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中的捷

正文-壹

白天或者黑夜,對於鎖在暗無天日暗牢裏的我都是一個樣子的,眼前的世界似乎隻有那盞低瓦度的電燈。請使用本站的拚音域名訪問我們.暗牢裏格外的靜,雖然身受酷刑,便此時片刻的寧靜卻讓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釋然……現在,我不用再掙紮於戰爭中殺人或者被殺的泥潭了,不用再拚命奔跑於‘迷’途不知其向的熱帶叢林了;現在,我所要做的事情似乎很簡單,那就是等待敵人一輪又一輪的嚴刑拷問,並在被他們折磨到死之前,不透‘露’任何有可能讓我的戰友犧牲的任何信息。國家、軍隊、榮譽、民族大義……似乎在此刻都與我遠去,惟有戰友的生命。昏昏沉沉中,眼前的燈光越來越暗……越來越暗……

泥鰍……!

忽然,黑暗中傳來一聲熟悉而又充滿生命招喚的呼叫!我猛得一驚,怒睜著眼睛,極力尋找聲音的來源……可是,四周空‘**’‘**’的,根本就沒有人。“難道……難道產生了幻覺?”我自己問自己。“不對,那個聲音分明很清晰、很真實,而且是那麽的熟悉,雖然自從新兵連分離之後,我就很少現再聽到他的聲音,但是我能清楚的聽出就是他!

難道是……可是?可是他又怎麽會知道我此次特戰行動的代號呢,又怎麽會來到這個邪教領導下的部隊呢?”一個又一個疑問,推翻了我心裏的這個“可是”。可是這輕聲的招喚卻又重新喚起了我內心的戰鬥意誌。“也許我過早的想到了犧牲,戰友的這一聲呼喚分明是在告訴我,戰爭還沒有結束,身上所肩負的曆史還沒有完成,現在這個時候怎麽能偷懶就義呢!”我緊閉著雙眼,努力地回憶著我死的戰友們,在心裏默默地用樂歡主義的口‘吻’不斷的自我調侃著。

我告訴自己,我還活著,不可輕言放棄。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我在昏昏沉沉中睡著了。

睡夢中,魚刺特戰隊死去的和活著的戰友們一個個衝著我爽朗的笑著,而我卻‘欲’罷不能地大哭著。隨後,戰友們組成戰略隊形,一個個縱身鑽向了濕熱的叢林之中,我想追上他們與他們匯合,可‘腿’卻怎麽也使上勁兒,我想大聲地呼叫他們,可聲音卻怎麽發不出來。

忽然,一顆炸彈在我的不遠處轟然爆炸,我的眼睛裏隻剩下一片強光,緊接著,戰友們被炸爛的肢體啪啪啪地一段又一段的落在我的身前。整個世界被鮮血染成了紅‘色’,唯有我流淚的眼睛依然黑白分明。

讓我從夢中醒來的,是一個送飯小兵的一記響亮耳光。這個小兵年齡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可從他的眼神中我能看出,應該也是一個幹慣了燒殺yin掠勾當的邪惡之徒。我低垂著頭上翻著眼睛冷冷的看著他。他很是狂躁,用譏諷的語氣說道:“他們怕你死得太快,讓我給你送來了狗食,可是他們說你是個很危險的家夥,不讓我給你鬆綁,讓我喂你吃,真是見鬼,我是哪柱香燒錯了,還得伺候你這麽個東西。”

聽到小兵這樣說,我卻聞若無聞,因為跟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家夥過多的耗費氣力去周旋,無疑是對自己生命的褻瀆,我現在真正所要做的就是活下去,保持有生力量,直到完成最後的戰鬥。

我努力擠出一絲笑容,對他說:“小兄弟,謝謝你能給我送飯吃,說實在話,我真得快要餓死了,請快點喂我吃吧!”小兵不懈地說:“看你的衰樣,你讓我喂我就喂,你把我當什麽了。”我說:“我沒有把你當什麽,我現在是你的階下之囚,又有什麽資格跟你討價還價的要求什麽,隻不過你的長官不想讓我死,就一定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麽重要的信息,但我這個人吃軟不吃硬,他越是對我用刑,我就越是不說,大不了一死,當兵的就是不怕死。”

