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何必糾纏（1）

當她眸色變成紫色的時候，隻記得一千年以前的事情。

可是，當眼睛恢複成黑色的時候。

卻偏偏將“紫眸”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記得那般清楚。

她記得，她一直追在那老家夥身後，叫他“漂亮哥哥”。

她還大言不慚的衝著軒轅帝凰吼，她要嫁給老家夥！

或許，童年時光的記憶在她所經曆的滄海桑田中，悄然磨滅。

可就隻恢複紫眸的這一天，她才恍然覺悟，為何會在到人界的第一刻，會覺得師傅很熟悉。

自一開始，那個狡猾的老狐狸就認識她！

獨孤九鳶心裏打著自己的算盤，眼皮時而動作，未曾抬眸，卻知道軒轅帝凰的眼神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直到，那道落在他身上的視線轉開，她眼眸才掀開一條縫。

無論如何，她都不會承認自己記得“紫眸時”發生的事情。

同樣的，她必不會讓軒轅帝凰察覺，此刻的她，已然是獨孤九鳶。

那泄開的一條眼縫，隻能看到軒轅帝凰的一個背影。

見著，獨孤九鳶的唇邊卻是劃開一抹嘲諷。

嗬，她可不是來看他如何落寞，如何哀傷的。

想了想，她含著譏誚，正欲出聲。

“你知道麽？你跟她，一點都不像。”沉默間，軒轅帝凰苦笑出聲。

“她很溫柔，很善良……”

“無論對誰，臉上都帶著淺淺的笑。”

“或許，那段時光，是寡人最愜意，最輕鬆的時光吧。”

“可是最後，最後……”

他似是回憶的敘述著，或許，此刻他想要的是一個傾聽著。

盡管她不明白自己在講什麽，可是，他卻出乎意料的想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給她聽。

顯然，獨孤九鳶卻不是一個盡責的傾聽者。

未等他繼續說，身後，便響起她譏誚嘲諷的聲音。

“最後怎麽了？你傷害了她？”她如同預料一般的替他接下話頭。

話音一落，卻見著他的背影驀地僵直！

雖是片刻，依然沒有逃開獨孤九鳶的眼睛。

“她在生寡人的氣。”他說，近乎逃避。

“嗬，我看，怕不是生氣那般簡單吧。”她眸子半眯，心底卻禁不住搖頭。

軒轅帝凰，你這是要自欺欺人到何時呢？

當初，你那般冷漠決絕的將我推入“地獄”，而此刻，顧影自憐給誰看呢？！

她神色無波的看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緩緩回眸，她才不動聲色的閉上了眼。

或許，是她剛才的眼神太過，泄露她眸中的情緒。

此刻，她合上眸，在軒轅帝凰的眼裏顯得那般的牽強。

他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片刻，落寞苦笑：“你也覺得是寡人做錯了麽？”

他說，眸中含著黯然。

“事情已過，對與錯，又如何？”

“嗬，是啊，對與錯又如何？可是，偏偏寡人就是放不下呢。”他接過話。

“阿籬，若是你，你會怎麽辦呢？”第一次，他將“阿籬”二字喚得如此好聽。

輕輕柔柔，如同羽毛滑落心底。

獨孤九鳶心底一顫，出乎意料的，她的眸緩緩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