小七肯定會伶牙俐齒的和曲公鬥上兩句才會消停,可是今天她的心全懸在離恨身上,所以也沒有心情和曲公鬥嘴,她指著薄荷草問道:“你拿著薄荷草幹嘛,難道它可以救離恨嗎?”

“當然不可以!若是可以,他這十年就不會忍的那麽辛苦了。”曲公說著,看到祁小七眼中的光芒漸漸暗淡下去,連忙又補上一句:“不過。。。”

祁小七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不過?不過什麽?”

“不過,這薄荷草倒是可以緩解一下離恨現在的痛苦,”曲公頓了頓,接著說:“薄荷草具有清涼去火的作用,倒是可以暫時緩解一下離恨體內的熱氣,不過也隻是治標不治本,但是。。。怎麽說呢,不論如何,也要讓他好受些才好。”

“這薄荷草怎麽用?”賽六六問道。

“能怎麽用呢?”曲公歎了口氣:“他現在什麽也不能吃,水也不能喝,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把葉子洗淨,含在他嘴裏了。”

祁小七心急火燎,連忙從曲公手裏接過薄荷草:“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把它洗幹淨。”說著,也不再管二人,自己一個人急匆匆的跑開了

賽六六看著祁小七跑遠的背影,回過頭看著曲公:“那,曲爺爺,咱們也去看看吧,我怕小七一個人照顧不周。”

“好吧。”曲公摸了摸胡須,然後和賽六六並肩走了出去。

雖說中午時分,陽光充足,但是對於呆在陰暗潮濕的牢獄裏的人來說,卻永遠沒有這份福氣去享受這美好的溫暖。

“怎麽樣,現在就要行動嗎?”攬月低聲問道。

陸汐雨詭異一笑,朝攬月搖了搖頭,“等一會,她們現在才剛開始換班,等這些人都走遠了,我們在動手。”

“現在不是最佳時刻嗎?”攬月有些著急的低聲說道:“你看,原來的那一撥女監去吃飯了,新換的女監還沒有來齊,咱們不趁這個時候跑出去,難道還要等那些人都到了,咱們再跑嗎?”

“哼哼。”陸汐雨揚了揚沒,有恃無恐的揚了揚下巴,自信的說:“你還就說對了,我還真是就要等她們都來齊了再跑。”

“你。。。”攬月開始懷疑起陸汐雨的計劃來。

“不要問那麽多了,一會看我的手勢行事。”陸汐雨沉聲喝道:“好了,來人了,閉嘴。”

“吃飯了!”一位略顯臃腫的女監端著牢飯走了進來,動作粗暴的把牢飯放在牢門口。

陸汐雨遞了個眼色給攬月。

攬月接收到陸汐雨的指示,立刻指著女監的鼻子,破口大罵起來:“白菜豆腐,白菜豆腐,天天都是白菜豆腐,難道就不能給換一種嗎。”

那女監大聲喝道:“有的吃就不錯了,還挑什麽挑!”

“挑什麽挑,姑奶奶不是吃素的,小心,哪天我從這裏出去,第一個就拿你開刀。”攬月蠻橫的說道。

“嘿,你還拽起來了!”那女監似乎今天心情也不好,心中的火一下子騰地竄了出來,她揚了揚手中的鞭子,一伸手,鞭子便隔著牢縫進入牢獄裏,若不是攬月躲得快,想必那鞭子早就讓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臉蛋開了花。

攬月惱羞成怒,她拿下頭上的簪子,作為暗器,直接拋了出去。

“啊!”那女監的臉上被劃出一道血痕,氣急敗壞的瞪著攬月,“你不想活了。”

“我就不想活了,反正呆在這裏也暗無天日,不過你就可憐了。。。嘖嘖。”攬月故意以一種輕佻的語氣譏諷道:“本來長得就不咋樣,現在經這簪子這麽一劃,可更醜的慘不忍睹了。”

“你!”女監氣的咬牙切齒,手中的鞭子再一次甩了出去,可是她嚐試了好幾次,也沒有沾到攬月的一絲一毫,反而讓攬月帶刺的話氣的失了理智。

“原來這藩王府養的都是一幫烏合之眾啊,長得醜也就罷了,竟然還這麽沒有本事。”攬月哼哼冷笑著

那女監徹底被激怒了,她通紅著眼睛,氣喘籲籲的瞪著攬月。

“有種就進來和我單挑!”攬月激她,“哦,不過我想你應該沒有那個膽子。”

“攬月,你就少說兩句吧。”陸汐雨在一旁輕聲斥道:“她怎麽會沒有那膽子,外麵還有那麽多她的手下,就算她打開牢門你也跑不了,可是她若是進來,那鞭子可就不長眼了,到時候,你會死的很慘!”

