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太深:難被勸。】
江如杉眸光一轉,“你不知道嗎?”
“不知道,沒聽伊橋說過。”
“那看來是我說漏嘴了,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們就不說。”
艾尚旎怎麽可能不追問,如今的段伊橋為什麽還需要找江如杉借錢呢?遇到什麽問題了嗎?她立刻心生了無數個擔憂。
“伊橋向來喜歡自己解決問題,若說我幫不了他,不說也就罷了,可涉及到錢的問題,我想我應該幫得了他。”
“果然是童氏千金啊。你家肯定是解決得了他想借的錢,但就錢的用處,他是不好找你家借的。”
艾尚旎不解,“為什麽?江大小姐和我說說吧,沒關係的,就算伊橋知道,也不會怪江大小姐的。”
江如杉思慮了下,段伊橋沒和艾尚旎說,想來也是不願讓她擔心,其實說了也無妨。
在艾尚旎殷切的眼神中,江如杉說:“你是知道的,西道區那塊地,他家除了地契開發權,並沒有錢。招商很成功,你家是最大的投資商,還有我們幾個小的投資商,伊橋家可不投一分錢,但他覺得他家要想緊攥著話語權,多少得投資一些。
於是,他打算拿幾家店作抵押找銀行貸款,他有和我提了一下,我就說抵押給我,我借錢給他,比銀行貸款還多兩倍,利息還少,他就答應了。”
“原來如此,那他是不會找我家借,可為什麽江大小姐願意借比銀行還多的錢給伊橋?”
江如杉仍是淺淡一笑,“出於一些私人感情,但其中的利益權衡更重。他決定讓你家作為最大投資商之後,把我們小投資商的投資比重全部都降下來了。那我不得從其它地方找補些回來,我有錢借給他生利息不是挺好的。而且他終於答應讓我投資星夜了,你們那位吳漢南學長要轉股份了,由於我的借錢,伊橋答應把股份給我了。”
艾尚旎嘴角扯了扯,說:“江大小姐還真是喜歡星夜。可伊橋真是的,星夜我也算是有份的,他招呼都不跟我打一下。”
“他知道你一定會答應的。”
“江大小姐真的覺得這幾家店值那麽多錢嗎?”
江如杉又看了看左左整個大廳,眸色淡然,雙手搭靠在桌邊握住,雙腿交疊的坐姿十分淑女。
“星夜地理位置優越,高檔又賺錢,若升級擴大,隻會更吸金;左左高檔,口碑已經立住了,相比同行類的咖啡廳,它是相當不錯的,有開品牌店的勢頭;橋枳時光地理位置絕佳,不管做什麽,隻要對上大學生的喜好,絕對賺錢,半年左右的橋枳時光有如今的光景就是很好的例子;伊Smile和春天書店也還可以,但和另外三家店肯定沒得比,重要的是這兩家店的意義。”
江如杉的一番分析,連一直靜聽的陳思捷都發出感歎,“江大小姐眼光獨到。”
“你們忘了我家是開超市的嗎?”
另兩人便笑了,艾尚旎忽而說道:“盡管江大小姐這麽看好這幾家店,可等西道區那塊地開發起來,伊橋一定能還江大小姐的錢。”
江如杉看她那張有著自己羨慕的水嫩的臉蛋上洋溢著幾分傲氣,十分的可愛。
“是,一定可以。”
這時,江如杉的助理來到她們身邊,對她說:“江總,我們差不多該去大少爺那了。”
江如杉應了聲好之後,對她們說:“我有事先走,改天約你們喝茶。”
“好呀。”
兩人站起身要送她,她撫了下兩人的肩頭,“你們坐著,我們自己出去就行。”
彼此再次道別後,江如杉在助理陪同下離開了左左。
“真的是好有範,氣場又強大。”陳思捷不禁感慨了一句。
“那捷姐要不要考慮以後去江氏工作啊,江大小姐可是真心邀請你的呀。”
陳思捷抿嘴笑著,“再等等看。”
“看來捷姐有目標了咯?”
陳思捷點下頭,“有的。”
“那就祝捷姐能實現,不過江氏是真不錯的。”
“是呀。嘿~今天第一次和江大小姐麵對麵交談,她沒之前印象中那麽高冷。”
艾尚旎也這麽覺得,“我也感覺到她柔和了一點,比我之前和她接觸的兩三次多了些笑容。”
“那她剛也不怎麽笑,可見之前有多不愛笑。”
“可能她和我們不是特別熟,像她這麽高冷,估計就和自己很熟的人在一起才會多笑。我也是因為伊橋的緣故才和她有接觸的。”
“她還挺好的,特意來關心你。”
艾尚旎嘿嘿一笑,“我也挺意外的,哦,對了,捷姐,你不覺得更意外的是她和蘇副董竟然認識,而且她對蘇副董的印象很好呢,說他是個有善心的人。可再看他做的事,又...你說有一天他會不會像對馬氏一樣對許家,現在隻是製造輿論,如果達不到目的,他就開始瞄準股份。”
“我不知道。”陳思捷淡淡地說著。
“捷姐要不要試著勸說蘇副董?”
