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這才起身，離開辦公室。
黑熊跟在身後，臨走時，還回頭看了一眼瘦山鶴的下場，胃袋翻滾起來，強烈的嘔吐感直衝大腦，連忙收回目光，不敢再看。
走廊中，黑熊緩了一會兒才好受許多，詢問道：“陳先生，接下來幹嘛？”
陳默淡淡道：“砸場子。”
黑熊的表情裏難掩興奮，“陳先生，這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叫我幫裏的兄弟們過來，他們砸場子是專業的，就是陳先生你得幫我們坐鎮一下。”
陳默停下腳步，上下打量著黑熊，黑熊被看得心髒咯噔一下，總有一種心虛感。
“陳先生，我臉上有花嗎？”
陳默收回目光，“你看著來。”
“好嘞！”黑熊趕緊打出一通電話，“快快快，把兄弟們都叫到金皇夜總會，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快點！”
一樓還在歌舞升平，有人按捺不住衝動，拉了舞女出台。
陳默和黑熊找了一張空座位坐下，工作人員過來詢問要點什麽酒水。
“隨便來打瓶酒。”黑熊說道。
“好的，請稍等。”工作人員馬上去安排。
喝著啤酒，望著舞池裏舞女們跳的那種火辣熱舞。
黑熊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擦一下嘴角，眼中帶著火熱。
倒是陳默的眼眸裏一片清澈，沒有一絲邪念，並非說他是聖人，隻能說，這些舞女的姿色，還入不了他的法眼。
“陳先生，你有喜歡的人嗎？”黑熊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忽然問了一個問題。
陳默微微搖頭，“暫時還沒有。”
“可我看王小姐和葉小姐都對你挺有意思的，兩位小姐這麽漂亮，陳先生你就沒動心過？”
陳默斜了他一眼，深邃的眼眸，像是看穿了黑熊的內心，“她們讓你打聽的吧。”
黑熊笑得有些尷尬。
確實是兩女讓他打聽的，讓他有機會就試探一下，看看陳默是什麽意思。
陳默沒有怪黑熊，用平靜的語氣說道：“她們的確很漂亮，但還談不上喜歡，隻能算是朋友關係。”
黑熊懂了，“也就是說朋友之上，戀人未滿？”
“你哪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話，朋友就是朋友，哪有什麽戀人滿不滿的。”陳默喝了口酒，半響才說話，“順其自然吧，現在談論這些還早了些。”
黑熊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下去，他是過來打聽情報的，不是過來送命的。
再問下去，把陳默搞得不耐煩了，估計會跟瘦山鶴的下場差不多。
約莫過了半個多小時，一群手持棍棒的打手氣勢洶洶的衝進來。
“清場！無關人等速速離開！”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吼了那麽一嗓子，前來尋歡作樂的客人們紛紛朝門口跑去。
沒什麽人敢繼續待下去看熱鬧。
客人走了一大半，隻剩下一些自持有些身份地位的客人沒走。
“我的人來了。”黑熊站起來，“陳先生，我先去辦事了。”
“去吧。”陳默自始至終都沒回頭看一眼進來的打手。
“老大。”之前喊話的人見到黑熊走過來，笑嗬嗬的喊了一聲。
“怎麽來得這麽晚？”黑熊不滿的皺起眉頭。
手下當即冤枉喊道：“老大，我這已經來得很快了，你是不知道外麵的路有多麽的堵！”
“行了行了，別跟我發牢騷，做事去。”黑熊懶得聽手下人狡辯。
“得嘞！”手下朝身後的一群打手興奮喊道：“兄弟們，開工了，把能砸的東西全都給我砸咯！”
一群打手們如狼似虎的揮舞手中的棍棒，哐當哐當的聲音不絕於耳。
那些想要看戲沒走的人連屁股都沒挪動一下，但人家可不慣著，喝酒是吧，直接把桌上的酒給砸了，酒杯砸碎，會波及到誰他們不管，隻管砸。
“給我站住，你知道我這件衣服多少錢嗎！”
一個奶油小生被波及到，身上全是酒水，站起來指著幾個打手怒吼。
人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管繼續砸下去，這可把他給氣壞了。
黑熊叼著煙走過去，拍了下奶油小生的肩膀，語重心長道：“哥們，早讓你走了你不走，非要跟個王八似的賴著不動，這是你自找的，怪得了誰。”
“你是那條道上的，知不知道我舅舅是誰！”奶油小生氣急敗壞。
“哦？你舅舅是誰？”
“我舅舅是王澤！王家聽說過吧，我舅舅是王家人！”奶油小生自報後台後，腰杆子都挺直了三分。
黑熊笑了，“王家是吧，行，王家的麵子我得給，我再給你一個離開的機會，你要不走，後果自負。”
“走？我走尼瑪，快賠錢！”
直接到了罵娘的環節。
黑熊的臉色沉了下來，“我算是看明白了，感情你是來碰我瓷的啊。”
“方少，算了，我們還是走吧。”
“是啊，等會一定有一場大火拚，我們待在這會很危險。”
“走吧方少，別看了。”
同伴都在勸奶油小生離開。
奶油小生就是不願意走，他覺得在同伴麵前丟了麵子，要把這個麵子找回來。
黑熊嗬了一聲，這種要麵子不要命的愣頭青，他見過太多了，拿出手機，當著奶油小生的麵，給王若雪打電話，“王小姐，我這有些事要處理，你表弟賴著不走，我勸不動，要不你勸勸他吧。”
“表弟？叫什麽名字？”王若雪待在孤兒院裏，陳默和黑熊出去辦事沒帶上她。
葉靈馨也沒帶上。
黑熊看向奶油小生，“你叫什麽名字。”
“方睿！”
“他說他叫方睿。”
“把他抬走，他要不走就揍一頓抬走，我保證，沒人怪你。”王若雪說完，掛斷了電話。
黑熊聽著王若雪的語氣，好像對這個表弟很不感冒。
方睿後麵聽清楚了這句話，聲音很熟悉，心髒咯噔一下，“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王若雪王小姐，你表姐。”黑熊似笑非笑道。
方睿臉色大變，連忙招呼同伴，“走走走，我們趕快走！”
王若雪和葉靈馨知道陳默要去哪砸場子，金皇夜總會，兩女有所耳聞，不是什麽好地方。
場子被砸，負責看場子的莽圈打手拿著家夥出來。
雙方人馬立即纏鬥在一起，廝殺聲，罵娘聲不絕於耳。
陳默的位置沒人敢來，現場，就他一個人安安靜靜的喝著酒，無人打擾。
金皇夜總會，成了一片硝煙彌漫的戰場。
這時候，一個人的出現，引起了陳默的注意。
對方也注意到了陳默，眼中帶著滿滿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