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決戰紮依爾

正文-壹

午後,小雨淅淅瀝瀝飄然而至,濃厚的‘陰’雲重重的壓在整個熱帶雨林的上空,越發濕熱的環境讓人幾乎喘不上氣來。

捷他們走後,我呼呼地睡了一個上午,直到中午送飯的家夥一開牢‘門’,我才從熟睡中醒來。我好像有幾年沒有睡過這麽好的覺了,似乎在投入戰爭殺死第一個人之後,我的睡夢中就是滿是鮮血和屍體。可就在今天,在這樣一個危機四伏,隨時有可能被人打爆腦袋的地方,我卻睡了美美的一覺。我睜開惺忪的睡眼呆呆看著白白的空‘**’‘**’的房頂,腦子裏一片空白,像個癡呆的傻漢那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送飯的家夥應該聽說了早上小兵慘死在我槍托下的事,他膽怯地隻將牢‘門’打開一條僅供餐盒放進來的縫隙,然後將餐盒從外麵往裏一推,就迅速鎖死了牢‘門’。

午餐應該是捷安排的,晶瑩剔透的米飯加清燉的麅子‘肉’,這是我們新兵連的時候在大興安嶺集訓時最愛吃的飯食。我三口兩口地將飯扒進肚子,然後無所事事地在牢內來回遛達,在這一刹那,我竟然產生了一種錯覺,似乎自己不是深陷敵營,而是像幾年前那樣因為跟23隊老學員打架被罰坐警閉。想想那時候也真夠可笑的,一夥子穿軍裝的‘毛’頭子因為鎖事而大打出手,小矛盾變大幹戈,單挑變成群毆。記得那時候南北還用一個‘花’‘露’水瓶子開了一個老學員的腦袋瓢,那老學員也不示弱,滿頭滿臉是血的與我們撕打在一起,情急之下我還舉起一輛自行車充當武器,在人群中連吼帶叫一路狂舞。幾年以後,打架的小哥們一起上了戰場,成了生死與共的兄弟,一起流血,一起想家,一起喝醉。

嗷……嗷……嗷……就在我沉浸在美好回憶之中時,一陣撕心裂肺的防空警報突然在敵兵基地上空響起。

防空警報響起沒多久,十幾二十架殲E33轟炸機就高亢地叫囂著飛至敵兵營上空,緊接著,炮彈就如下餃子似的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炮彈四處開‘花’,彈片裹雜著濕泥草皮連同敵兵的血‘肉’肚腸一起橫飛縱落,一處又一處營房被炸毀,一輛又一輛汽車被炸爛。

敵兵營內一下子‘亂’成了一鍋粥,敵兵們一邊四處奔跑,一邊舉著槍掃‘射’頭頂上空掠過的轟炸機。一個軍官歇斯底裏地叫嚷著指揮一小隊兵士從山體倉庫內推出幾‘門’外形獨特的大炮,然後兵士們對大炮的發‘射’角度進行調整後,迅速按動開關,炮筒內隨即‘射’出一道道‘激’光,直奔轟炸機而去,轟炸機翻飛,躲閉著‘射’來的‘激’光。‘激’光炮所‘射’出的光束應該是種超高溫、高穿透、高腐蝕的,一架轟炸機躲閃不過,被光束‘射’中,機身頃刻之間就被穿出一個大‘洞’,還沒等機身墜地,就已融斷成了兩截。

牢室外‘激’戰正酣,而我卻隻能像隻狂躁獅子一樣,在如籠子般的牢室內打轉。我不停地敲擊小臂上的電報裝置與捷聯係,可卻始終收不到捷的回應。我舉起板‘床’,用力的狂砸牢室的牆壁,想要自己砸出一條逃生的路來,可牢牆卻堅硬無比,板‘床’根本無法將其砸穿。正在萬分焦急之時,捷終於發來了信號。

捷告訴我,紮依爾提已提前回到了基地,當地政fǔ軍已經正式開始了對基地的轟炸。我問捷現在該怎麽辦?捷告訴我,紮依爾已經派人過來殺我,讓我做好防備,待那殺手來之後,迅速結果了他,然後奪下他的裝備。捷說他已在牢牆上安裝了微型炸彈,讓我在奪下殺死殺手奪下裝備以後,閃躲在牢‘門’一側,然後第一時間給他發送信號,待牢牆被炸開之後,迅速逃出牢室。我問捷在哪裏匯合,捷說他要‘抽’身先把基地地下火‘藥’庫炸掉,讓我逃出牢室後,先找到一個較好的狙擊點隱藏起來即可。

