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陳默眼拙,他真沒看出來這塊圓盤石頭是法器。

法器本身會彌漫出一股靈氣波動,這是法器的一種象征。

鑒定師看了半個小時,沒看出太多的門道,法器不是古董,極少數人能夠鑒定出來,他以前有過鑒定法器的經驗,是天闕行商裏,資格最老的鑒定師。

有時候連個別古董都能看走眼,更何況是法器。

沒人敢保證,百分百不會鑒定出錯,鑒定這一行裏,比的是誰的出錯率更低,誰的眼光更好。

王若雪說道:“沐小姐,這是法器?”

沐南風微微點頭,她與王若雪認識,但不是很熟,能說兩句話,如果這件法器是真的,天闕行商會將其收購,消息很快會流通出去,算不上秘密,她隻算提前透露而已。

“據張先生說,這是一件貨真價實的法器,急需用錢,決定出售給天闕行商。”

天闕行商的信譽擺在這,不會有黑吃喝或惡意壓價,不然,名譽、信譽將會毀於一旦,再沒人會把東西出售給天闕行商。

名譽、信譽是商人和店鋪的基礎基石,沒有名譽、信譽,就建不起高樓大廈。

王若雪看了眼身側的陳默,想聽聽他的意見。

陳默微微側頭,用難以察覺的搖頭,表示這件法器是假的。

他跟沐南風沒有任何交情,沒必要去提醒對方。

沐南風善於察言觀色,捕捉到了陳默的搖頭,說道:“這位先生對這件法器有何看法?”

張先生和鑒定師聽言,都抬頭看了眼陳默。

一個毛頭小子,能有看法。

鑒定師徐徐搖頭,重新埋頭檢驗。

張先生淡淡道:“小兄弟,有話不妨直說。”

陳默說道:“我無話可說。”

在氣氛冷場之際,龔叔把牛血玉拿過來,“先生,這是拍品牛血玉,請出示您的競價憑證。”

王若雪從包包裏拿出一塊木牌,這是進包廂時,工作人員遞給她的,憑借木牌,可以確定競拍者的身份,以免有人冒充競拍者,把東西買走。

龔叔接過木牌仔細看了一眼,確定不是偽造的,就讓王若雪過目牛血玉,檢驗真假。

陳默看了一眼,再用手一摸,確定沒有被調包,刷卡支付費用,完成交付。

兩億五千萬隨隨便便就拿出來了......

沐南風不禁多看陳默兩眼,或許,他真是某位外地大少。

離開前,王若雪還是把沐南風叫到一邊,友情提醒一句,“沐小姐,那法器是假的,還是看清楚點為好。”

兩女平時沒有太多的交情,不過聯想到以後陳默或許會有用得到天闕行商的時候,可以與之交好。

沐南風笑道:“就因為他剛剛搖頭的動作?”

王若雪點頭。

“你就這麽信他?”

“陳先生是個有大本事的人,信他不會吃虧。”王若雪認真道。

沐南風笑了笑,“我隻相信事實,莫大師說是真的,我就收購,說是假的,我就不要。”

王若雪徐徐搖頭,她已經提醒過了,也放下了鉤子,後續沐南風發現法器是假的,自然會回憶起剛剛自己說的那番話。

隻希望不是引狼入室,再添情敵吧......

王若雪在心裏歎息,跟上陳默的步伐離開。

陳默的耳力很好,聽到了王若雪對沐南風的對話,他沒有多說什麽,更沒有提及,全當無事發生。

上了車,王若雪說道:“沐南風是天闕行商老板的助理,但很多人都認為,其實她才是老板,助理隻是用於掩蓋身份的說辭。”

陳默微微點頭,他明白,王若雪是在暗示他,與沐南風交好,可以借助天闕行商的力量,更快的找到所需要的藥材。

隻是,讓別人主動來找他,比他主動上門結交,效果會更好。

......

時間過得很快,一轉眼到了晚上。

送走王若雪和葉靈馨兩女後,陳默就把牛血玉放在床底下,那塊從天闕行商店鋪裏買回來的石頭,還留在王若雪的包包裏,忘記要過來。

隻能明天再去拿回來。

陳默盤膝在床,進入玉佩世界。

深夜十二點,夜深人靜。

孤兒院大門的那條馬路,路燈間隔得很遠,且昏暗,難以點亮整條大路。

數道黑影悄咪咪的摸到孤兒院的西側圍牆,這邊靠著宿舍樓,孩子們酣然入睡,全然不知外麵有數條咬人的毒蛇即將爬進來。

“是這裏了吧。”

“是這裏。”

“嘖,殺個人還要搞得這麽麻煩,還必須得是半夜,要我說,白天等他出門,開車壓過去得了。”

“老板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

這些人在小聲交流,一共六個人,五個是被武司通緝的武者,還有一個,是古家花大價錢找來的武者,沒有犯過罪。

這個人,才是決定陳默定罪的關鍵人物。

他們還不知道,他們拿的,是安家費。

六人齊齊翻躍高牆,落地悄無聲息。

孤兒院的走廊光亮,沒有把燈全部關掉,不至於兩手一抹黑。

“這麽多房間,怎麽找?”

“先一個一個的慢慢找,別打草驚蛇。”

簡單的交流,一行六人躡手躡腳的到房子的後麵,通過窗戶確認一樓的房間。

此刻有孩子被尿憋醒,起床就要上廁所,眼角餘光忽然看到,昏暗的窗戶,貼著六個腦袋,極為恐怖。

“有鬼啊!!”孩子嚇得臉色蒼白,驚恐大喊。

保安室打盹的黃大爺,進入玉佩世界的陳默紛紛驚醒。

“糟糕,暴露了!”

“暴露了正好,可以把人引出來,媽的,殺個人而已,弄得這麽麻煩!”

五個通緝犯早就煩躁得不行,潛行偷襲,本就不是他們的強項。

陳默推開窗戶往下看,將那六道黑影收入眼底。

六個人忽然打了一個寒戰,感覺被什麽東西盯上一樣,心有所感,抬頭看去,與陳默對視上了。

陳默直接從窗戶上跳下來,高度大約有十米左右,落地時,雙腿不抖,身體不顫,沒受到高度的影響。

“就是他了吧。”

“是他。”

“嘿嘿,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就說,直接搞出點動靜,還不怕他不乖乖過來?”

五個通緝犯摩拳擦掌,眼眸發狠,幹完這一單,就攢夠足夠的錢去國外生活,足以一輩子衣食無憂。

唯有那名沒犯過事的武者表情凝重,他在陳默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宛如大山般的壓力。

陳默淡定望著眼下六人,“誰派你們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