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北上

卻說肖遙之所以願意前去,可不單是真的為太子效力,而是存了想辦法把那批紅衣大炮給或盜或毀,好給這苗疆充足的時間去準備。

當下聽得太子此言,也是裝的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模樣,朗聲:“屬下必定殿下所期望,必保得紅衣大炮安全歸來!”

太子卻是搖了搖頭,道:“如今劉將軍不是外人,我也不怕與你說實話。其實那紅衣大炮隻是個幌子,雖然也確實有幾門走那條水路運來,但是那隻是太尉的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之計。太尉隻是想以紅衣大炮,吊出我那對手的出手罷了!所以劉將軍此去,是要做到全殲扶桑忍者大隊就是!尤其是那兩名上忍,最好都給我留下來就可以了!”

肖遙聽得此話,卻是心神大震。原來這次南征,真正的目標竟然不全是那苗疆四大土司,還有太子儲位的對手。難怪太尉用心忽疾忽緩,原來就是為了引蛇出洞啊!卻不知道太子的對手是誰,不但勾結扶桑忍者不說,下手還招招致命。

先是勾結東海大營的淩天興,讓他去幹擾太子的視線。繼而埋伏伊賀流中忍這個殺招,去殺太尉。最後又出動兩名上忍以及忍者大隊,隻是為了那紅衣大炮。隻是太子貌似忠厚仁義,卻也是心狠手辣。先裝作不知情,一切概由太尉拿主意,讓那對手把視線都聚焦在太尉身上。

然後祭出這紅衣大炮這個誘餌,那對手果然上鉤,竟然讓伊賀流的忍者傾巢而出。看來太子定然是知道那對手到底是何方神聖,並且在他身邊埋下了暗子,就是為了這關鍵一刻,斬斷那對手的一臂。看來這皇位爭奪,果然血腥無比。本來自己還以為這次真的隻是因為朝廷想改土歸流,所以才調集大軍,前來侵犯南疆。卻不想後麵竟然涉及到這皇位的爭奪。

隻是又細細思量,有資格繼承皇位的,好像還不少,為什麽東海的扶桑不打,漠北的遊牧蠻子不打,偏要打著苗疆?這裏毒瘴遍地,山路崎嶇,又兼民風彪悍,巫蠱又是詭異無比。完全屬於一個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

如今想來,許是這苗疆背後也是站著中原諸王中的一個,所以才招得太子的打擊了吧?當下思量了一下天子的幾位皇子,卻發現想不出太多頭緒來。索性先不去多想,這次去田鎮剿滅伊賀流忍者,肯定會接觸到這諸王中的一員,那時候估計就會清楚。

隻是當今天子手下諸位封王的皇子都不是等閑之輩,一個個都是延攬門客,其中奇人異士,數不勝數,自己此去,卻得小心。而且這太子身為儲君,雖然不方便直接的招攬能人異士,但是不妨礙他私底下操作吧!所以這次很可能隻是太子讓自己去,順便收拾一下伊賀流的忍者,當那加入太子勢力的投名狀吧!

想到這裏,不禁微感好笑。當年自己剛剛來到這異世,就機緣巧合之下,得到秦王的延攬。如今化名來到這南征大軍中,又被太子延攬。隻是秦王招攬自己是因為自己的才氣,而太子看中自己的是自己的武功絕學。當下苦笑一聲,不去想這些,好好的想辦法化解這次中原與南疆的大戰才是真的。

隻是以前思路可能想的偏差了,真正需要做的,其實就是捋清楚這場戰爭背後的真實原因,設法化解。前世聽說戰爭是政治的延續,今日才總算明白過來了呢!

雖然肖遙心中心念電轉,想了這許多,但是其實就那麽一刹那,當下肖遙拱手接令,道:“屬下必然為太子帶回那兩名上忍的人頭,以報太子大恩!”

