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他們終於來到了一處農家。
農家的主人是一對老夫婦,當看見鳳流煙和蕭澤琰時,愣了一下。
“大叔大嬸,我們迷路了,這位是我哥哥,他生病了,我們可以在這裏借住一晚嗎?”
老夫婦看鳳流煙也不是壞人,便答應了。
“可以姑娘,快帶著你哥哥進來吧。”
“謝謝。”
鳳流煙很是感激,在大叔的幫忙下,扶著蕭澤琰躺在了**。
“大嬸,請問有熱水嗎?”
“有的,我去給你準備。”
老夫婦出去了。
鳳流煙拿出銀針,坐在了床邊。
她蹙著眉,將銀針紮在了蕭澤琰身體的各個穴位。
與此同時,大嬸端著熱水進來了。
“姑娘,熱水我給你放在這了,你好好照顧你哥哥,我去給你們做點吃點。”
“謝謝大嬸。”
等到大嬸離開後,鳳流煙將毛巾沾濕,擦了擦蕭澤琰額頭上的冷汗。
等了一刻鍾,鳳流煙將銀針拔了出來。
針頭已經漆黑一片了。
到底是什麽毒,這麽厲害,而且還檢查不出來?
“蕭澤琰。”
鳳流煙握住了蕭澤琰冰冷的手,“你放心,隻要到了逍遙穀,你一定會沒事的。”
雖然傳言逍遙穀的神醫十分古怪,就算找去了也不一定醫治。
但是,他是唯一的希望了,不管用盡什麽辦法,她都會讓他醫治蕭澤琰的。
“姑娘。”
大嬸端著番薯還有玉米進來了。
“我們鄉下沒什麽吃的,你們就將就著吧。”
“這已經足夠了,謝謝大嬸。”
“對了,你哥哥沒事吧?”
大嬸探頭看了看**的蕭澤琰。
這公子長得可真俊。
“隻是有些發燒了而已。”鳳流煙輕描淡寫的說著。
大嬸沒有懷疑,“最近天氣忽冷忽熱,最容易著涼的,那你好好照顧你哥哥,我出去了。”
“好。”
鳳流煙拿了塊番薯,味同嚼蠟。
盡管沒有胃口,但她知道,蕭澤琰還要靠她帶去逍遙穀,所以,她一定要保持健康的身體。
鳳流煙吃了一塊就吃不下了,重新握住了蕭澤琰的手。
“蕭澤琰。”
她輕輕喚了一聲,腦海中全是蕭澤琰和她說話的模樣。
眼眶不禁有些紅了,鳳流煙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平複下心情,就開始思考了。
蕭澤琰之前明明是健康的,為何突然中毒了。
她雖然無法解毒,可是剛才把脈得知,這個毒潛伏在蕭澤琰體內有一炷香的時間。
一炷香?
那正是他們被濃霧困在半山腰的時候。
蕭澤琰是在那時候中毒的。
到底是誰,趁著白霧擾亂視線的時候,給蕭澤琰下毒了?
又是誰指使他的?
鳳流煙緊抿著紅唇,腦海中出現了蕭天的模樣。
一定是他。
上次慶功宴的時候,她就已經知道了他表裏不一了。
表麵關心蕭澤琰,背地裏卻希望他死。
下毒的士兵定是他安排進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將蕭澤琰不知不覺的置於死地,誰也不會懷疑到他的頭上。
該死。
鳳流煙的眸光布滿了冰天雪地的寒冷。
蕭澤琰是他的親弟弟,他為什麽要這樣做?
“咳咳。”
昏迷中的蕭澤琰咳嗽了一聲,鳳流煙回過了神。
“蕭澤琰?”
她輕輕的喚了一聲。
蕭澤琰的黑眸依然緊閉著,就在鳳流煙快要失望時,慢慢睜了開來。
“王爺,你醒了。”
“本王......怎麽了?”
蕭澤琰向來低沉的噪音有些沙啞,隨著開口說話,傳來了刺痛。
發現了他的不適,鳳流煙連忙倒了杯水過來。
“王爺中毒了,先把水喝下,你的嗓子會舒服很多。”鳳流煙扶著蕭澤琰的後背,讓他靠在了床頭上。
蕭澤琰想接過杯子,卻發現手有些微微顫抖。“王爺,還是我來吧。”
鳳流煙將杯口湊到了蕭澤琰的唇邊。
就著她的手,蕭澤琰將整杯水喝下了。
“本王中毒,怎麽回事?”
“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不過肯定的是,王爺是在半山腰出現濃霧的時候中的毒。”
“濃霧?”
蕭澤琰雖然臉色蒼白,沒有血色,但氣勢依然魄人。
“難道,是撞到本王的士兵?”
當時,隻有他碰到了他。
“我也是這麽想的,隻不過那些士兵全都自相殘殺死了,也問不到什麽了。”
“王爺。”
鳳流煙看向蕭澤琰,“你可知道,是何人想要對你下毒?”聞言,蕭澤琰垂下眼瞼,並未說話。
但在他低頭的那一瞬間,鳳流煙還是看見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寒芒。
【嘖!我說蕭澤琰你平時看著還挺聰明的額,怎麽今天這麽笨呢!告訴你吧,你那個好皇兄天天算計你,你可長點心吧。】
“咳咳。”
蕭澤琰聽到鳳流煙的心聲又咳嗽了兩聲,嘴角緩緩溢出血絲。
“王爺。”
鳳流煙緊張的拿起繡帕替他擦去了嘴角的血跡。
“王爺的毒我無法解,我們必須要去逍遙穀。”
蕭澤琰輕輕喘息著,等到體內的劇痛緩過去之後才開口,“逍遙穀?本王知道那裏,但是本王也聽說,對方不會輕易醫治的。”
“不會的,我隻相信王爺一定會沒事的。”
對上鳳流煙堅定的眼神,蕭澤琰還想說什麽,體內的劇痛再次傳來。
他悶哼了一聲,眉頭緊緊皺著,額頭的冷汗在瞬間就出來了。
“王爺。”
鳳流煙很著急,但卻不知道該如何做。
最後,蕭澤琰無法承受那五髒六腑鑽心的痛,暈了過去。
“蕭澤琰。”
鳳流煙喊了一聲,卻怎麽也喊不醒他了。
忍著內心的擔心和疼痛,鳳流煙將蕭澤琰的身子扶下躺好。
翌日。
鳳流煙出了房間,正好看見大叔正準備出去。
“大叔,你是要出去嗎?”
“對,我是要趕集。”
“大叔,那你能我買一輛馬車回來嗎?”
說著,鳳流煙掏出了銀票。
蕭澤琰現在昏迷著,如果沒有馬車,他們根本無法走出去。“當然可以。”
大叔接過了銀票,“放心吧,我很快回來。”
“謝謝大叔了。”
約莫一個時辰,大叔趕著馬車回來了。
“姑娘,這是剩下的錢。”
“不用了,大叔,剩下的錢就當是我們兄妹兩謝謝兩位的收留,不過,還要麻煩大叔幫我把哥哥扶上馬車。”
“可以。”
在大叔的幫助下,蕭澤琰躺在了馬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