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良玉直接回了良玉珠寶。

他給蕭雯打了個電話。

“蕭總,請問您下午,能不能陪我一起去世仁軒看看那對鐲子?”

蕭雯看了羅良玉轉發的視頻。

對這對龍鳳雙鐲非常滿意。

隻要是真貨,沒有楊磊所說的輻射問題,她願意溢價收購這對鐲子。

“咱們下午兩點,一同前往世仁軒如何?”蕭雯問道,她準備親自前去看看,不想給羅良玉壓力。

“行,我在良玉珠寶等您。”

羅良玉沒打算賺差價,而是真心想幫蕭雯找一對滿意的鐲子。

做生意,需要著眼的是未來。

為了防以萬一,他決定帶上了鑒定玉器的儀器,再吩咐夥計去買了一個輻射計量檢驗儀。

這才給王世仁打了個電話:“王老板,我的朋友看了玉鐲的圖片,非常滿意,下午三點左右去世仁軒,不知道王老板方不方便?”

王世仁一聽,臉上掩抑不住陰笑。

一隻大肥羊,正朝著他提前挖好的坑走來。

怎麽可能拒絕?

“那我在店裏等你們,下午見。”

王世仁說完,掛斷電話。

隻要羅良玉買走這對鐲子,徐彪委托他辦的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

蕭雯想和徐彪爭奪西關舊改工程,做她的黃粱美夢。

王海娥很快就要生了。

這可是龍鳳胎,她通過試管才獲得的。

徐彪隻要舊改工程,王海娥和肚子裏的孩子,未來就是西關最大的房東。

徐彪的老丈人,早就餘威散盡。

到時候,徐彪把家裏的黃臉婆離了,扶正王海娥,王家從此就能輝煌騰達。

做古玩生意,賺的都是辛苦錢。

當包租公,那才叫爽。

王世仁坐在輪椅裏,微眯著眼睛看向窗外。

腦子裏開始規劃,未來這條街如何布局,儼然已經成為了西關包租公。

楊磊走出咖啡廳。

發現崔胖子舉著自拍杆,在西關街頭搞起了直播。

這家夥辦事,還真是雷厲風行。

楊磊停下腳步,點了根煙,掏出手機進入直播間一看,差點笑噴。

直播間也就不到三十人圍觀。

而且大部分是同學,大家好奇崔胖子是不是能夠通過直播,殺出一條血路。

這中其,有沒有真正關心鑒寶的粉絲,還待考證。

看崔胖子的那股子勁,絲毫不遜色百萬大V。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

做直播,打造個人IP,販賣自己的認知,也是一種生活方式。

楊磊沒有前去和崔胖子打招呼,免得打擾他直播。

而是沿著西關大街,繼續前行。

他準備去一趟賭市。

想要賺快錢,還得靠賭石。

這幾天,他幫著七姑娘豪賺了一千多萬。

要是這些生意都是自己的,楊家東山再起也就指日可待。

剛走到街角,就發現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晏影手裏握著一個鼻煙壺,正在和一位外地過來收貨的文物販子,坐在街角的早點鋪前討價還價。

楊磊一眼認出了這個鼻煙壺。

這是一個晚清宮廷出品的鼻煙壺,上麵的繪畫則是由晚清內畫大師馬少宣執筆。

壺的一麵,畫有一牧童,騎坐在水牛上,腳下是青青草地,空中則有風箏和蝴蝶。

另一麵,繪製的是群巒疊嶂的遠山,還有炊煙茅舍。

這是馬少宣中年時期的作品。

清晚期,能夠在內畫壺上,畫得如此精致,又不失神韻的作品,屈指可數。

馬少宣是清代內畫鼻煙壺藝術巨匠。

他的內畫壺藝術被評價為鬼斧神工,早年已被歐美皇室貴族、各大博物館及私人收藏家珍藏。

這個鼻煙壺,還是一位從京城流落到羊城的貴族收藏。

後來貴族沒落,子孫貪賭,才被父親撿漏,成為四方齋的藏品。

沒想到,竟然幾經輾轉落入了晏影的手中。

十之八九,是她從世仁軒裏順出來的。

楊磊停下了腳步,想聽聽這位外地文物販子出價多少。

“兩萬!”

文物販子,豎起兩根手指頭。

“切,這可是馬少宣的作品,今年拍賣會上,起拍價都是六萬,兩萬太少了,再加一點。”

晏影撇了撇嘴,收起鼻煙壺。

“靚女,鼻煙壺太小眾了,而且玩鼻煙壺的人越來越少,我總得有些利潤吧。”

文物販子,搖了搖頭,不打算再加價。

楊磊微微蹙眉。

這麽漂亮的鼻煙壺,要是被人用兩萬買走了,簡直就是一大損失。

他給崔胖子發了條信息,告訴他西巷街角有漏揀,讓他過來搞個直播。

正愁沒拍攝素材的崔胖子,嗅到了商機。

舉著自拍杆趕了過來。

晏影一眼認出了崔胖子,看見這家夥在搞直播,不想曝光的她,收起鼻煙壺,轉身朝著西堤走去。

白天通往西堤的小巷,全是前來走鬼的小商販。

原本就狹窄的巷道,變成人擠人。

楊磊悄悄上前,用手裏的飛鏢,劃開了晏影的挎包,將鼻煙壺握在了掌心。

心中一動,將飛鏢留在了她的挎包裏。

這才消失在人潮之中。

晏影回到西堤碼頭,這才發現挎包劃破了一個洞。

幸虧手鐲被她戴在手上,沒有丟失。

挎包裏麵的鼻煙壺不翼而飛,多了一枚煨了劇毒的飛鏢。

這不是張亞飛的獨門回旋鷹嘴鏢嗎?

怎麽會出現在挎包裏?

晏影氣的麵色大變。

轉身來到西巷,四處尋找可疑的身影。

巷道裏除了商販,不見張亞飛的影子。

晏影氣的酥胸起伏。

登上停泊在西堤的快艇上麵,仔細觀察了一下飛鏢,決定找張亞飛算賬。

她懷疑張亞飛受王世仁的委托,前來奪回鼻煙壺。

做夢也沒有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鼻煙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楊磊的手中。

他輕輕撫摸著光潔絲滑的鼻煙壺,想到了父親當年帶他收貨的情形。

記得父親說過,道德傳家,十代以上。耕讀傳家次之,詩書傳家又次之,富貴傳家,不過三代。

當年攜帶鼻煙壺移民羊城的皇室貴族,最後子孫隻能靠變賣祖業度日。

父親將畢生所學傳授給他,就是希望不管未來家裏發生什麽樣的變故,他憑借這些知識儲備,能夠崛起。

握著鼻煙壺,楊磊來到了賭市。

最近賭市裏來的貨,都是西關前往緬甸開礦的老板帶回來的。

隨著緬甸局勢巨變,很多礦老板不敢繼續逗留。

他們帶著開采的原石,返回羊城。

準備變賣套現之後,改行從事別的生意。

前來參加賭石的珠寶商,手裏拿著電筒,圍著璞石在仔細觀察。

大家都想撿漏。

楊磊也不例外,將目光投向正在卸貨的一堆璞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