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4
開車直接回去之前，寧鳶想到關在家裏的季素荏，想到她那張卸了妝之後就像個小豆包一樣的臉就有些好笑的關上車門，去到公司對麵的甜品店買一點甜膩膩的泡芙帶回去。做藝人平時都不讓季素荏亂吃甜食，隻怕這次得高興壞了吧，寧鳶這樣想到。
她才剛推開玻璃門拎著一袋泡芙走出來就看到了馬路對麵站著的蘇恪，長身玉立，神色冷淡，偏那目光讓人無從躲避。
他和她之間隔著寬廣的馬路，車水馬龍，人影惶惶。過往的記憶是不是總會和未來的某一刻微妙重疊？
“鳶鳶，你聽我解釋！“十七歲的蘇恪著急的拉著一路狂奔好不容易被他追到卻捂著耳朵什麽都不肯聽的寧鳶說道。
“我不聽不聽不聽！“寧鳶捂著耳朵隻想拚命掙脫他，“你騙我我為什麽要聽你解釋！“
“蘇恪，你騙我，你騙我，從頭到尾都是你騙我。“寧鳶哭的泣不成聲。蘇恪從不曾見過她這樣崩潰的模樣，不由自主的被嚇到，拉住她的手隻是略微的鬆懈了一下下，就被她一把掙脫。
她跑的太快一下子就竄到了馬路對麵不管不顧的根本不管車輛是不是正在向她開過來。
不知道什麽時候追上來的蘇恪的母親莫青青，追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滿頭都是汗，好不容才追上來。
“阿恪，你怎麽不去追鳶鳶？“說著莫青青也不管蘇恪是怎麽回答的就自顧自的追了過去。
“嗶--“
長長的一聲鳴笛將寧鳶徹底從回憶裏拉出來，而蘇恪，二十三歲的蘇恪就在她眼前。
寧鳶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全是冷汗。回憶有多不堪，當初就有多難堪。
“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寧鳶頓了一下隻想到了這個形容詞。
“阿荏交代一定要綁你回去，她難得提一回要求我怎麽可能不答應。“對於她的話他隻是這樣解釋，話裏話外都沒有要敘舊的意思。
“阿荏，她好嗎？“提到宋辭荏，寧鳶總是沒有辦法語氣不軟下來。應該是好的吧。剛才的宴會裏那樣匆忙的一瞥之下，年少時候的模樣似乎都難以細想。從前不善言辭的人有一天也會麵對這陌生人溫柔禮貌的笑。
“既然這麽關心她，為什麽不知道回來看看。“蘇恪顯然有些心不在焉，大概也沒有想過真的要她回答些什麽，他臉上一片冷淡地叫她名字：“寧鳶。“
“寧鳶！“付南意暴躁的聲音幾乎和蘇恪同時響起來，寧鳶下意識的望過去，看到的就是付南意大步流星走向她的模樣，寧鳶不解他臉上那副皺巴巴的包子臉是什麽狀況，有些迷惘的看向他。
付南意倒是絲毫不客氣一把攥住寧鳶的手腕，將她兩隻手都握在自己手中摩挲著取暖，他低垂著眉眼，仿佛隻專心於替寧鳶暖手這一件事情上。寧鳶覺得有些奇怪，掙紮了一下，付南意也就順勢鬆開了對她雙手的鉗製，改為一手摟過她，把她拽到自己身邊來的模樣，抬眼對著蘇恪說道：“這位先生不好意思啊，我要帶著我家寧寧先走一步了，實在是家中有事，不好意思啊。“
說著付南意就拽著寧鳶往車子方向走。
第十五章愛有千斤重重過無涯的鐵路5
寧鳶用力掙脫開他，咬牙切齒卻又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在搞什麽鬼！什麽‘寧寧‘！惡不惡心的啊你！“
付南意本身就一肚子火氣，把寧鳶推進車子裏的時候寧鳶還在拚命掙紮著說道：“我的車……“
“你那破車送給別人都不一定有人要！“說完付南意還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寧鳶大概知道他是在不爽什麽，但是究竟是在不爽什麽，這個她就不知道了。
