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輩:淩厲的黎母和易處的大哥。】
就在這時,黎昇也端著一塊蛋糕過來,“來,蕊蕊。”
“我先來的,吃我的。”黎洛橫著雙眼看黎昇。
黎昇也不示弱,“當然得吃我,她是我帶來的人。”
“哼~”黎洛一副嘲笑他的神色,“小叔叔帶來的又怎樣,蕊蕊姐姐可都還不是你女朋友,通過上次,我們已經成為好朋友了,肯定吃我的啊。”
“吃我的。”
“我的。”
兩人端著蛋糕,誰也不讓誰的架勢,謝依蕊不知該接哪塊,黎昂無語兩人的幼稚行為。
“我這大活人站在你們麵前,就不問我要不要吃?”
謝依蕊被黎昂這句話給逗笑,另兩人收起幼稚,端著蛋糕仍不動,最後,黎洛妥協,把蛋糕遞給黎昂,“爸,那這塊給你吃吧。”
“你這麽勉強,爸爸都不好意思接。”
“不勉強,我才不跟幼稚的大人計較,爸爸拿著,我再去拿。”黎昂接過蛋糕,黎洛朝黎昇橫一眼,然後就離開了。
黎昂看著蛋糕表示為難,給到謝依蕊麵前,對黎昇說:“幼稚的大人,別跟我計較,我也不喜歡吃甜的。我的這塊給蕊蕊,你們兩人可以一起甜。”
謝依蕊不好意思地接過黎昂手上的蛋糕,“謝謝黎大哥!”
“不用謝,他倆一起時的幼稚,你不是第一次看到,以後習慣就好。”
黎昇垂下眼眸,“大哥,別汙蔑我,都是你女兒先惹我的。”
黎昂不搭理他,對著謝依蕊一笑,“我先走,你們聊。”
“好的。”
謝依蕊看著黎昂離開的背影,感受到了滿滿的溫暖,她有注意到他改了對自己的稱呼,真的是個十分平易近人的長輩。
“你很喜歡我大哥啊?”他剛才就注意到兩人相談甚歡,這會又很不舍他走開似的。
謝依蕊收回目光,“你大哥是個讓人喜歡與之相處的長輩。”
“你覺得好相處就好。”
她忽而笑他道:“幼稚的大人,這個外號不錯喔!”
“黎洛那小鬼亂叫,你也瞎起哄。”
她抿嘴笑了笑,“要是沒看到你和黎洛在一起,打死我也不信黎先生還能有這麽幼稚的時刻,稀罕得很。”
“好,稀罕,稀罕。”他看了眼手裏的蛋糕,“我要不要喂你一口?”
“啊?”謝依蕊愣了下,然後說:“不用,我自己有。”
他舀了一口準備喂她,她趕緊自己舀一口塞進嘴裏。
“你是不是害羞?”
明知故問,那抹壞笑看得她移開了眼,卻迎來了他的姐姐。黎昇有帶她簡單認識過,是個比較高冷的女人,和黎母很像,少笑,有雙看起來淩厲的眼睛。
三人才剛開始聊一會,黎昇大嫂和二嫂帶著兩三個堂兄妹一起過來了,也一樣,聊沒多久,黎母出現了。
大家紛紛向其打招呼,隻見她看向黎昇,說:“我想借這女孩一會。”
大家一聽便懂,立刻走開,黎昇拉了下謝依蕊的手,對她微微笑了笑,意在讓她別緊張,然後對黎母說:“你可溫柔點,不然容易嚇到她。”
還沒走遠的幾個人差點沒笑出聲來,黎昇姐姐拉著他也先離開了。
黎母看了謝依蕊一眼,繞過她走到邊上的高腳小圓桌,將手中的酒放下,謝依蕊也隨之放下蛋糕,然後雙手垂放在身邊。黎母看出她的拘謹,但沒說。
黎母那襲白藍相間的長款旗袍給人感覺雍容華貴,謝依蕊喜歡她的妝容打扮,可那嚴肅的麵容讓人不自覺就緊張了。
聽了剛黎昂說的,對於黎母前來找自己,謝依蕊也不知該不該高興。
“要是我沒看錯,你的這件裙子是老四送的吧,還有這對耳環和這條項鏈,都是。”
謝依蕊詫異她怎麽會知道,沉默,黎母就明白了。
“他在北城這麽多年,西裝居多是同一家私人定製的,你這條裙子的質感和他穿過的西裝很相似。至於你的首飾,他在買的時候問過我家老大老二的媳婦,我看過產品圖。不算上品,但對於你來說已經是相當貴重的了。”
謝依蕊又沉默,因為她說得沒錯。
那條裙子,黎昇說是剛好看到,覺得適合她就買下了。他送她任何東西,已經是她阻止不了,同時也成了習慣,這條裙子也一樣。而首飾是之前他送她的生日禮物,因為他有事無法回黎城給她過生日,他就送雙份,一份當作補償。
白天,當她為首飾犯愁時,上官晨提出借給她,她又怎麽會虛榮到借來撐場麵,已經打算戴自己買的了,想起了黎昇之前送的,可有好幾套,要見的是他家人,戴他送的首飾還是可以的,最後,她才戴他買的。沒想到,黎母一眼就看出來了。
“首飾和禮服都OK,可腳下的高跟鞋還是出賣了你的身份,我想那應該是你買的最高檔的了吧。”
沒有疑問,幾乎是陳述的語氣,她的眼光真利。謝依蕊下意識地動了動腳,很輕微,怕被黎母發現,趕緊定住。她忽而想到了自己的外套和包包,在進入別墅後,都被女傭給拿去放起來了,不然這會就更顯拙了。
“不過...”黎母的目光定在了謝依蕊的臉上。
謝依蕊不敢動,連眼睛都不敢移了,隻能與她對視著,害怕她不知道又要說出什麽讓自己無言以對的話來。
隻見黎母輕啟雙唇,“裸妝化得不錯,臉蛋漂亮,眼睛有神。”緊接著,目光在她身上掠過一眼,“身材不錯,是有副好皮囊。”
全都誇人的話,可從黎母嘴裏說出,無感情,表情毫無波動,聽且看,不像是要誇人。
謝依蕊明白她的意思,還是沒出聲,嘴角揚起,用淡淡的微笑表示謝謝她對自己容貌的肯定。
“你今年多大了?”
