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小姐的委屈

麵對“如狼似虎”的少爺,肖遙如墮冰窟。

本以為可以舒舒服服的過上好日子了,沒想到居然碰到了位同誌。

這讓肖遙有種要撞牆的感覺,哎,我的命怎麽就這麽苦!還是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趙安看著肖遙怪異的表情,覺察自己有些失態,幹咳兩聲閑聊幾句將剛才的怪異氛圍驅走。

今天肖遙起床將大嬸給自己做的新衣服收好,穿的是趙府給他新發的服飾,大小還算合身,沒什麽特色,將小帽往頭頂上一戴,掩蓋住了惹人非議的短發。

穿上這身行頭,站在趙安身邊,還真有點兒像那麽回事兒。

趙安本不想找人粘著自己,不過昨天自己說出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已收不回來。

更沒想到肖遙居然真能答出自己出的字謎,也算是個意外,今天又聽到肖遙的彪悍,讓趙安此刻也覺得,或許肖遙這個書童不至於與其他下人那樣無聊,反而對他有了一絲興趣,想要看看這個書童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會作詩不算什麽,會做對子也算不上什麽,能猜出謎底還不算什麽,頂多算是才思敏捷而已。

可以自己剛收的這個書童,在得知對方是道台侄子的情況下,還敢將他暴揍一頓,這等魄力不說一般人沒有,就是自己自問也是做不到的。

肖遙頹廢的靠在書桌旁邊的頂梁柱上,雙手抱胸,時不時的打個哈欠,等著少爺的問話。

“聽說你把道台大人的侄子給打了?還挺嚴重的。”

趙安終於把話題扯到了這件事兒上,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肖遙聽到趙安的問話,才想起昨天打的那兩個人好像是什麽道台的侄子,不過當時那種情況,就是天皇老子的兒子,肖遙也是一定會出手的。

畢竟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對官府的敬畏深入內心。

一來前世“人人平等”的思想深入骨髓,二來肖遙作為國家特殊組織人員,國家元首都常見的主兒,也沒覺得權勢有多麽重要。

記得有一次肖遙剛執行完任務跟幾個兄弟去酒吧放鬆,好像有個不大不小的一個部長的兒子因為一點兒小事兒故意找肖遙茬兒,被肖遙打的住院幾個月,事兒後不了了之。

這不是開玩笑嘛!部長再牛,頂頭上司一句話。

“你兒子的事兒是自找的,就此打住吧。”

都是老油條了,誰還不明白這裏邊的道道…

人家後台比你硬唄!

“好像有這麽回事兒。”

肖遙回憶了下昨天的情況,輕鬆的回了一句,完全沒將昨天的事兒放在心上。心裏又添了一句,要不是顧及大叔跟大嬸,那倆就見不到今天的太陽了。

趙安沒想到當事人居然這麽輕鬆,好像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芝麻小事,不由得苦笑兩聲,瞧你這樣子,看來還真不知道自己闖下了殺身大禍啊。

暫且不說他們是對是錯,隻是他是道台大人侄子這一條,你將他們當街暴打,怎能討得了好。

趙安真不知肖遙有何憑仗,居然不將道台放在眼裏。或許隻是逞一時之勇。

肖遙的心思他當然不會明白,不過趙安還是打算替肖遙扛下此事,尋思著我幫你渡過難關,你還不感激涕零,以後唯本公子是從?

可惜以後的人生誰又會未卜先知呢,誰與誰惟命是從,這都是後話。

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不多時,王學士按時到書房上課。

不過讓肖遙意外的是隨著王先生來的還有一人,身穿淡粉色長裙,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風華正茂。

據肖遙的推測,這應該就是趙府的千金大小姐趙如霜了吧。

之前已聽不少人議論趙府大小姐如何如何貌美如花,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

雖不能用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形容,但在肖遙見過的女子之中,絕對能排進前十之列了。

這還是肖遙第一次見到如此養眼的古代美女,當然沈慕晴不能算了,肖遙雖已知她是女扮男裝,但是還沒見過她本來裝束。

站在趙安身後直勾勾的盯著趙如霜上下打量,嘿嘿,果然有些與眾不同哦,雖然年齡尚小,不過該凸的凸,該翹的翹,這***恨不得一雙手就能掐的過來,著實耐看啊。

幸好肖遙站的位置比較隱蔽,又位於趙安身後,這才趁三人沒注意到他那色狼眼神之前收斂,稍稍俯首望地,輕輕聳了聳鼻子,吸兩口空氣,嗯,還挺香~

昨日王學士對肖遙的印象頗佳,與趙安肖遙兩人打過招呼,就開始了今天的課程。

如霜除了與家人,很少與陌生男子接觸,昨日也隻是在窗外偷聽而已,今日初見肖遙,雖知隻是一個書童而已,那也不免有些拘束,渾身不自在。

今天我們講的是……

王先生開始了滔滔不絕的演講,大小姐聽的到時有滋有味,可惜咱們的大少爺實在是不感興趣,已經想著下課後是不是該去“慰問”一下沈墨那個家夥了。

肖遙自己拽了一把椅子坐在少爺右手邊,聽的“如癡如醉”。

不知過了幾時,隻聽一重物砸到了書桌上,啪的一聲,將趙安與肖遙兩人拉回來。

原來是王學士講的繪聲繪色告一段落,準備考問趙安,卻發現趙安已不知何時神飛天外,再看肖遙,估計正與周公下棋吧。

這下可將先生氣得不輕。

老師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最終趙安被罰將今天講的內容抄十遍才算完事。

趙安就像是霜打的茄子,心裏悔恨啊。

如霜對自己的弟弟已經司空見慣,知道說了也已經沒有效果,再看看旁邊的肖遙,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治不了弟弟,我還治不了你嘛!