陳思捷苦澀一笑,“旎旎可真看得起我,他怎麽會聽我的勸。”
艾尚旎沒說出自己對她和蘇臨白關係的猜測來解釋為什麽自己會說出那句話,隻是笑了笑,說:“真希望蘇副董如江大小姐所說的,是善良的,對許家也能有一點點善,不要把事情做絕。”
“很難。”陳思捷脫口而出,眼神堅定。
“捷姐為什麽這麽肯定?”
陳思捷雙手杵著臉龐,看著艾尚旎,說:“你想啊,江大小姐說了他曾對人友善,心地是善良的,可再看看他回黎城所做的,猶如另一個人似的。可見他對許家,或者具體一點,對都都爸爸的恨很深,他曾跟我說過,他永遠忘不了二十年前,他媽媽帶著他去許家的那天,都都的爸爸有多絕情,他到現在做夢都經常夢見那天在場所有人的每一個表情。”
“唉~小時候看著自己媽媽被拋棄,傷心難過而生恨,能理解,可冤冤相報何時了,蘇副董就算得到了他想要的,也不見得會開心。我對他比較有印象的是他去醫院看我,憑著聲音跟話語,我總覺得他不是個真正壞的人。”
真正壞的人?陳思捷眼裏遊過一絲惆悵。他要是個壞人,他就不會遞一瓶水給陌生人鼓勵,不會為她擋硫酸。可有些傷害過他的事讓他成為了一個壞人。
“旎旎,他不是那麽容易被勸說的一個人。現在,許家其實完全沒有反擊他,應該是顧及到他是許家的孩子吧。唉,就算反擊了,他也有可能魚死網破都要拿到自己想要的,拿不到,他也不想讓許家好過。”
艾尚旎跟著陳思捷一樣也雙手杵著臉,唉聲歎氣著,“捷姐,你繼續看書,我再去忙會,晚點我們就離開。”
“好。”
陳思捷拿過手機打開微信,蘇臨白又給她發來信息了,自從在商場那天,他承認一切之後,她就沒再聯係過他,每天他發來的消息,她也隻看不回。
今天她還是不回,看完他發的道歉和問候,她就關了手機,也不願去想他的那些事,繼續看書學習。
……
整個景立都大學的學生們不再恐慌,而關於學校的各種輿論不止,每天出現的新詞條似乎成了大家茶餘飯後的固定話題。有人像看熱鬧似的不嫌事大,可有人卻為此傷神。
在第三食堂吃午飯的312宿舍一群人看著無精打采的許都,安慰的話早就說盡了,這會也隻能跟著惆悵。
這些日子的許家都不好過,許懿和許老太太偶爾出門也是能遇到記者圍堵,陳雨檸和許然更不用說了,都是有助理和其他工作人員的陪護,不然寸步難行。
到現在為止,蘇臨白還是把目標放在學校,至於許然的公司,蘇臨白也隻是偶爾製造點麻煩給他,不過他花點時間就解決了,倒不是問題。
關鍵是學校的不好輿論層出不窮,關注度極高,別說校董和校領導,就連教育局都時不時提醒陳雨檸。蘇臨白又總是適時跑出來假裝一下好人,試圖左右大家的思想,陳雨檸隻能任由他發瘋,連當著大家的麵指責他都不敢,她害怕激怒他而做出更惡劣的事來。
感恩節這一天,蘇臨白發信息給陳思捷,邀請她一起過節,她看到了依然不回,他就打電話給她,她也不接。蘇臨白知道她已經不單單是在生氣,而是對他失望到不想有聯係。
心情鬱悶的蘇臨白接到了一通他不願意接到的電話,是江如杉。她向他發出一起過感恩節的邀請,他想拒絕,也能拒絕。可,兩人的相聚少之又少,就江如杉的個性,她願意組局邀請他實屬難得,他終是不忍拒了這位學姐的盛情。
江如杉有麵子,邀請的五六個在黎城的校友全部來了,還有幾個她的好友,像齊立軒、韓毅、劉宇等人都來了。在這十幾個人裏,就蘇臨白算是客,其他人在黎城,和江如杉的聚會還是有的。因此,期間他被敬了不少酒。
江如杉組這個局,本是簡簡單單的吃喝敘舊而已,但通過那晚和艾尚旎、陳思捷的談話,她也想借此探出蘇臨白回黎城的真正目的。
可惜啊,就算喝醉了的蘇臨白嘴也是嚴得很,一句不透漏,甚至一而再避過相關話題。最後,江如杉隻好讓助理送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