我依照捷的‘交’待,閃躲在牢‘門’一側,果不其然,沒一會兒走廊中就傳來了重重的腳步聲,料想應該是那殺手來了。我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候殺手的到來,卻見對麵的牆壁上血漬處貼有一個顆紐扣大的淡灰‘色’圓片。

原來捷正式利用手‘摸’血跡這樣一個小動作,把微型炸彈安裝在了牆壁之上,可看這裝置應該是需要特別控製才能爆炸的。慢慢地,腳步聲停止在了牢‘門’之前,然後就聽滴的一聲,牢‘門’打開了。可就在牢‘門’還沒有完全打開的時候,那殺手就瘋狂地開始向牢室**擊,等牢‘門’完全打開之後,殺手手中的槍已打完一個彈夾。

牢‘門’打開後,殺手看我沒有在牢室內,很是吃驚,他一邊更換彈夾,一邊走進牢室尋找我。牢‘門’在殺手進入之後馬上滴地一聲自動關閉。殺手是一個黑人,身材魁梧健壯,隻見他輕輕走進牢室,頭自右向左掃視牢室,尋找我的遺跡。我幸運地躲在了左側,所以沒有在第一時間讓他發現。

我抓住稍縱即逝的戰機,從側麵迅速用手卡住他脖子,然後用力擰斷了他的脖子。在扒下他的靴子穿在自己腳上後,我抱著殺手的步槍快速俯臥在牢‘門’一側,然後迅速敲擊小臂給捷發送了信號。三秒鍾之後,隻見牆壁上的紐扣裝置閃了兩閃後,轟的一聲就炸了。

炸彈的爆炸力度不大不小,剛好將牢牆炸出一個可供人逃出的大‘洞’。我迅速從地上爬起,三步並作兩步衝出了牢室。此刻的我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帶著重獲自由的釋然和對敵人的憤恨,拚命奔跑在狼藉一片的敵兵營內,轟炸機在頭頂呼嘯掠過,敵兵奔跑往來穿梭於我的身前背後,槍聲、炮聲、防空警報的嘶叫聲、轟炸機的轟鳴聲,‘混’雜在一起。雨越下越大,我在高速奔跑中翻滾跳躍,一邊躲閉不斷炸響的炮彈和四麵飛來的流彈,一邊趁機向敵人‘射’擊。控製‘激’光炮的敵兵在瘋狂地向轟炸機轟‘射’。我跳到一處掩體後麵,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泥水,重新更換了一個新的彈夾,在觀察一下四周的地形後又重新衝出了去。我盡量往林子更密的地方跑,同時不停地‘射’殺追擊而來的敵兵。

轟的一聲巨響……一股巨大的衝擊‘波’從地底下衝出,隻見敵兵營辦公大樓一下子被炸飛了起來。我知道,捷得手了,他成功的炸掉了敵兵基地的地下的彈‘藥’庫。

啊……啊……我興奮的大喊著,抱起地上的一口輕機槍向‘激’光炮手打去。幾個敵兵見勢不妙,開始密集的向我‘射’擊。嗒嗒嗒……一輪‘交’鋒之後,我已遍體鱗傷。我強忍著巨痛,與敵兵一陣血殺。此時,捷也跑來與我一起並肩作戰。

捷一邊跑著,一邊將數枚手雷向‘激’光炮投擲而去。隨著手雷的爆炸,數個‘激’光炮手被炸得飛上了天。我逮住機會,一口氣衝到到‘激’光炮下,捷則抱著機槍為我打著掩護,玩了命的向四周圍堵而來的敵兵‘射’擊。我調轉炮口,按動發‘射’開關,登時,數道‘激’光掃向敵兵,敵兵們開始成片成片的倒下,高殺傷力的‘激’光把他們全都融化成了殘肢堆疊的汙物。

此時,當地政fǔ軍的地麵部隊也打到了敵兵基地,雙方開始了更加‘激’烈的戰鬥。敵兵營的十多‘挺’重機槍同時奔出索命的火舌,直直掃向攻擊而來的政fǔ軍。同時,大小口徑的鋼炮也緊隨著開起了火……而這邊政fǔ軍的戰士們,則在裝甲車和坦克的護送下,節節‘逼’進……敵兵營內,槍炮聲響作一團,慘叫聲不絕於耳,整個敵兵營宛若屠宰場一般,到處是屍……到處是血……分不清手‘腿’是誰的手‘腿’……頭顱是誰的頭顱……心腸是誰的心腸……