她小小聲的嘟噥了一句：“自己不開心幹嘛要朝我發火啊。“不小心被付南意聽到後又被他瞪了一眼之後寧鳶窩在座椅裏沒有骨頭似的癱軟著。
“胖子，你今年多大了？“付南意突然開口問道。
“23啊，怎麽了？“
“才23你就那麽著急嫁出去啊！要不要這麽著急！“付南意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瞪了她一眼之後又裝作若無其事的繼續說道：“其實你不覺得你要嫁人之前還是先減肥一下比較好麽？你眼光這麽高，人帥哥娶媳婦難道就不挑麽？“
寧鳶聞言若無其事的瞄了一眼自己因為坐著哪怕用力吸氣都無法完全掩蓋住的小肚腩，歎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你說得對，就是哎，我都不抱希望了。更何況也不是我眼光高啊，您說您這麽帥的一張臉天天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的，我都看習慣了，這不看誰都不順眼，都覺得不夠帥了嘛。“寧鳶後麵的話完全是為了安撫她的這個時而幼稚透頂的上司。
付南意果然被順了毛，聽她唉聲歎氣的樣子，他明明隻是想鼓勵她努力減肥而已，結果話出口卻總是諷刺挖苦。他努力的想要挽回之前說的那些，“其實也沒有什麽的，努力努力有什麽不可以的啊！我上次還在健身房碰到一個人減肥一個月就瘦了五十斤呢！“
寧鳶聞言立馬眼睛一亮，付南意一得意不小心又嘴賤的加了一句：“不過那人本來就有300多斤。“
寧鳶眼睛裏的亮光立馬消散。付南意簡直想抽自己一個嘴巴，總是管不住這張賤嘴！
兩個人這樣不聲不響了片刻之後，付南意到底沒忍住，裝作認真看路開車的模樣不經意的問道：“剛剛那個男人是誰啊？“
寧鳶知道他指的是蘇恪，她不知道怎麽介紹，沉默了幾秒之後回答道：“高中同學呢。“
“在這裏遇見的高中同學啊？那挺湊巧的啊！“付南意純屬沒話找話的搭腔，內心懊悔的不得了，他一直想知道寧鳶從前的生活，這不好不容易來了個寧鳶的高中同學，說不定可以從中問出來點什麽，竟然被他自己神神叨叨的將寧鳶拉走了！
這不要再想知道寧鳶的從前可就難咯！表麵上的那些，大家都知道的東西，他也知道，調查不出來的東西寧鳶怎麽都不肯說的東西，恐怕也真的隻有這些“故人“才會知道吧。
寧鳶顯然是不願意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換了個話題問向付南意到：“你和沈景涼談過了嗎？他怎麽說？“
付南意聞言歎了口氣說道：“你我大概都低估了沈景涼這次的決心。沈公子這次是大刀闊斧真的不準備善了了。“
寧鳶聞言有些茫然更多的是悵惘的歎息：“真不明白他為什麽非要糾結於此。“
“嘖，這你就不懂了吧。“付南意的眼睛裏有嘲諷的意味，他哼了一聲之後接下去說道：“他做這些不過是在向那些沈家的老頑固叫囂呢。他想娶進門的女孩子，不僅沈家不同意，就連那個女孩自己都不樂意。他這是拿季素荏這事正好去膈應膈應那些老頭子。也就季素荏自己倒黴撞在槍口上！怪不得別人。“
寧鳶暗忖道，估計付南意口中的這個“女孩子“不出意外就是宋辭荏了。阿荏不要小涼子，竟然不要了。寧鳶突然想起剛才在宴會上看到的宋辭荏挽著蘇恪的那一幕，還有，還有就是她想起來自己竟然從來不曾問過宋辭荏新郎是誰。
“阿荏交代一定要綁你回去，她難得提一回要求我怎麽可能不答應。“
蘇恪的這句話突兀的出現在她此刻的腦海裏，似乎有一些東西連接了起來。