終於有她能回答出口的問題了,“22歲。”
“我家老四今天過的是三十歲的生日,你該知道吧?”
“知道的。”預感不好,這是要說年齡差了。
“你看到他身邊的那個大男孩了嗎?你猜他幾歲,他是我家老大最大的孩子。”
謝依蕊順著黎母手指的方向看去,黎昇身邊站著的男孩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他的身高都快趕上黎昇了,柔和燈光下依然能看出他的青春和帥氣。
“你放心,你還不至於比他小。”
謝依蕊知道黎昇和黎昂的年齡差得挺大的,黎昂要是早婚早育,有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孩子正常,她剛是這麽想的,沒想到黎母看出她的神思。
見她不言語,黎母繼續說:“他今年上大二,就讀黎城第一高校東銘大學。他算是認識你的,我們討論起你的時候,他說見過你跳舞,還知道你是景大的校花,是大學城很多男同學公認的女神。”
謝依蕊的嘴角慢慢往下縮,和他大侄子差不多大已經夠讓她尷尬了。後麵那句話要是別人說,她是該開心的,可黎母說,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反而讓尷尬更甚。
黎母又怎麽會看不出她的臉色掛不住了呢,可這並不會讓她停止對她的談話。
“剛說了點題外話,回到你和老四身上,請問,你為什麽會喜歡我家老四這個年齡的男人呢?”
謝依蕊並沒直接回答她原因,而是回道:“我不是喜歡黎先生這個年齡的男人,隻是我喜歡上的黎先生剛好是這個年齡。”
“有區別嗎?”黎母淡淡問著。
有,但謝依蕊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又是沉默。
黎母雖嚴肅不笑,但也未表現出不悅,對謝依蕊一而再的沉默,她也沒生氣,始終神色平靜。
“老四會喜歡你,我完全理解,你年輕漂亮,他要是不喜歡,我都該懷疑他是不是轉性了。”
果然是母子,說的話如出一轍,黎昇也是這麽說他自己的。謝依蕊心裏真是哭笑不得,剛微微掛起的嘴角再次僵住了。
隻見黎母繼續說:“可你喜歡他,我不太理解。我兒子不管是出身還是自身都極其優越有魅力,你要找個像他這樣的困難。可你這麽年輕,聽說跳舞很厲害,日後找個和自己年輕相仿又優秀的男朋友,我相信不難。所以,你是為什麽喜歡他呢?難道就是大家所認為的,看中他的出身?”
“不是。”謝依蕊的脫口而出些許嚇到黎母了,隻見黎母雙眼不自覺張大了一點,顯出了幾分淩厲。
她反而被嚇到了,忍不住眨了眨雙眸,桌下的雙手抓了抓裙擺,抑製住緊張。
“那你說你為什麽喜歡我家老四?”目光又稍微柔和了些。
雖然她直接否認了剛那個原因,可非要說理由,她竟遲疑說不出來。黎母靜靜地看著她,沒因她的沉默而急躁,而是淡定地端起酒杯,優雅地小抿一口。
謝依蕊因緊張而將雙手放到身前,交握在一起。黎昇剛好看向她,似乎感受到了她的緊張氣息,想移步,被他姐姐給拉住了。
“不要著急,再給媽一點時間。”
黎昇沒應,但停了腳步,目光卻還沒收回,直到又有人找他們聊天,他才移開目光。
走走停停的身影,清朗的歡聲笑語,酒杯碰撞的清脆之聲,都沒影響到沉默著的黎母和謝依蕊。
終於,“剛開始,拒絕黎先生的追求,並不是因為他的年齡,而是他的身份,不瞞您說,還有他的生活作風,我認為自己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後來,會喜歡上他對於我來說是一件很意外的事。他的執著讓我看到了他的誠意,他因為我改變了生活作風,他是個成熟穩重的大人,對我體貼入微,他努力了解我的一切,也做到了理解和尊重我,讓我很有安全感,他也支持我對舞蹈的追求。
最讓我感動的是,他也知道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他給了我足夠的尊重和包容,等我慢慢走進他的世界。伯母覺得這樣的人不值得我喜歡嗎?”
黎母突然笑了,笑得和暖,連眼裏都流露出了溫柔,別說謝依蕊詫異,關注著她們這個方向的其他人都些許吃驚,難得看到黎母露出這般慈愛的笑容。
“你很誠實,也讓我聽到了自己兒子原來還有另一麵,讓我這個媽媽覺得對他不夠了解呢。你剛說的生活作風,如果我沒理解錯,你想表達的是他的私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