“是嗎。。。”攬月聽到陸汐雨說的話,驀地咬緊嘴唇,猶豫了好久,才抬起頭,看著那女監,沒有底氣的說:“哼,老娘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不就是白菜豆腐嗎,我吃就得了。”

見攬月乖乖的從地上撿起飯菜,那女監卻邪惡的笑了起來,露出了那參差不齊的黃牙,她朝外看了看,然後甩著手裏的鞭子,走到牢獄門口:“這時候才怕,是不是有點晚了?”她把手放在了腰間,取下那明晃晃的鑰匙。

“你。。。你不要亂來,我。。。我可是你們藩王爺抓來的人,你敢對我。。。敢對我動私刑?”攬月朝後退著,精致的臉蛋頓時變得煞白。

“放心,這個地方隱蔽的很,就算你哭天搶地,也沒有人聽見的。”那女監揚了揚下巴,然後打開了牢獄的大門。

“你。。。你不要過來。”攬月朝後退著步。

“這就容不得你了!”女監一步一步朝攬月逼近,手中的鞭子甩的哢哢作響,猛的,她揚起手中的鞭子,那鞭子仿佛有生命似地,直擊攬月的臉蛋。

可是下一秒,那女監的笑容便凝固在臉上,整個人直愣愣的定在那裏。

陸汐雨收回自己衣袖裏的鞭子,得意的揚了揚眉。

攬月也收回點穴的手指,吹了吹,然後甩了那女監兩個耳光,冷聲道:“想打我,你還差點,哼!”

“現在不是讓你得意的時候,快點解下她腰間的鑰匙,給我開門,咱們動作那麽大,我想其他的女監就快要來了。”陸汐雨低聲喝道。

攬月點了點頭,連忙取下那串鑰匙,走了出去,打開了陸汐雨牢獄的門。

“咦,頭送個飯,怎麽這麽久也不見出來?”忽然,外麵傳出一個女人的聲音。

“進去看看吧,該不會出什麽事情了吧?”另外一個較細的聲音帶著絲擔心。

陸汐雨和攬月對視了一眼,然後悄悄躲在一旁。

那兩個女監剛走進來,就看到站在牢獄裏的頭,立刻暗叫不妙,剛想大喊,誰知就直愣愣的倒在了地上。

陸汐雨和攬月同時拍了拍手。

攬月伸了個懶腰,“快點出去吧,在這裏我都快發黴了。”

“還廢什麽話。”陸汐雨率先轉了身。

攬月努了努嘴,連忙跟著跑了出去

過了好久,那被定住的女監終於恢複了活動,她連忙大叫著跑了出去,“有人越獄了,有人越獄了。。。”

“魚兒少爺,你要我帶你來這蓮花湖幹什麽?”現在作為魚兒的貼身丫鬟小沫一臉好奇的問道:“而且,還要我找來兩個家丁,還讓他們帶著竹竿。”

魚兒站在湖麵,看著湖泊裏開的嬌媚的蓮花,皺了皺眉,然後伸出手指著蓮花問道:“小沫姐姐,你問問那兩個家丁哥哥,用竹竿可不可以把那些蓮子打下來。”

“魚兒少爺要蓮子幹嘛?”小沫更是好奇。

“我昨日去找穆易哥哥,見他皺著眉很是不高興,魚兒看到了也很不高興,在滄寒山莊的時候,魚兒知道穆易哥哥最喜歡吃的就是這新鮮的蓮子,所以,魚兒想要采一些,送給他,那樣,穆易哥哥就可以高興些了。”魚兒說的煞有介事。

小沫沒想到魚兒竟然是一個那麽懂事的人,於是不由自主的拍了拍魚兒的腦袋,開心的笑了笑:“魚兒,真懂事,小沫這就要他們采一些。”

“恩,謝謝小沫姐姐。”魚兒開心的笑了起來。

愛情的力量真是偉大啊,這是賽六六來到離恨住的地方,腦子裏蹦出的第一個念頭,她看著祁小七嫻熟的把葉子小心翼翼的放進離恨蒼白的嘴唇裏,動作麻利的,簡直和平時懶洋洋的祁小七大相徑庭,她印象中的祁小七動作一向慢吞吞,吃個飯也慢,起個床也慢,可是現在哪裏還有慢的影子?

祁小七做完這一係列的動作後,便輕手輕腳的指了指大門,用嘴型對曲公和賽六六說:“咱們出去說。”

剛走到外麵,祁小七一隻手猛的抓住曲公的衣袖,另一隻手平鋪在他麵前:“把血玉給我。”

“你要它幹什麽?”曲公一臉驚訝。

“放在你那裏,我不放心!”祁小七其實是想要研究一下,看看可不可以用其它的辦法激發出血玉的能量,雖然她知道這機會微乎其微,但是現在看著離恨的呼吸越來越微弱,就算是死馬,她也要虔誠的當做活馬醫上一醫。

曲公心裏知道祁小七的想法,雖然他明白就算給了她血玉也無濟於事,但是為了能夠讓她安些心,於是就乖乖的把月牙狀的血玉掏了出來,遞到她手裏。

祁小七接過血玉,小心用衣袖擦了擦,歎了口氣,親愛的血玉呀,血玉,賜予我無限的智慧吧,求你一定要行行好,讓離恨好起來!

正當她虔誠的祈禱時,外麵忽然一陣沸騰。

“怎麽了,外麵發生什麽事情了嗎?”賽六六一臉好奇的朝外邁步。

“似乎是誰越獄了?”曲公細心聽了兩句,然後回道。

“越獄?”祁小七和賽六六對視了一眼,驀地,兩人同時睜大了眼睛。。。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