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蘇三娘子
這武行有四大忌,即和尚、道士、‘女’人、小孩兒,和尚無他,少林寺的金字招牌還不夠嗎?所謂天下武學出少林,能下山遊方的和尚自然不會是軟點子,倒是就是那化外之人,雖說近身‘肉’搏打不過這江湖人,但一手詭異的方術令人防不勝防,‘女’人,特別是有些姿‘色’的‘女’人,惦記的牲口絕對不少,還能俏生生的站在你麵前這能說明什麽?最後的小孩兒,一般都是仇家上‘門’,來送消息的。
此時這秀才衫的瘦高個兒卻是‘精’蟲上腦忘了這茬,推開那傻乎乎的沙匪,自以為瀟灑的對這‘女’子道:“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我叫奪命書生,敢問姑娘芳名?”那‘女’子神‘色’嬌憨捂著耳朵道:“不聽不聽,我不用知道你是誰,大活人和一個死人費什麽話,對吧?我不知道你是誰,殺了你,心裏也不會念著太久”。
奪命書生臉‘色’一變道:“小娘們兒,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手中判官筆一翻,就要與那‘女’子見個分曉,卻不料他快,這‘女’子更快,這俏麗‘女’子麵上帶霜,手執彈弓,吧吧吧吧,一陣聲響,連珠彈猛向那壯漢打去。奪命書生揮動判官筆左檔右格,一時好不狼狽,回頭罵道∶“賊婆娘,你這般狠毒,我可要手下無情辣手摧‘花’了!”
這‘女’子使得一手暗器是飛蝗石,打時以拇指、中指、食指緊握石塊,站穩後猛吸一口氣全貫於手指上,然後從身前方猛力發出,同時吐氣,沉於丹田。發力時要抖腕、彈指,具有爆發力。一般分為陽手和‘陰’手兩種打法。‘陰’手打法:手握石塊,手心向下,自腹前暗裏發出;陽手打法:自‘胸’前向兩側斜甩出去,也叫甩手打法。近用‘陰’手打法,突然襲擊,使對方防不勝防;遠用陽手打法。飛蝗石的投擲要求:穩、準、狠、快。
這‘女’子別出心裁使用彈弓,更是平添了幾分威勢,手指從腰間又掐出幾枚光滑的小石子道:“‘**’賊,看我這一手”,兩枚彈丸一中‘胸’口,一中手臂,不由得手臂一酸,奪命書生不由得心中一苦,這江湖傳言的武行四大忌,還真是血淋淋的經驗之談,也顧不得麵皮,忙大喊道:“哥幾個還不幫忙”,除了受了傷的大個兒,病夫模樣的中年人護著唐富貴,這唐富貴雖說一身外家功夫了得,卻因身體‘肥’碩,行動有些緩慢,自然需要幫手,手底下的人又盯著一種駝商,真能來幫忙的也就隻剩小個子侏儒。
這奪命書生話剛出口,緊接著就媽呀一聲,隻見奪命書生滿口鮮血,伸手一吐,一顆沾了血的鵝卵石和一顆‘門’牙,隻聽這‘女’子遙遙罵道:“瞎了你的狗眼,我蘇三娘子的便宜也是你能賺的”,這奪命書生雖說是中原人,但久居西域,江湖更迭,一代新人換舊人,倒還真不知道蘇三娘子的赫赫凶名,大罵道:“賊婆娘,男子漢大丈夫,可敢和老子我大戰三百回合,用彈弓打人,算什麽英雄”。
蘇三娘子煙嘴嬌笑道:“我不是男子漢,我是‘女’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自然不用和你大戰三百回合,而且…”話還未說完,隻見一隻峨眉刺朝著自己的下丹田刺來,嬌喝一聲,右腳向右側方寸步,丹田回扣束身,隨之展身,一個飛蝗石隨手飛出,隨著這侏儒加入二打一,一時難分勝負。
紅袖想到自己一個人孤身在湘西時所受的苦楚,不禁心生同情拉了拉侈畫低聲道:“一個‘女’子怪不容易的,幫幫他吧”,侈畫拍了拍紅袖的手刀:“稍安勿躁,雖說這二人江湖上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但這‘女’子一手駕輕就熟的暗器手法,倒也說不上誰勝誰負,看看再說”,見侈畫如此說,畢竟非親非故紅袖也不好多做堅持,隻好點了點頭。
隻見護在唐富貴身前的病夫模樣的中年人磕了磕煙袋鍋,侈畫眼光一緊,一個閃身便擋在了那侏儒與奪命書生身前,拱了拱手道:“二位好漢,欺負一‘女’子,怕不是英雄所為吧?”侈畫雖然礙了兩人的事,但這侏儒自從做了沙匪之後,什麽時候被人叫過英雄,見侈畫如此說,推了侈畫一下道:“你個小小駝商也學人家行俠仗義,在這囉嗦和什麽,還不滾”。