“其實往好的方麵來想，起碼這件事情增加了季素荏的曝光率不是？再說了，說不定再過一陣子這事兒就過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付南意這是在安慰她，寧鳶當然聽得出來，當下笑了笑沒有接過話頭。
怎麽可能沒事？隻希望真的能過一陣子之後這件事情能夠翻篇就好。
可能都是被拋棄放下的那個人，寧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此刻竟然很想很想去見沈景涼。明明之前她還那麽害怕見到他，此刻卻不然。
“你自己去好好出去玩一場吧。季素荏那裏交給我不用擔心，海南挺不錯的。“付南意再次提起海南，本來寧鳶就挺心動的，聞言當下便點頭。
上了樓去，把手裏的泡芙遞給季素荏，果然小姑娘歡天喜地的接過去就沒形象的坐在電視機麵前開始吃。寧鳶有些好笑的打了她手一記：“快去洗手！“季素荏卻先偷偷往嘴裏塞了一個之後才穿著拖鞋踢踢踏踏的奔去洗手。
寧鳶坐在沙發上覺得自己這一天真的有些累。一天之內見到蘇恪三次，見到沈景涼一次，見到宋辭荏一次，還有金曼妮。她不想見到的人，今天竟然一次性幾乎全見到了。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她一點都不想接，要不是季素荏好奇的問道：“寧姐你怎麽不接電話呀？“寧鳶大概都不願意把手機從包裏掏出來。
“喂。“
“寧鳶，我是金曼妮。“
金曼妮似乎也踟躕了很久，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很快竟然還帶著些破釜沉舟的感覺，好像生怕自己說的慢一點就會後悔一樣。
寧鳶歎一口氣，其實她已經後悔了，不該貪圖一時的舒坦就這樣坦白說出身份來。她不願繞彎，直截了當的說：“付南意那邊我說不上話。你找我也沒用。“
金曼妮那邊沒聲音，就在寧鳶都想把電話掛掉的時候，金曼妮突然幽幽的開口說道：“寧鳶，出來見一麵吧。“
“沒必要了吧。現在都這麽晚了。“寧鳶敷衍道。
“我就在你樓下。“金曼妮到底還是改不掉個性，話說多了，還是會暴露出來原來的個性。大概她自己也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得過於生硬，她又堪堪的加了句：“正好宋辭荏結婚要給她的禮金還得拜托你給我帶過去呢。“
寧鳶沒了辦法，她其實還有很多的話可以用來冷淡的拒絕她，可是突然又沒有了想法。總怕日後會為如今說出的話後悔，她不知道金曼妮未來會不會紅，就算是為了季素荏她也不該樹敵太多。
畢竟娛樂圈裏，誰最後會紅都是個未知數。
她恩了一聲下了樓，果然見到了正站在樓下因為天氣太冷穿的又太少環抱住自己的金曼妮。
說到底，要靠自己生存下去誰都不容易。寧鳶和金曼妮就近選了一個小攤坐了下來，空氣還是冷，熱燙的小餛飩吃進肚子裏帶來些許的暖意。
寧鳶今晚心情實在不佳，食欲倒是格外的好，金曼妮一口不動，她也不要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
寒風陣陣裏，金曼妮哆嗦著手拿出打火機來點煙，明黃的火焰在冷風裏或明或滅，寧鳶深深地看向金曼妮。年少時候的明豔似乎都隨著歲月逝去，除去太多粉飾後的金曼妮憔悴的一塌糊塗，麵色蒼白到簡直不忍目睹。
她抽了一口煙之後才像是緩了過一樣，慢慢的說：“寧鳶，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善良？替宋辭荏擋下一切一走了之的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好？“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討厭你。“