很快,敵兵顯出了頹勢。遠遠的,一架碟形飛行器從遠空高速飛來。隻見一群‘精’壯敵兵護送著紮依爾從一座地工事匆忙地跑了出來。“不好,紮依爾要逃跑了……”捷大聲地喊了一聲就徑直向他們衝去。看捷衝了過去,我也拖著傷‘腿’,快速地跟了過去。

小胡子看捷衝了過來,帶著幾個兵士狙擊了過來。小胡子抱著一把散彈槍,向捷瘋狂地掃‘射’了起來。捷顯然是殺紅了眼睛,他身中數槍,仍然絲毫不減慢衝鋒的速度。他大聲對我喊道:“泥鰍,把那個狗娘養的給我結果了!”此時,我的作戰神經也已經崩到了最緊,沒有疼痛感,不重生與死,隻有一個殺、殺、殺……我用盡全力擲出一顆又一顆手雷,捷和我則趁著手雷爆炸對小胡子的牽引,迅速分轉兩側衝向紮依爾。

眼瞅著,小胡子已近在咫尺,我迅速從軍靴中撥出匕首,借著奔跑的慣‘性’一個前滾翻,衝到了小胡子的背後,一刀攮進了他的後心,結果了他的‘性’命。然後,我在最短的時間內,抄起小胡子的散彈槍,與捷配合,‘射’殺了其他幾名敵兵。此時,飛行器已飛至紮依爾上空,紮依爾輕蔑地看著我們倆,並衝著我們做了一個割脖子的動作。

飛行器上‘射’下一道白光,將紮依爾及隨從籠罩其中。捷焦急地喊道:“不好,紮依爾要被接上飛行器了,泥鰍,你掩護我,我要跟他來個同歸於盡!”捷說完就要爬上一棵高大的塔豆樹。

我一把拉住捷,對他說:“捷,你要幹什麽?什麽同歸於盡!”捷撕開‘胸’前的衣衫,我愕然的發現捷的‘胸’膛不斷閃著紫‘色’的光。捷焦急地對我說:“聽我說泥鰍,還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嗎,我是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裏的,我的身上裝有極納米爆炸裝置,一旦邪教總部發現我有異常行為,就會啟動這個裝置,現在估計再有30秒鍾就要炸了,我沒得選擇了。”

“不會的捷,一定會有別的辦法的!”我幾乎哭著對捷說道。捷咬著牙說:“泥鰍,別再Lang費時間了,掩護我,讓我跟紮依爾同歸於盡,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了……”我強忍著眼淚不讓它掉下來,堅定地對著他點了點頭。捷最後擠出一絲笑容,對我說:“泥鰍,好兄弟,真高興與你一起並肩作戰……好好活下去!這個給你……”說著,捷克挖出自己的左眼球塞進我的手裏,然後對我做了一個必勝的手勢,轉身爬上了塔豆樹。

我端著散彈槍拚命地向紮依爾他們掃‘射’,捷則在爬到樹冠以後,借住一根滕條‘**’向了紮依爾。捷的衝擊慣‘性’極大,直直地衝向了紮依爾。此刻,紮依爾似乎也不急於逃跑了,他擺好一副格鬥架勢意‘欲’與捷進行搏殺。就在捷即將落地的那刹那,紮依爾縱起一跳,來個淩空側踹,將捷踹向了一側。

紮依爾大聲叫嚷道:“枉我對你這麽器重,你果然還是背叛了我,今天我就親手殺了你!”看捷陷入絕境,我顧不得敵兵密集的火力,擲出兩顆手雷後,大叫著向他們衝了過去。隨從們看情況危機,一起把衝出光速的紮依爾拉了回來。眼瞅著紮依爾他們就要進入飛行器逃跑。捷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叫嚷著衝了過去,死死地逮住了紮依爾的大‘腿’。

惱羞成怒的紮依爾,用穿著厚重軍靴的腳玩命地狂踢捷的腦袋。捷的頭被踢破了,鮮血汩汩的向外流個不停,可是他仍然死死的逮住紮依爾,絲毫沒有放鬆。我知道自己救不了捷了……我哭著、大叫著與紮依爾的隨從們‘交’著火,用此來發泄對敵人的憤恨和失去戰友的痛苦。

光束變得極亮了起來,忽然一閃,紮依爾和他的隨從連同早已氣絕的捷一起被接進了飛行器。飛行器接到紮依爾他們之後,在半空一個直轉彎就要飛走,可就在這時,捷體內的級納米爆炸裝置終於炸響了。隻聽轟的一聲巨響,飛行器被炸了個粉碎……

捷……我哭著,撕心裂肺地呼喊著自己的戰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