奪命書生被打掉了一顆‘門’牙,可沒什麽好心情,有些漏風的道:“誰‘褲’子沒穿好,把你‘露’出來了,給爺爺死吧”,說話之際,蘇三娘子一顆彈子打在奪命書生手腕上一敲,奪命書生吃痛,判官筆一脫手,無巧不巧,險之又險,差點‘插’在自己的腳背上。
奪命書生,正要開口罵人,那病夫模樣的中年人開口罵道:“還不給老子滾回來,丟不丟人?”蘇三娘子‘摸’了侈畫屁股一下道:“小哥兒,你閃個道兒,老娘我陪這肺癆鬼好好玩玩”,侈畫麵皮發紫心道:“自己這是被一個‘女’子調戲了?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這病夫模樣的中年人卻也不惱反而是一邊‘色’眯眯打量蘇三娘子一邊道:“早這樣不就好了嗎,來伺候伺候大爺”,這病夫模樣的中年人,乃是奪命書生的師兄,因為先天不足,一副久得大病的模樣,人送‘混’號病大蟲,一手判官筆在奪命書生之上,好‘色’也在奪命書生之上。
病大蟲提起旱煙管上前與侏儒夾攻,他這煙管是‘精’鐵所鑄,使的是判官筆招數,居然出手打‘穴’點‘穴’,隻是所認‘穴’道不大準確,未免失之尺寸,謬以萬裏。蘇三娘子瞧得暗暗好笑,賣個破綻,讓他煙管點中自己左‘腿’,卻隻是生疼,喝道:“癆病鬼,你就這麽兩下子?”病大蟲道:“這是‘中瀆‘穴’’,點之‘腿’膝麻痹,四肢軟癱,還不給我束手待縛?”。蘇三娘子笑道:“中瀆‘穴’不在這裏,偏左了兩寸。”病大蟲一怔,見蘇三娘子除了微瘸。還真沒啥別的反應便道:“偏左了,你再吃我一下?伸出煙管,又待來點。”
蘇三娘子一顆彈子將病大蟲的煙杆兒打掉,蘇三娘子身體自然直立,兩腳並攏,頭頸端正。百會‘穴’輕輕上領,下頜微內收。舌抵上齶,‘胸’腹放鬆。背部輕拔,肩臂鬆垂,兩手垂於大‘腿’外側,身體上下對拉拔長。上懸下沉,中節舒鬆。心靜體鬆,氣沉丹田。‘精’神集中,呼吸自然,目視病大蟲,食指勾了勾。
病大蟲也不含糊,這些沙匪隨都有些手斷,但無疑都是硬橋硬馬,病大蟲也不例外,一招鐵山靠就撞了上去,鐵山靠是八極拳六大開中的一套著名套路,以簡樸剛烈、節短勢險、猛起硬落、硬開硬打、凶猛異常的風格和技擊‘性’強的特點著稱於世,在八極拳‘門’中世代秘傳。
蘇三娘子身體重心先左後右移,右手以腕為軸繞圈,左手屈腕上提繞圈,右手下捋,左手外轉,右手劃弧至左‘胸’前,左手滾轉,使兩手棚合於左‘胸’前,兩手腕相搭棚擠,兩手下沉。兩掌不停,病大蟲同時向上、向裏經麵前向下成拳,在‘胸’前相對,再向下至腹前,拳麵相對,拳心均向下,想要打開蘇三娘子的收勢,蘇三娘子,左手劃弧,向左上方刁手,右手劃弧上托,目視右掌方向。兩臂分擺,左腳收至右腳內側。腳前掌點地成虛步,隨轉體兩手向下按至病大蟲**,在場的眾人都覺得蘇三娘子此招太過狠辣,不自覺的夾緊雙‘腿’,暗道:“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果真不假”。
蘇三娘子抓著病大蟲的**咯咯咯一陣嬌笑之後對著侏儒道:“別動,我膽子小,你一過來,我就害怕,一害怕,這手的力氣就把握不好”,說罷,緊了緊攥著病大蟲**的手,惹得病大蟲沒有血‘色’的臉上,青筋都爆了出來,侏儒不敢上前,腳向左後方退一步,右腳提膝抬起置於左膝內側,帶車輪形像呈獨立步束身,同時,右手持刺從左腋下向左側平紮,左手停於右腮處,一招烏龍轉柱,出其不意的朝著侈畫刺去。
侈畫卻並未打開施展套路的架勢,而是雙手內縛,與兩小指、無名指開立口吐真言道:“唵摩訶迦羅耶娑縛賀”,侈畫身體頓時異變,化身妖魔,膚呈藍‘色’,身披虎皮,項掛五十人頭骨大念珠,戴五骷髏冠。在他身上有許多蛇,頭頂以蛇束頭發,脖子上有一條大‘花’蛇直垂下來,手腕和踝骨也都纏著黃白相間的蛇。
侈畫化身的妖魔的六隻手都持有物,中間兩手置‘胸’前,也是左人骨碗,右月形刀,其餘四手分開,上麵一雙右手拿人骨念珠,左手拿三叉戟,這兩手還同時張開一張象皮,下麵一雙右手拿手鼓,左手拿索,一端是金剛杵,一端是鉤子。
唐富貴麵‘色’有些發冷,恨恨的道:“該死的方士”,唐富貴非常討厭這種事態不在自己掌握之中的感覺,非常不喜歡,唐富貴掏出懷裏的孔雀膽雙手捧至‘胸’前,非常恭敬的道:“東密的上師,我願意獻上此寶,平息您的怒火”。東密是一個佛教用語,即指空海所傳,而以東寺為根本道場之真言密教,唐富貴曾見過東密大喇嘛修出的化身,所以誤以為侈畫乃是東密的大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