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成親有了肌膚之親之後,楚瑄明顯感覺到,竇酥對他的態度產生了不小的變化。

以前兩人雖然說開了,竇酥卻像是一直缺乏安全感,每次往他旁邊靠近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

而現在,嗯,都是光明正大的往他麵前靠了。

隻要沒有外人,竇酥看到楚瑄的時候,都會湊過來吧唧親一口,然後笑眯眯的,“瑄哥~”

每次這麽叫的時候,青年都是笑眯眯的,眼底似有星光閃爍。

被這樣的眼光看著的人,無疑是十分幸福的。大概因為這樣,每次竇酥湊近的時候,楚瑄都會不自覺的彎起嘴角。

他並未發現,自己看向旁邊之人的眼裏,也同樣帶著星光。

兩人的感情越來越好,當初缺少的那點默契也漸漸培養起來了。

竇雁青巡邏路過的時候進門瞅了一眼,就剛好看到兩人含情脈脈的表示。

竇雁青:“……”

哪怕看到過很多次,楚瑄還是有些不是滋味。就像自己家精心嗬護的小白菜被別人給拱了,偏偏小白菜還是心甘情願給人拱的,這就讓人很難受了。

好在,難受著難受著,也就習慣了。隻當自己多養了一個兒子,想想也沒什麽不好的。

看到他進門,竇酥高興的道,“阿爹,今天又在這裏巡邏啊?來,喝杯茶再走,兄弟們也一起喝一杯。”

說著,就高高興興地泡茶去了。

嗯,這點是竇雁青比較欣慰的。大概是已經嫁人的關係,父子兩的關係反而好了很多。

其他士兵聽說有茶喝也很高興,這麽久下來,大家都知道了,神醫鋪這裏的茶可是好東西,夏日清火,冬日暖胃,喝了出門精氣神都不一樣了。

有些臉皮厚點的,還會找竇雁青討要一些。

楚瑄和竇酥自然不是小氣的人,給竇雁青送了不少,竇雁青就給兄弟們分了些,這無疑又加深了大家對這兩口子的好印象。

見下屬都高高興興喝茶去了,竇雁青端著茶盞,看似不經意般的道,“東邊兒鬧起來了。”

楚瑄正在磨藥,藥鋪生意一天好過一天,沒事的時候他就會弄點成藥出來,以備不時之需。

聽到這話,楚瑄的動作微微一頓,抬頭看向他的老丈人,“爹要去嗎?”

東邊就是慶國,當初竇雁青就是因為與慶國的戰爭才前往戰場的。一去就是近十年。等戰爭結束回來,媳婦沒了,兒子和他不親了,再加上戰場之中死去的無數兄弟,說句血海深仇也不為過。

竇雁青眼神幽深,表情卻很平靜,“不出意外的話,三日之內就會有消息。”

他正準備說點讓楚瑄照顧好竇酥的話,就見楚瑄點了點頭,“嗯,好,時間已經夠了。”三天內定下主將,糧草輜重卻還需要時間準備,哪怕最快的速度,五天時間能出城已經十分不錯了。而這些時間,足夠他準備了。

竇雁青,“???”等等,是不是有哪點兒不太對?

竇雁青一看情況不對,連忙道,“等等,你這話什麽意思?”

楚瑄挑眉,“自然是收拾東西啊。”

竇雁青,“你收拾東西做什麽?”

楚瑄:“去天緣鎮。”

竇雁青:“胡鬧!”

楚瑄挑眉。

竇雁青:“你怎麽能帶小酥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楚瑄似笑非笑,“阿爹要是不放心,那就一直看著我啊。”

竇雁青:“……”有點心虛,但不能讓這孩子胡鬧,“不行,太危險了,不能去。”

見竇雁青語氣軟了點,楚瑄也就和他講道理,“阿爹既然教了小酥那麽多東西,您又丟下他獨自前往戰場,若是我再阻止,您覺得以小酥的脾氣,他會怎麽做?”

