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兩不相欠（10）
她，她要離開他？！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慕容君臨眼裏聚集著絕對的怒火，剛想出聲，便被獨孤九鳶的冷笑瞬間遏製住。
“師傅現在很生氣，是麽？”獨孤九鳶退開幾步，讓自己保持在一個安全距離。
她太了解慕容君臨了，他一生中，甚少失敗。
就算是感情，也從來都是他占據主導地位。
可感情跟其他的事情不能相提並論，並不是說單方麵的想要做什麽就做什麽？
也不會如他處理其他事情一般，那樣的隨心所欲，不可一世。
獨孤九鳶臉上諷刺的笑容如同一個重重的拳頭，毫不留情的打在了慕容君臨身上，讓他眸色一縮，胸口悶悶的窒痛。
“師傅，就算是你不開心，徒兒依舊要這樣做。”
“……”慕容君臨抿著唇，一雙眸子緊緊的攫住眼前的女子，他心裏的怒意忍了又忍，張了張唇，卻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到獨孤九鳶刻意退開幾步距離，他心裏升起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就算是他再生怒，也不會對她如何啊。
他，他舍不得……
舍不得她逃離他，同樣的，也舍不得對她出手。
“師傅，你捫心自問，她跟我，你到底會選擇誰呢？”
“師傅，她是曾經為救你，而不惜性命的女子呢……”
“師傅，你親手縫製的衣袍，是為了給她穿上的吧？”
“師傅，如果當年她救了你之後並沒有魂飛魄散，你會選擇後來的我麽？”
“師傅，小九兒可不是別人的替代品呢？”
獨孤九鳶輕笑著，精致如瓷的小臉上因這一句又一句的問話而笑得越發的好看，一抹淡淡的嫵/媚染著她的眉眼……
隻有她自己清楚，她每說一句話，她的心，就疼痛一次。
這些話，就如同一塊薄而鋒利的刀刃，剛開始割下的時候不痛，可抽離的時候，卻是痛得鑽心！
慕容君臨聽著獨孤九鳶綿軟的話語，唇卻抿著越來越緊。
明明她說得緩慢而又綿軟，甚至，甚至是幾乎都是他以前的想法。
可是，他的心，同樣的不好受。
她痛，他也痛！
看著她故作堅強，卻明顯蒼白的臉，慕容君臨想要挪動腳步過去，將那嬌小的身軀抱在懷裏，可是，動了動腳步，卻始終沒有勇氣跨出去。
兩人隔著幾步，可卻又隔著鴻溝的距離。
慕容君臨眸子微縮，卻沒有做任何解釋。
當年，他是存了要娶玉蓮的心思。
他活了那麽多年，沒有遇上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
就算是玉蓮，他也沒有半點的心動，隻是，那是他的承諾。
當年她魂飛魄散之前，他做下的承諾，如有朝一日她求得一線生機，他便要照顧她、護著她……
就算是要回答小九兒提出的“選擇”，至少，至少也要等他們離開夢魔大陸再行商妥。
更重要的是，玉蓮隻是一抹殘魂。
單靠她現在的“殘缺之魂”，慕容君臨根本就沒辦法帶她走。
他已經欠了玉蓮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