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嬰靈
啊啊兩聲嘶啞的叫聲成群的烏鴉死死地將侈畫與、韓磊二人圍住,韓磊抹了一把鼻涕眼淚,哭腔道:“師傅,徒弟我對不起你,您就在此處安息吧,也比被這些扁‘毛’畜牲禍害了強”,說罷,敲了聲銅鑼大喊道:“喜神歸家,接喜神咯”,然後按個接下罩在眼睛上的符咒,幾具死屍應聲直‘挺’‘挺’的倒在地上,一陣工夫立刻散發出一種屍體腐爛的惡臭味兒。
韓磊一邊驅趕跑過來啄食屍體的烏鴉一邊從布兜裏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塞子點了一點,屍體腐爛頓時加快,不一會就變成了膿水,連骨頭都化得一幹二淨,這是化屍粉,一旦遇到人皮膚,便將屍體化作黃水,所以這東西用手是一點沾不得。
韓磊拔出跨在腰間的小劍,這是要和這半臉妝拚命了,且不說這次幾家的喜神都沒送到地方,砸了招牌,以後就根本不會有人去請韓磊趕屍,斷了營生,就光這讓自己的師傅不能入土為安,就是不死不休的世仇,再說這與侈畫纏鬥的半臉妝見韓磊的舉動,吹了一聲古怪的哨子,便繼續與侈畫糾纏起來。
“喵”,的一聲讓人頭皮發麻的貓叫聲,仿佛是應對半臉妝哨聲的答話,一個白白胖胖的娃娃就這麽坐在在地上,看見韓磊就是嗬嗬一笑,韓磊不知怎麽覺得這娃娃的的笑容一點和可愛都不搭邊,反而是有些猙獰,趴在地上,三怕兩爬就爬到了韓磊麵前,一聲嬰啼韓磊就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咯咯咯,的笑聲韓磊此時覺得就是催命符,咬破手指淩空虛畫,先畫左方二點,點尾上挑,如畫鳥狀,前置二小點,然後正中一大點,左方兩豎。右方一點,再從中間起筆向左作環形,左下方一點一撇,右方一豎帶勾,豎上寫二個夷字,勾旁邊畫一點一提,畫時念咒道:“天有天將,地有地祗,聰明正直,不偏不‘私’,斬邪除惡,解困安危,如幹神怒,粉骨揚灰。”
符咒不偏不倚的印在這娃娃身上韓磊麵‘色’一喜,緊接著卻又是麵‘色’一變,隻見這娃娃依舊是坐在地上咯咯咯咯的笑個不停,此物乃是嬰靈,嬰靈是一種非人非鬼非神非魔的東西,是停留在‘陰’陽界的一種物體,直到其本身陽壽盡後,才能正式列入鬼魂,可以輪回,所以一切驅邪的法術都對其沒有任何效用。
在世嬰靈有著比鬼魂更大的怨力,而且起怨力本身會因日漸成長而增加,它們起初唯一以來生存的食糧,就是親生母親的元氣,一般‘女’‘性’一生中隻能接受三個嬰靈的付身,一但越個,那‘女’子必然身體氣虛,‘精’神有所錯‘亂’,這是她元神虛弱的表現,母體元神虛弱,嬰靈日漸成長所需要之元氣也就相對多了。這隻嬰靈便是在其母體身上不能得到足夠的能量,然後四處尋找對像,補給不足日漸擴大外遊的範圍,後來被這半臉妝尋到成了她手下的小鬼。
韓磊也是急了,抬腳便是一腳飛踹,卻見這嬰靈並沒有被踹出去,而是抱住了韓磊的大‘腿’,咯咯笑個不停,張口便咬在韓磊的大‘腿’上,韓磊用木劍割破自己右手中指,擠出一滴血,滴在不停地吸食自己血液的嬰靈額頭上,嘴裏念念有詞,不一會這嬰靈就鬆開了韓磊,此時含淚已是麵‘色’蒼白,一陣眩暈感襲上心頭,韓磊咬了下舌尖,隻見這嬰靈肚子越脹越大,像嘔‘奶’一樣,不斷地吐著韓磊身上吸來的鮮血,肚子嘭的一聲,腎髒腸子飛的到處都是。
雪白的皮膚在鮮血的映襯下格外的猙獰,‘胸’口的大口子更是平添了幾分詭異,這嬰靈卻是沒死,正要爬起追逐韓磊卻發現自己的手腳被四隻鬼死死抓住,韓磊用的不是湘西傳統法術,而是南洋的降頭術,這其中自有奇遇,此處不表,這韓磊就練成了一種能與鬼神通往,‘交’接,的一種觀‘陰’眼。這種術法,是要靠念咒,靜坐,的苦工,才能成功煉到一雙觀‘陰’眼。當降頭師念起咒語後,靜坐片刻,一麵將蠟燭點起,一麵將碗裝清水,取燭黏貼碗邊,雙眼注視水中,一剎那,眼中便可浮現出降頭師心裏所要觀看‘陰’間中的鬼魂的景像。這時,降頭師還可直接與鬼神談判,如鬼神不滿意,‘激’起降頭師的憤怒,更可用符咒處罰或驅逐之。