但是,我話鋒一轉說道:“但是你如果對我好一點的話,也許我的心一軟會告訴你一些重要的信息,而你也許能利用這些信息升官發財!”小兵雖然惡事做了不少,但處世淺顯,我這幾句漏‘洞’百出的話竟然真得勾起了他的某種**。他似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隨後就開始一口一口的喂我吃飯,並在嘴不停地嘟囔著:“我要得到大把大把的美子,成群成群的可人兒……”我一邊大口大口地吞食著難以下咽的飲食,一邊在心裏嘲笑著小兵的可憐與無知。

小胡子對我的再次審訊是在兩天以後。當時,小胡子衣冠不整,酒氣滿身,眼睛裏布滿了血絲,料想應該又喝了不少酒。他進到暗牢之後,隻醉眼‘迷’‘迷’地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便命令手下的小兵們給了來了幾十通“開麻辣開胃鞭”。並且還皮笑‘肉’不笑的解釋說,這是他從中國的書籍上看到了一道“菜”,屬於川菜係,為我們眼中的革命長輩所喜好。沾了辣椒水的皮鞭打在身上火辣生痛,每一皮鞭下去,都會打開一道長長的血口子。

我強忍著身體的巨痛,醒獅一般怒吼著。而我吼得聲音越大,小胡子一幹人等就笑得越猖獗。鞭刑過後,小胡子顯然還意猶未盡,又命令身旁的小兵:“來呀,再幫我們這位硬朗帥氣的中**人拿掉他身上的殘肢。”小兵得令後,立刻掰開了我的左手掌,隨即在一聲沉悶的鍘刀下鍘的聲音之後,我左手小指的最後一關節被斬落於地。我疼得幾‘欲’昏厥。

小胡子嗬嗬的笑著,用威脅的語氣問道:“快說,誰派你來的?”我怒視著小胡子,真想衝過去用匕首一刀刀活剝了他的皮,我拚命的想掙脫枷鎖的束縛,隻可惜一切都是徒勞的。

我怒吼道:“你們這群醜惡的邪兵,老子是你們的佛爺派來收你們歸位阿鼻地獄的,怎麽樣,這樣的回答滿意了吧!啊!?”小胡子被我的話‘激’怒了,酒也醒了二三分,惡狠狠地命令道:“把他右手的小指也給我鍘下來。”隨即,接到命令的小兵,掰開我的右手掌,一刀就把我右手的小指從根部切了下來。登時,鮮血噴湧,我忍著巨痛狂暴地大罵著……小胡子惡狠狠地說:“說不說,如果再不說,接下來就挖掉你的眼睛!”

我怒視著小胡子,牙齒幾‘欲’咬碎。“好,我說,你過了,我說與你聽。”小胡子麵‘露’得意神情,信以為真地走到了我的跟前。很幸運,我的頭還可以自由活動,趁小胡靠近之際,我猛得探頭,一口咬住了他的臉頰。小胡子疼得嗷嗷大叫。周圍的小兵見我發狠招咬住了他們的長官,就槍‘棒’拳腳的一起向我打了過來。但我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報仇機會,他們打得越狠,我咬得力度就越大。我的牙齡深深地切入進了小胡子的臉頰,小胡子看無計脫身,竟然哭著向我求起了饒。

我哪管他的求饒,一用力,生生的把小胡子臉頰上的‘肉’給撕咬了下來。一時間,鮮血橫流,我吐出嘴裏帶有胡茬的“腐‘肉’”,張著血紅的嘴巴哈哈大笑。小胡子疼得發了瘋,搶過身邊小兵的步槍就要殺我。此時的我早已做好了死亡的準備,笑著昂起‘胸’膛等他的子彈。

住手!提維撒裏中蔚……

就在這個時候,牢‘門’外傳來了一聲嗬斥,就這聲一嗬斥,竟然讓小胡子暫時忘掉了他對我的憤恨,乖乖地放下了槍。看樣子,來了一個更加狠毒,更加暴虐的人物。我冷冷地注視著牢‘門’。牢‘門’打開了,隻見有五名軍人從外邊驕橫的走了進來,中間領頭的是一個身材又高又大的家夥。

牢內所有的小兵,包括小胡子都站直了身子,齊刷刷地敬了一個軍禮,大聲說道:“紮依爾上校,您好!”我心裏頓悟,原來,他就是……紮依爾!可是更讓我意外和驚喜的是,在眾敵人敬禮迎接紮依爾的時候,我竟然看到了一張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臉孔。原來躲在暗處招呼我的聲音不是幻覺,真得是他……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