竇雁青想了想,頓時有些心塞,以他兒子的脾氣,說不得會自己偷偷溜過去。

不過,他兒子一直聽楚瑄的話,隻要楚瑄強硬一點,應該是會聽的。

於是,竇雁青道,“他要是不聽話,你就威脅他。他就聽你的了。”

楚瑄:“……”他一臉詭異的看了竇雁青一眼,實在沒想到這話是他說出來的。

如此一來,他心裏也有數了,看樣子天緣鎮情況十分糟糕,不然竇雁青也不會想著用這種方法把他的兒子留下來。

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調侃的聲音,“這是在說什麽呢?”

竇酥剛剛過來,並未聽到剛剛這兩人在說什麽,所以表情還是笑眯眯的。

竇雁青卻寒毛都豎了起來,整個人僵硬著身子,瘋狂地向楚瑄打眼色,示意他不要說。

楚瑄笑眯眯的看了他老丈人一眼,見他眼睛都快眨抽筋了,才笑道,“沒什麽事,爹說今晚想去我們家吃飯。”

竇雁青頓時長長的鬆了口氣,這比他上陣殺敵嚇人多了。

竇酥卻很高興,“好啊,正好猴兄最近新學了幾個菜式,味道很不錯,正好給阿爹嚐嚐。”

竇雁青一聽就高興了,還是他兒子孝順。

等竇雁青帶著人一離開,楚瑄立刻就把事和竇酥說了。

竇酥一聽,頓時比他還急,二話不說就準備收拾東西了。

楚瑄連忙拉住他,哭笑不得的道,“還有好幾日呢,不要著急。”

聽他這麽一說,竇酥才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楚瑄揉了揉他的腦袋,安慰道,“不用擔心,阿爹不會有事的。”

他跟去的主要目的就是關鍵的時候,能及時出手,把竇雁青救回來。而這一點的自信,他還是有的。

果然,次日,邊境戰火已起的事就傳來出來,聽說皇帝陛下在朝堂上大發雷霆,慶國送來和親的公主直接就被他打入冷宮了。

所謂的和親,不過是雙方想要停戰時,選擇的一種手段而已。誰都不會以為,安帝三千後宮中的一個女人,真的能起到讓兩國密不可分的效果。

但是雙方一開始戰起,就拿個女人撒氣,不得不說,挺讓人悲哀的。

當然,也沒人可憐那位敵國公主。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自己國家的人都可憐不過來,誰還會擔心別國公主的安危。

是擔心自己和族人死的不夠快,還是覺得自己的日子過的太好?

就連小孩子都還知道親疏遠近呢!

所以,楚瑄和竇酥得知這個消息之後,隻稍微感慨了一句,就把這事拋到腦後了,開始繼續收拾自己的家裏。

楚瑄值錢的東西都是放背簍裏的,比較麻煩的大概就是院子裏的藥材了。

那些都是他走南闖北收集的,很多都是市麵上拿錢都買不到的好東西,平日裏有爬牆虎看著倒是沒什麽,要是他們離開了,有個懂行的人過來一看,那就是一樁麻煩。

而且以楚瑄在醫術方麵的名聲,打這種主意的人還真有可能。

所以,所謂的收拾,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移藥材。

也就楚瑄現在體質特殊,要是換個人來,那些嬌貴的藥材早就死的七七八八了。

饒是楚瑄動作隨便,但種類實在太多了,收拾起來也花了整整一天。

至於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楚瑄讓猴兄往書院跑了一趟,把小鬆鼠從書院帶了回來,嗯,裝雜物。

期間還出了一小插曲,夫子聽說有隻會寫字的猴子來找小鬆鼠,還驚奇了一把,非要拉著猴兄談論學問。

結果發現猴兄的學問還不如小鬆鼠,就連那字也寫的歪歪扭扭的,不由的大失所望,覺得這猴子居然不好好學習,真是浪費了這一身身板。

猴兄:“???”為啥這年頭,對一隻猴子的要求都已經這麽高了?

猴兄在夫子的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中,把小鬆鼠吉祥物帶回了家,兩人再把東西往小鬆鼠的空間裏一放,差不多就搞定了。

而這時,竇雁青摔軍出征的事,也徹底定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