韓磊剛才任由這嬰靈吸食自己的鮮血,便是與附近的遊魂野鬼溝通,希望能借外力渡過難關,銅鑼一敲就是鏘鏘鏘幾聲,韓磊大喊道:“拜請寶劍大將軍,化身顯現鎮壇‘門’,北極殿前威猛勇,奉令收滅不正神,雲遊下界斬邪鬼,金光閃閃鬼神驚,本是九煉七星劍,今在三壇展威靈,吾是北極殿前用,時時刻刻發毫光,不準妖邪侵吾界,寶劍展起斬妖‘精’,法‘門’弟子專拜請,伏魔將軍降臨來,神兵火急如律令”,一道劍光就將嬰靈的頭顱斬下。
韓磊一隻手抓住嬰靈遁去的頭顱,單手掐訣位置在食指甲下道:“謹請九天玄‘女’娘,騰雲駕霧遊天下,符水救人光英輝,桃枝打鬼法無邊,天上洋洋娘行去,地下茫茫娘行罡”,木劍倒持,建兵一砸,嬰靈頭顱頓時粉碎。
與侈畫纏鬥的半臉妝雙袖鼓動,一隻隻嬰靈不斷地從半臉妝的袖口裏爬出來,侈畫罵了聲娘,轉身拔‘腿’就跑,這老妖婆到底養了多少這玩意,這不能斬三屍成仙,某種意義上的不死竟然讓這老妖婆用這種辦法利用起來,飼養了這麽些嬰靈,由不得侈畫不心驚。
侈畫可以選擇自己直接逃走,以侈畫的手段,不能與之相抗,但逃命絕不是問題,人生在世,就是不斷做出選擇,侈畫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但眼下既然做出選擇,一道五雷符甩了出去,硬開出一條道,拉起韓磊道:“走”。
兩個大男人不斷地翻山越嶺的被身後一群娃娃追的玩兒命逃竄,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滑稽,侈畫一邊跑一便掐訣道:“天與我機,共你相隨,我藏我隱,免使人知,莫與他視,惟我與你,太上使我,立隱於已經,急急如太乙真人律令,隱”。
這群嬰靈不住的在侈畫身邊晃悠,侈畫用手指指了指後麵,韓磊心領神會,隻聽後麵一個聲音道:“上蒼蒼,地下皇皇,我隱其中,感你相從,遁形如至妙,當我還身,之令莫呼,匆匆急急如太乙真人律令,念三遍,即將木人安入袋中,‘欲’複作依然如前法。”幾個嬰靈見侈畫、韓磊二人顯形,紛紛撲了上去。
侈畫一腳踢開一隻嬰靈對韓磊道:“兩個人是死,一個人是活,你信不信我”,見韓磊點頭,侈畫大喊道:“凡人身中,左有青龍,有白虎,前有朱雀,後有玄武。在吾左右,不得遠去。吾若得道,和汝上升。”一道屏障將衝上來的嬰靈撞了個跟頭,半臉妝也不知道侈畫在搞什麽鬼,不敢貿然上前,侈畫以手撫額三下,扣齒三通,呼上屍彭質。以手撫‘胸’七下,叩齒七通,次呼中屍彭居。以手撫腰十下,叩齒十通,又呼下屍彭矯。
侈畫一撫韓磊眼皮大聲道:“汝身上有三百六十骨節神,八萬四千‘毛’竅神,一萬三千‘精’光神,一萬二千形神,七十二候水火風土神宿衛、太乙使者,臍中太乙君,上丹田赤子君,中丹田靈真君,下丹田育嬰兒真君,汝等神真,常令吾道亨”。
隻見韓磊身體猛然炸裂,一道金光朝著遠處遁去,此乃投胎換舍之法,說白了就是元神奪舍,隻是侈畫這種辦法是強行將元神‘逼’出,一般除了法力不到師傅為徒弟轉世施法,另一種情況就是讓一人逃出去傳遞消息,為之報仇,不是半臉妝的見識短,實在是這‘門’法術隨著玄心宗的消失,也消失在了曆史的長河中。
侈畫掏出一張鮮紅如血的符咒,隻見這張符咒上筆畫繁複,竟讓人有一種目眩之感,侈畫指從無名指背過,中指勾定.大指掐無名指第三節,中指掐掌心橫紋念咒道:“太景開‘玉’樞,‘洞’堂啟金除,騫林‘陰’瑤砌,丹驚踏詹株,寶房名曲麗,明當神所居,飛遊豁雲道,引目盼真都天日永不夕,重煙鎖清廬,太上敕印開,帕幾羅簡書,裨風樹玄化,穀辛諒有餘。”
一道小火苗從侈畫的指頭上緩緩升起,嬰靈仿佛見到了天地一般,喵的一聲刺耳貓叫轉身就跑,有火一曰目光之火;二曰意念之火;三曰氣動之火,稱為,三昧真火,這種火隨起與人身,但若燃起來可焚殺萬物。《封神演義》第十七回中薑子牙火燒琵琶‘精’時介紹“此火非同凡火,從眼、鼻、口中噴將出來,乃是‘精’、氣、神煉成三昧,養就離‘精’,與凡火共成一處,此妖‘精’怎麽經得起”,可見此火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