金曼妮說這樣的話的時候寧鳶絲毫沒有接嘴，就讓她發泄吧。
“你隻知道自己一走了之，有沒有想過蘇恪怎麽辦？“
金曼妮笑容有些冷淡又嘲諷，滿目淒涼，“你一走，他就再也不是溫潤如玉的少年了。“
寧鳶聞言下意識的睜大眼睛，金曼妮冷笑了一聲之後繼續說道：“他才不會像那些幼稚的小男生一般學壞。你以為他會去打架鬥毆？“
寧鳶的視線重新回到麵前的小餛飩上，片刻之後才輕聲說道：“金曼妮，你找我到底是想說什麽？“
金曼妮像是被她問住，愣了一下然後才笑著說道，“我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你也別放在心上，不過也說不定你根本就沒當回事兒，我隻是替他難過，我大概這一輩子最單純最純粹喜歡過的人就隻有這麽一個他而已。“
“你喜歡誰自己去追就好，沒必要和我說這些。“寧鳶用勺子攪拌了一下之後慢條斯理的送入口中。
金曼妮將煙頭掐滅，站起身來，對著寧鳶說道：“做得到的話就幫我一把吧，寧鳶。我姐姐就算做得再錯，說到底也是為了你才沒了性命的。“
金曼妮口中說的姐姐是錢凱西。金曼妮當年身邊老是有些小混混跟著就是因為這個表姐的緣故。錢凱西滿嘴都是血，臉色鐵青，僵硬著順著牆壁滑落的樣子寧鳶永遠都不忘不掉。
死者為大。寧鳶是知道這個道理的，她除了一個人以外就沒有怨恨過誰，自然對著錢凱西也是一樣的。她沒有怨恨過她，就算有，那也是早就被時光拋棄了的曾經。她點點頭算是答應了金曼妮的要求。
娛樂圈裏誰不知道付家的名聲。除了付家那個收養而來的長公子--常年冷冰冰的付城北以外，付二公子付南意簡直就是娛樂圈一幹女星模特競相勾搭的對象。
金曼妮提出這樣的要求不外乎還是想借著付南意的手腕上位。可是金曼妮大概不知道吧，季素荏就是走的付南意的這條路這不也沒紅麽。付二公子壓根就不會為了任何人開後門，無論是誰。
“你是怎麽知道我住在哪裏的？“寧鳶在金曼妮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
“南哥送你回來的時候我一直跟在後麵。“金曼妮回答的很流暢。寧鳶本來想繼續問她的手機號金曼妮又是怎麽獲得的，想了想還是咽了下去沒有問出口。
倒是金曼妮看穿了她的心思一般笑著說道：“你別想太多。你的手機號是我問圈子裏的人要的。和蘇恪沒有關係。我說了，我不過是看不慣你明明得到了最好了的，竟然還不珍惜，僅此而已。而且，我其實巴不得你們兩個不要重修舊好。憑什麽我們最後都支離破傘回不到從前而你們還能破鏡重圓？“
金曼妮丟下這句話之後離開。
寧鳶鬆了口氣卻又覺得心裏有點悵惘。她不否認，之前金曼妮說的那些話她是真的誤以為是蘇恪找她來當說客的。
金曼妮最後說的這些，她信。是啊，大家都會不過去了，她又憑什麽能和蘇恪回頭？
寧鳶晚上睡得時候始終不太安穩。翻來覆去的始終難以入睡。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夢境裏老舊的畫麵紛至遝來。
“寧鳶我就當自己從來沒有生過你這樣的孩子，你給我滾出這個家！“寧父氣憤的指著寧鳶的鼻子罵道。
滾就滾吧。就算是她最叛逆的時候她也不曾對寧亞軍說過什麽狠話。她拎著包包一聲不吭的走人，不求饒，不辯解。
躺在醫院**的莫青青慌忙坐起來拉住寧亞軍勸到：“你凶她幹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的，都是一家人不是？“
