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3章 兩不相欠（5）
“嗯。少年不疑有他，擔心眼前的女子沉浸在過去的懷念裏，聽言，便老老實實的點頭。
“小白，你會不會騙我？”沉吟片刻，獨孤九鳶鄭重其事的與少年對視。
“不，我不會騙小九的。”被她眼中的炙熱看得渾身發燙，少年縮了縮頭，怯怯的說道。
他之前在心裏發過誓，不會騙她的。
隻是，隻是隱瞞了一些事情而已。
不過，如果是小九自己猜測出來的，他也沒辦法。
少年眸子清透如水，幹淨得無一絲雜質，獨孤九鳶直直的看著少年的眼，軟綿的話語卻緩緩的淌了出來。
“小白，我一直覺得你應該是一個人生活的，若不然，你不會連名字都沒有。可是，你所知道的東西，又不像是無父無母自己就能學會的，況且，難道你自己都沒發覺，你說的話裏麵，讓我很難不對你起疑？”
“……”少年沒有說話，眸色純淨如初，隻指尖微微動了動。
“小白，你是不是知道離開這裏的方法？”
獨孤九鳶深吸一口氣，終是問出了聲。
少年的眉間微微一擰，清澈的眸中劃過一抹淡淡的愧疚。
他緩緩垂下了眸，咬了咬唇，輕輕說道，“是。”
少年的聲音細弱蚊蠅，若不注意，根本就難以聽清。
獨孤九鳶心裏的情緒來不及升起，少年卻在這時抬起了眸子，隻一瞬間，他的眸裏就蓄滿了淚水。
“小九，不是我故意隱瞞你的，我知道，告訴了你，你就會離開我……”
所以，他一點兒也不想告訴小九，一點兒也不想。
“……”獨孤九鳶聽眼前的少年知道出去的方法時，不知是驚還是喜，本想埋怨他刻意隱瞞，哪知道，少年卻說了這樣一個理由。
獨孤九鳶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是不是？小九？我告訴你之後，你是不是會離開我？”
見獨孤九鳶不回應，少年的淚一下子就滑了下來，他扯著獨孤九鳶的袖子，很是委屈。
“小白，我之前不是說過麽，不管去哪裏都會帶著你的。”獨孤九鳶輕歎，說話的同時，還揉了揉少年的頭。
因為受了傷，他的臉上還帶著一點蒼白，不過，最讓獨孤九鳶不忍直視的，是他滴著淚的眼睛。
“但是，離開這裏之後，我便什麽都不會了。小九，我或許會死的……”
“……”小九，我或許會死的！
少年的一句話，讓獨孤九鳶心裏一僵。
一種忽來的澀然迅速充斥滿心間。
不得不說，在她心有徘徊的這段時間，是眼前的人在旁邊陪伴。
若不然，獨孤九鳶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有勇氣站在師傅麵前去麵對他與玉蓮的“破鏡重圓”。
少年對她的意義不一樣，可是……
“外麵有我的親人和朋友，小白，你明白麽？”
“……”少年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獨孤九鳶。
“可是，可是我隻有小九啊。”少年說完，落寞的垂頭，袖袍下，他的一雙手握得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