等下課後,看我怎樣收拾你!

此時王學士正講的是關於冬天雪景,如霜計上心頭,哼,昨天的你不是很風光嗎?看我不整治你。

剛和周公下完一盤棋的肖遙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大小姐給算計上了。

“先生,如霜素來喜歡雪景,聽家裏下人說弟弟這位書童頗有文采,今日何不讓他作一首雪景詩讓霜兒開開眼界,不知是下人以訛傳訛胡亂吹捧還是卻有真材實料。免得讓某些人進府混飯吃。”

說完還不忘斜眼瞄了兩眼迷糊中的肖遙。

還沒等肖遙反應過來,趙安已拍手叫好,正感上課無聊呢,聽到姐姐的建議,頓時來了精神,隻要不是一味的聽死書就好。

王先生昨日就覺得肖遙頗合自己胃口,有心提點一二,其實剛才也發現肖遙沒有聽自己講課,隻是畢竟隻是個跟班書童,也不好越俎代庖多說什麽,隻能訓斥趙安而已。

聽了如霜的建議,微笑著看著肖遙。

肖遙此時真是好想罵娘啊,你們丫好好讀你們的書,管老子什麽事兒啊,我又沒招你們,沒惹你們的,更沒打攪你們,你們讀你們的,我睡我的,咱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豈不兩全其美。

偏偏不知道你們抽哪門子瘋,要吟詩啊。

吟詩就吟唄,那是你們自己喜歡,幹嘛偏偏讓我來啊?!

真會無妄之災。

“不會。”

簡單的倆字兒將三人給拍出了十萬八千裏…

多麽簡潔的兩個字,回複雖然僅有短短兩個字,卻深刻地表達了肖遙此刻的不爽,更反應出肖遙的十分暴力,霸氣的性格。

如霜沒想到肖遙回應的如此爽快,隻不過是爽快的拒絕。

在看他那不屑的表情,更是讓如霜氣的直咬牙切齒。我還偏就不信了,本大小姐要是治不了你這個小小書童,以後本小姐跟你姓!

“哼,浪得虛名,多虧王嬸兒還誇你有多麽多麽好,還以你進府當書童為榮呢。哎,原來是虛有其表。”

說來也巧,如霜在來書房之前正巧有些衣服要寫,就先將衣服拿給經常來家裏做活的王嬸,卻無意中與王嬸聊天才知道昨天府裏新給弟弟找的書童居然是王嬸家的人。

王嬸也就隨口誇了幾句肖遙,想著能給大小姐留個好印象也是好的。

肖遙沒想到這大小姐居然也知道大嬸兒,而且好像還挺熟的樣子,那估計自己與大嬸兒的關係也就清楚了。

肖遙別的可以不在乎,但是與大叔大嬸的有關的還是相當重視的。

如今自己與大嬸算是同在趙府做事,說什麽也不能讓大嬸為了自己,讓別人在背後議論指點故意亂說。

這個世界的大叔和大嬸就是肖遙的逆鱗!

他能為了大叔敢當街眾目睽睽之下欲殺道台侄子,又為了不讓大叔大嬸以後為自己擔憂複又果斷收手,也能為了滿足大嬸的希望,進趙府當一名小小書童。

如果不是在乎大叔大嬸,肖遙何須如此顧及。

哼,不發飆你把老虎當病貓!非得讓老子教教你們,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哥本低調,奈何總要逼哥出手…

“飄飄颯颯舞梨花,薄衣寒心亂如麻。晶瑩剔透供誰賞,何不隻落富人家?”

肖遙念完此詩感歎一聲,站起身來不顧三人差異,走出書房揚長而去。

實在懶得與你們在此耽誤時間。老子心情不爽,身體不適,請假一天,恕不奉陪了。

留在屋裏的三人心中想法各有不同。

趙安此時想的是要不要趁機找個理由溜出去結束今天的課程,王學士想的是為何肖遙做出一首如此低沉略顯傷感的詩句,詩雖好詩,卻不應景。

而如霜卻是覺得肖遙借詩嘲諷自己,詩的寓意在明白不過,好想在說,你身在富人之家隻知愛雪賞雪,何嚐體會得到貧苦人家雪天薄衣貼身,凍得渾身發抖時的情景。

此時的如霜隻覺得自己委屈的要死。

明明隻是想為難一下這個陪著弟弟不學無術,不思進取的小小書童,如果作不出來,便小小懲戒一番,讓其以後認真陪著弟弟讀書而已,沒想到居然被他誤認為自己是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世事的千金小姐。

自己哪有他想的如此不堪,越想越是委屈,再也沒有心思繼續聽課。

王學士也是看出今日二人再無聽課之心,便草草收尾,結束了今天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