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碎手銬,震碎腳鐐,這得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做到......

捫心自問,就算再給他們自身多五倍的力氣,都做不到這一點。

嚴舒婷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陳默,你、你、你......”

陳默在她的印象裏,隻是一個無用的家庭煮夫,離婚後,看到了陳默“叛逆”的另一麵,還有招搖撞騙,十足的愣頭青形象,沒什麽本事,偏偏就愛到處惹事。

可現在,就是這麽沒用的人,卻震碎了手銬腳鐐,受到的視覺衝擊,受到的驚訝,無異於有人告訴她,其實陳默是女的一樣。

林天道猛地打了一個激靈,想起來,陳默疑似武道大師的事。

該死,太大意了,太得意忘形了,忘了這一茬!

何榮差點沒暈過去,能震碎手銬腳鐐,同樣能震碎他的腦袋,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腦袋,比手銬腳鐐更硬。

劉喜嘻嘻哈哈的表情在此刻定格,顯得尤為滑稽,比馬戲團裏的小醜還要搞笑百倍。

他現在如果去馬戲團求職,絕對比演小醜的演員演得更好更像,甚至都不用化妝,本色出演就能逗得觀眾捧腹大笑,一眼就看出他演的是小醜。

俞勉到底是受過專業訓練,震驚之餘,不忘指著陳默的臉嗬斥道:“陳默,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這是拘捕、越獄,有嚴重的暴力傾向!

我命令你馬上坐下,不要輕舉妄動,否則我有權當場製伏你!”

蠢貨!

林天道在心裏暗罵一句,手銬腳鐐都震碎了,難道會怕你一句口頭威脅?

現在最重要的是付諸行動,叫人過來,而不是在這瞎逞能,耍威風。

陳默把俞勉的話當成是放屁,活動了下手腕,似笑非笑的望著林天道,“林少,我再確認一遍,你當真聽不懂人話?”

說聽不懂,就要挨一頓毒打,甚至可能會被失手殺死,反正陳默現在背著不少人命,多拉一個墊背,是他賺了。

說聽得懂,估計還是免不了一頓毒打,陳默一定會追問下去,直到說出他想要的答案。

反正無論怎麽回答,都會挨一頓毒打。

林天道的大腦瞬間通明,決定死咬著不放,他就賭陳默不敢弄死他,“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陳默一步步靠近,強大的氣場,將眾人逼得步步後退,跟林天道拉開距離。

林天道喉嚨滾動,他想退,但雙腳不知道怎麽的,就是不聽使喚。

“陳、陳默,我警告你啊,這裏是護法司,別亂來......”

啪!

回應他的,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林天道的臉被瞬間扇腫,嘴角溢血的同時,還吐出兩顆帶血的牙齒,整個人被扇得退了好幾步,狼狽不已。

沒人敢為林天道說話。

即便是俞勉,也隻是張了張嘴,沒敢把話說出口。

啪!

陳默沒說話,抬手又是一巴掌扇過去,林天道的另一邊臉也被扇腫,一張臉對稱同步,看得舒服多了。

“屈打成招是沒用的,陳默,我要是你,現在就應該想想,該怎麽保得一條命,而不是拿我撒氣!”

林天道說的話含糊不清,他現在躬著身,不敢抬頭把臉湊過去。

這樣的陳默,嚴舒婷還是第一次見,眼中滿是陌生,與記憶裏那個在家準備好飯菜,每次自己回家,都會遞上拖鞋,說一些舒心話的陳默,沒法重疊在一起。

“拿你撒氣?你可別亂說,我從來沒想過要拿你撒氣。”

陳默甩了甩手掌,“我這是在拿你出氣,麻煩你搞清楚點。”

說罷,左手快速伸出,揪著林天道的頭發,強行把他的臉抬起來,跟自己對視。

哢嚓!

陳默再次突然出手,卸掉林天道的手臂,手臂脫臼,劇痛刺激得他冷汗淋漓,喉嚨發出聲聲沉悶。

“陳、陳默,你可要想清楚......動我的代價!”林天道哪吃過這種苦頭,別說被人卸了手臂,就是被人扇耳光都沒有。

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就沒吃過什麽苦頭。

陳默隻是哼了一聲,淡淡道:“那你又知道,惹惱我的代價嗎?”

林天道腦海裏忽然浮現出古吒的下場,心髒咯噔一下。

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人在憤怒的時候,會失去理智,說話不過腦子,隻是腦袋一熱,就把話說了出來,沒想過後果是什麽。

林天道表麵上不願服軟,覺得會丟麵子,幹脆閉上眼睛,不去看陳默的臉。

“慫貨!”陳默冷笑,踹其小腿,逼他跪下來。

林天道痛得悶哼一聲,怒火衝頭,隻是怒了一下,閉眼閉嘴,不敢惹惱陳默,生怕會步入古吒的後塵。

其餘人都成了啞巴,剛剛還一副囂張且幸災樂禍的嘴臉全然消失不見,一個個低著腦袋,不敢抬頭。

“慫貨就要有慫貨的樣子,跪好,敢動一下,後果你知道的。”陳默不再搭理他,回到原先的座位上去。

然後,他饒有興趣的朝何榮看過去,“何少。”

何榮打了一個激靈,把頭埋得更低了,不敢去回應陳默的話。

“何少,我叫你呢,怎麽不回我話,平時都不要我叫你,你直接就跳出來了,怎麽這回,成啞巴了?”陳默調侃道。

何榮抖如篩糠,更加不敢說話,怕陳默算起舊賬,讓他也跪下。

嚴舒婷悄悄抬頭,壯著膽子小心翼翼的朝陳默看去。

誰知,陳默正好看著她,兩人對上了眼神。

嚴舒婷的眼神連忙躲閃,跟著低下腦袋。

嘭!

餘亮黑著臉把門推開,他聽到有人匯報,說俞勉私自把外人帶入待審室。

簡直是胡鬧!

陳默是個極端危險的暴力分子,要是出了點差錯,誰都負不起這個責任!

窮凶極惡的犯人,餘亮見得多了,尤其是武者,武夫一怒,血濺五步可不是說著玩玩的。

到時候拉下幾個墊背,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餘亮進門之後,看到了跪在地上,臉腫成豬頭的林天道,還有其他人低著腦袋,像闖禍的孩子。

至於罪魁禍首的陳默,則坐在椅子上,地上散落有手銬腳鐐的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