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打破了眾人對女修的固有印象。
那些怨氣對下界的影響越來越大，就連繈褓中的嬰兒都開始因為煩躁而哭泣不止。
因為一點小事毆死對方的事件不計其數。
心裏正煩躁呢，上天界就下來這樣一群人，正好給回鳶發泄了。
“嘭！”
最後一個人的腦袋在回鳶手裏化作血霧，回鳶甩了甩手，“嘖，比預想中的慢了點。”
“成淵，下來！”回鳶抹掉粘在臉上的血珠子，對著天空大喊一聲。
天空慢慢變得殷紅，就像剛剛爆開的血汙，一層又一層，將整片天空暈染。
好像要有什麽龐然大物要出來？那些被怨氣控製的人直接爆體而亡。
結界洞口處，成淵漸漸現身，厚重金色的麵具將他另半張臉蓋得嚴嚴實實。
隻露出那隻金色的眼睛。
他另半張臉看起來有些病態的蒼白，脖子爬上來的黑紋有些明顯，整個人身上透露出來怪異的感覺。
“赤璃，我就知道你還會出來。”
“所以呢？”手中的弓已經隨時準備射出去，“找我有什麽事？”
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淹沒在靈箭射出去的破空聲中。
成淵雙眼微微發光，那箭定格在半空中，爆炸，成了美麗壯觀的煙火。
“赤璃，你應該比我明白這雙眼睛裏所蘊含的力量，就連如今的你也贏不了曾經的自己。”
現在的回鳶在成淵眼裏，就像個有點能力就亂蹦亂跳小螞蟻，隻要他出手，就可以碾死。
這隻眼睛裏的力量可是赤璃古神留下的，無人能比，成淵所依靠的就是這裏麵所蘊藏的力量。
他有恃無恐。
因為他也相信赤璃古神，在他心目中第一人的力量無法被戰勝，哪怕是現在的回鳶，也不可能戰勝當時的自己。
回鳶不屑一笑，“隻是我的一半力量就如此自信，看來你真的很相信赤璃時期的我。”
成淵不可置否，他輕聲低語，有什麽咒語環繞在耳邊，操控人的意識。
這是回鳶的‘神旨’，隻不過念出來的是成淵。
回鳶身體僵直，聽成淵道：“走過來。”
隻見，回鳶不受控製地走了過去。
“鳶兒！”虞傾城一拳轟出去一個被怨氣控製的人，要朝回鳶跑過去，卻被一隻巨大的三頭狼擋住去路。
“別去。”
隻留下這一句話，跳跳又加入混戰。
若說對回鳶的關心，跳跳絕對算得上數，他都這樣說，肯定是知道什麽。
虞傾城犯了難。
隻見回鳶真就慢慢走到了成淵身邊，成淵命令道：“再向前走一步。”
回鳶聽從，兩人的距離彼此可以看到對方眼中的倒影。
“古神大人。”
成淵抬起手，眼中的情緒複雜，有不舍，心痛，還有一絲憎恨。
隻見他的手剛要觸碰到回鳶的臉，卻發現回鳶突然恢複意識，措不及防眼角被回鳶捅傷。
漂亮的麵具出現了一個豁口，碎片破裂紮進眼球裏，鮮血流淌，成淵痛到幾乎說不出話來。
回鳶將匕首插進成淵的脊背左右翻轉，狠狠攪弄，最後將人踹下去，在地上砸出來一個大坑。
她從不否認以前力量的強大，可也不會蠢到認為獲得了她一半力量，多了個眼睛就能萬事大吉。
“我記得，以前教過你，任何時候不要輕敵任何對手。”哪怕對方隻是靈師級別。
黑色的霧氣從成淵身上泄出來，他扭了扭僵硬的骨頭，“受教了，古神大人。”
麵具碎裂，能看到他說話時牽扯到另半張臉的骨頭，眼眶上鮮紅的血沾了灰塵，整個人都狼狽極了。
成淵隻剩一隻眼睛了。
今天，他和回鳶注定隻能留一個。
所以，他必須要拚盡全力。
衣服被什麽不可控的力量炸開，露出了上百張人臉，他們已經醒了一半，瘋狂嚼食任何東西。
眼眶已經不再流血，可也無法再恢複如常。
成淵身上傷痕累累，回鳶也好不到哪去，身上的血液多到分不清誰是誰的，隻能看到回鳶滿身是血，整個人就像從血池裏撈出來的一樣。
兩人都不敢鬆懈半分，這種級別的對打，哪怕隻有一丁點的影響都會決定成敗。
隻是現在，回鳶竟然隱隱處在劣勢。
“鳶大人，我來幫你。”
巨大的三頭狼猛地撞擊成淵，卻被反彈的力量彈飛，撞斷了十幾根樹木才停下。
一聲悲鳴的獸吼，跳跳最後看到的場景是回鳶一手貫穿成淵的心髒。
太好了，鳶大人贏了。
“跳跳！”
意識昏沉，是誰在喊他。
好熟悉的聲音，最後跳跳還是暈死過去。
強行參與神級的戰鬥，對跳跳的反噬，還有成淵自我保護的反彈，對他這種等級的靈獸傷害很大。
火火在混亂中過來的時候，幻狼已經抱起了第一階段獸化的跳跳，小小的身軀不斷抽搐。
“請你，救救他。”
幻狼這輩子除了對回正，還沒有對其他人說過一個請字。
妖獸界重情，欠了情是必須要還的，他幻狼要還的人情，哪怕是一點，被有心之人利用也會想方設法讓他多還十倍。
火火從幻狼手裏接過跳跳，“不用。”
跳跳的情況很緊急，火火也沒和幻狼多囉嗦什麽，帶著跳跳到了後麵的傷員地。
回鳶發了狠的，藍色的火焰全部包裹住成淵，身上那些麵皮被燒得扭曲，表情各異。
動誰也不能動她身邊的人，回鳶會跟他拚命。
“原來，古神大人也有心。”成淵諷刺一笑，隻是火焰的燒著感讓他再也說不出來一句話。
“赤璃古神，源自於心。”意念也是種力量，回鳶記不清是怎麽來到這個世界上的。
也許是天地孕育，也有可能是人意念想象，她形成的那天就知道職責是守護，就像刻在骨子裏的意念。
隻是，那時的她沒有心，也感知不到人心意念，但現在不同，她的胸膛有一顆溫熱的心髒，裏麵裝了很多東西。
有什麽頂破桎梏，從回鳶身上爆發出耀眼的光芒。
一時間，什麽身上的疼痛成淵都感知不到了。
回鳶破神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