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榆林將蕭澤琰扶起來,很是高興,“舅舅,我是榆林,你能看見我嗎?”

前兩天,舅舅雖然也醒過,但很快就昏過去了。

蕭澤琰皺了皺眉,“榆林?你怎麽會在這裏?”

“太好了,舅舅,你真的清醒了,我是在路上遇到鳳姑娘,便一起來了。”

“王爺,現在已經到了逍遙穀的山腳下了,我們隻要上山,就可以見到神醫了。”

鳳流煙開口了。

蕭澤琰幽邃的眸光看向鳳流煙,能看出這幾天的奔波,讓她消瘦不少。

薄唇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什麽,卻被高榆林搶先了,“是啊,舅舅,我們快上山吧。”

在兩人的合力下,將蕭澤琰扶下了馬車。

“舅舅,我背你。”

高榆林彎腰蹲在了蕭澤琰的麵前,示意他上來。

蕭澤琰蒼白的唇勾了勾,“不用,你起來吧。”

“可是舅舅,你現在身體虛弱,可以嗎?”

“可以的。”

鳳流煙和高榆林一左一右攙扶著蕭澤琰,朝著上山的路走去。

蕭澤琰的身子被毒折磨的很虛弱,不過走幾步,額頭便布滿了汗水。

鳳流煙看見了很心疼,“王爺,還是讓世子背你吧。”

“是啊,舅舅,上來吧。”

高榆林再次蹲在了蕭澤琰的麵前。

這次蕭澤琰沒有拒絕,因為他感覺,他的雙腿已經邁不動了。

高榆林背起蕭澤琰,繼續朝著山上走去。

鳳流煙跟在旁邊,輕輕抓著蕭澤琰的衣袖,以防他摔下來。

現在正是午時,豔陽高照,十分曬人。

蕭澤琰的臉色越發的蒼白,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看出了他的不對勁,鳳流煙連忙道,“世子,快找個陰涼的地方停一下,王爺不對勁。”

高榆林聞言,連忙走到了旁邊的大樹下。

“舅舅。”

高榆林將蕭澤琰放下後,才發現他已經暈了過去。

鳳流煙連忙把脈,臉色十分凝重。

“不知為何,王爺體內的毒開始在迅速蔓延了,我們要趕緊上山。”

“好。”

高榆林重新背起蕭澤琰,兩人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山頂。

逍遙穀的四周全都種滿了草藥,十分壯觀。

鳳流煙和高榆林朝著不遠處的木門而去。

他們剛準備進去時,裏麵走出來一個小藥童。

“站住,你們是什麽人?”

鳳流煙很急切,“小師父,我們想要見一下神醫,麻煩通報一下可以嗎?”

“走吧走吧,我們師父這兩天心情不好,誰都不見。”

小藥童說著,便準備關上木門。

“小師父。”

鳳流煙伸手拉住了木門,“人命關天,你就幫我們通報一聲吧。”

“你這姑娘是怎麽回事,我說了我們師父不見人,就是不見人,你怎麽就不走呢。”

小藥童有些不耐煩。

師父這兩天心情不好,連帶著他也很倒黴。

這要是被師父看見有人來打擾,他又要倒黴了。

他接將鳳流煙推開,“趕緊離開這裏。”

“啪。”

小藥童直接把木門關上了。

“小師父......”

眼看著藥童準備走了,鳳流煙眼角的餘光看見了旁邊的魚塘,裏麵養了十條如血般巴掌大的小魚。

隻是,每條魚都病懨懨的,像是十分無力。

鳳流煙雙眼一亮。

“小師父,我可以讓這些玲瓏魚恢複活力。”

果然,這句話讓準備離開的小藥童腳步一頓。

他重新走了回來,隔著木門問,“你說,可以讓玲瓏魚恢複活力?”

這兩日,師父就是為了玲瓏魚不吃不喝而煩惱,可現在這個姑娘卻說,可以讓玲瓏魚恢複活力。

“沒錯,我知道玲瓏魚很珍貴,平日裏以血為生,可是,如果沒有喝過陰時陰曆出生的女子之血,它們是絕對不會喝其他的血,所以現在,它們處於絕食階段,才會顯得病懨懨的。”

小藥童打量了楚靈一眼,“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是陰時陰曆出生的。”

“沒錯,隻要能見到神醫,我願意用我的血替他喂養這些玲瓏魚。”

“我且去問師父。”

“謝謝小師父了。”

高榆林背著昏迷的蕭澤琰站在不遠處的樹蔭下,自然聽到了鳳流煙所說的話。

“鳳姑娘,什麽是玲瓏魚?”

“就是那些血紅色的魚。”

順著鳳流煙的目光看過去,高榆林果然也看見了池塘裏的十條小魚。

“那些就是玲瓏魚,很珍貴的,而且以血為食,隻要喝過陰時陰曆女子的血,它們對於任何血包括動物的血都不會抗拒了,可你看它們現在這樣,分明就是許久沒進食了。”

“可是,鳳姑娘以自己的血去喂養它們,是不是太危險了。”

“沒關係,十條小魚而已,用不了多少血的,而且,隻要能讓王爺安全,做什麽都無所謂的。”

說話間,小藥童回來了。

他打開木門,“你們進來吧,師父願意見你們了。”

“謝謝小師父。”

幾人跟在小藥童的身後,來到了一間木屋。

一個背對著他們的年輕男子正在修剪手中的草藥,聽到腳步聲,便轉過了身子。

神醫約莫四十來歲,一身白衣,頗有番仙風道骨的感覺。

“神醫。”

鳳流煙有禮的點了點頭。

世人都隻知道逍遙穀的神醫醫術高明,可從不知道他的名字。

“聽我的弟子說,你是陰時陰曆出生的,還願意用血喂養我的那些玲瓏魚?”

“是的,隻要神醫可以救救他。”

“神醫,求求你救救我的舅舅。”高榆林也開口了。

神醫看了高榆林背上的蕭澤琰一眼,淡淡道,“你先將他放到椅子上。”

“好。”

高榆林將依然昏迷的蕭澤琰放在了椅子上,才擦去了額頭上的汗水。

“神醫,他中毒了,拜托你救救他。”鳳流煙的態度很是誠懇。

“別著急。”

相較於鳳流煙的急切,神醫顯得很淡然,“我們先說說玲瓏魚的事情,你說你是陰時陰曆出生的,我怎麽知道是不是真的。”

鳳流煙咬了咬下唇,“我現在就可以給它們喂血,就可以證明了。”

現在的玲瓏魚什麽都不吃,隻對陰時陰曆女子的血感興趣,所以,隻要它們吃了她的血,就可以證明一切了。

“可以。”

得到了同意,鳳流煙拿起了旁邊矮桌上的匕首,朝著外麵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