“青青你不知道，這孩子被我寵壞了，你看她現在都目無尊長到竟然把你一把推開還害得你出車禍！說出來都丟人，你別攔著我，我今天是怎麽都得好好教訓教訓她！好讓她懂點規矩。“寧亞軍恨恨地說道。
蘇恪呆立在一旁看不清楚神色，寧鳶隻看了他一眼之後就頭也不回的跑掉。
你要她怎麽和。平接受？她最喜歡的男孩子一下子就要變成她的哥哥，她一直以為親切又溫柔的“莫阿姨“還以為未來會成為自己婆婆的人，竟然在這一天裏突然變成自己的新媽媽。
你要她怎麽接受，蘇恪轉校到她的學校來，從一開始就對她特別相待，竟然隻是為了莫阿姨的一句：“要好好的提前和妹妹相處。“
那是不是其實，最後就連蘇恪接受她的愛意，都隻是為了能夠在大人麵前表現和睦而已。
她跑到脫力，跑到小腿發酸才終於停止下來。周圍是不認識的景象，空曠又沒有人煙。平行的火車軌道綿延至北不知道何時才會交錯，遠處轟隆隆作響的火車慢慢的開過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完全控製不住自己。
她其實不是沒有好奇的，誰高中的時候談戀愛會那樣明目張膽的帶回家去給媽媽看，她開始隻以為蘇恪不過是想早點讓她們這對“婆媳“見麵罷了，但是又怕一下子莫阿姨很難接受她，所以才在一開始的時候要求她表現出隻是一副蘇恪好朋友的模樣。
真相砸過來的時候她措不及手到隻知道跑。蘇恪去追她，她卻不想聽解釋。
要聽你說什麽？聽你說，其實你一點都不喜歡我？
莫阿姨不知道怎麽的也追上來，她隻知道自己一點都不想被人找到，她真的隻想一個人冷靜一會而已為什麽都不能夠。她真的沒有想傷害莫阿姨，她隻是下意識的推開莫阿姨拉住她的手而已，她真的沒有想到開過來的車會一下子把莫阿姨撞倒。
她被嚇到下意識的想要去扶莫阿姨，剛伸出手就被蘇恪一把拉開，然後眼睜睜聽著蘇恪對她吼：“打120啊！還愣著幹嘛！你想我媽死嗎？“
夢境到了這裏寧鳶一下子就被嚇醒。她覺得自己眼角濕濕的，一摸果然是在夢裏哭過了。
原來直到現在都不能承受他一句重話，她還是會介意。
“不要哭。“黑夜裏的季素荏說話很輕像是個小精靈一樣，抱著枕頭站在她身邊。
寧鳶往裏麵讓了點，好讓季素荏也能躺下來。季素荏難得這麽乖沒有了往日倔強的模樣，第一次像是個十九歲的小姑娘一般柔軟的勸著寧鳶說道：“你不要哭好不好？這樣唄，你不哭，我就和你說我以前的事情哦！“
季素荏這樣的話活像是寧鳶還是個小孩子一般哭了還需要人哄，她有點哭笑不得，卻願意接受季素荏這樣的善意，點點頭算是同意。
“嗯。我以前呀，有個大家眼裏很圓滿的家庭，爸爸媽媽一直都是眾人眼裏的夫妻模範，我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她一直夢想當明星呢。“季素荏的語氣就像是無限回憶起那美好的過去一般，帶著些向往，有些嬌俏。
她語氣一轉就帶了些冷淡，就像是不是在說她自己的事情一般：“我十六歲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原來爸爸媽媽其實早就貌合神離了，他們老是在書房裏掐架互相攻擊對方，他們各自在外麵都有人，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其實本來也沒什麽的，隻是姐姐不能接受，她用自殺的方式威脅他們不要再打架。她打電話給他們想和他們好好談一談，一個說自己在開會很忙，一個說自己做美容有什麽事情回來再說。她們都認定了姐姐隻不過是在威脅他們。“
季素荏說到這裏，其實寧鳶已經能猜到結局。她不知道怎麽安慰，所以不出聲打斷。
《你是到不了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