太子聽罷,總算是點了點頭,道:“杜威,你就在這大營之中,好生探查那中忍如今到底在何處,探查到過後,不要打草驚蛇,匯報給孤就是!”

杜威拱手應命道:“臣下領旨!”

當下太子坐回,道:“那你們就下去準備一下吧!孤希望在紅衣大炮來到這裏之前,能有好消息傳到孤耳朵裏來!”這卻是給肖遙二人下了完成任務的期限。如今時日之期已經過去了四日,紅衣大炮隻有六日就會到來,九宮靈蠱陣也是隻需要六日就能正式啟動。隻有六日,肖遙須得從這苗疆,來回往返於苗疆與湖北之間,滅殺掉伊賀流的上忍。而杜威卻得探明那伊賀流的中忍。

當下兩人就領命退出了太子大帳。出得帳來,隻聽杜威道:“肖兄弟,此去湖北,路途迢迢,不下千裏。做哥哥的隻盼你早日大功告成,完成任務歸來!記得這次去,不該知道的不要知道,該知道的也不要知道,你可懂的?”

卻是這杜威在提點肖遙,怕他知曉太多,涉足太深,犯了太子殿下的忌諱。當下隻聽肖遙道:“杜大哥,這些許小事,我卻也省的!此去湖北,我隻是誅殺那犯我國境的扶桑忍者,其他的一概不知,一概不曉!”

杜威聽到,也自是一笑,點了點頭,拍了一下肖遙的肩膀,道:“那你去準備一下,盡早出發去武昌吧!此去距武昌,不下千裏。沿途又多山地,你卻得六日之內來回,卻也是辛苦了!”說完,就不再多說,隻道了聲珍重就轉身回自己的大帳去了。

肖遙聽得卻是心中無限感動,這杜威杜大哥卻是真心為自己著想的,當下對著杜威的背影,道了聲珍重。就徑直返回自己的帳裏,收拾了一下行李,換下軍服,徑直向北方行去了。

這一路上,肖遙確實不斷的到各地驛站,出示自己的大內侍衛腰牌,更換奔馬,就這樣,花了這一天的時間,總算趕到了通城。如此再有半日不到,就可以趕到武昌府了。當下也就放鬆下來,在通城找了家酒家,坐下來休息片刻再說了。

“嘿,蕭兄,怎的是你在此啊?”肖遙還以為是叫自己,循聲看去,卻原來是店門口有一人進來,看到自己的朋友。當下也自是不再去看,就飲著自己的酒,吃著自己的菜,耳朵卻不知不覺的聽他們在說些什麽。

“原來是大漠狂刀冷兄啊!”卻是那蕭姓漢子聽得有人呼喚自己,就抬頭看去,正好看到入店的這名高瘦的漢子。

那大漠狂刀徑直走到蕭姓漢子的桌邊,把手上那把漠北彎刀擱在凳子邊上,道:“蕭兄也是來參加武山湖之會的?”

蕭姓漢子點了點頭,道:“不錯,這次武山湖之會,據說便是隱居多年的碧霄劍神他老人家都來參加了!我也是去湊個熱鬧的!”

大漠狂刀卻兀自說道:“那這武山湖之會的彩頭是真的……”

“噤聲!”蕭姓漢子卻是忽然打斷了大漠狂刀的話語,道:“武山湖之會是那一位召集的,我等參會之人不會隨意亂傳,否則那一位知道了,隻怕我們是想死都難啊!”

大漠狂刀點了一下頭,當下不再言語,就與那蕭姓漢子吃喝。兩人卻又說了一些閑話,當下肖遙就收回聽力,暗自道:“武山湖之會?碧霄劍神都出來了?卻不知道這是什麽人舉辦的,連這老頭也出來湊熱鬧!”

當下也暗自搖了一下頭,自己跟隨東宮衛隊去田鎮港口埋伏那忍者大隊,確實沒時間去參加這個神秘的大會了。於是就隨意的吃喝了一點,墊飽了肚子,靜靜的休養片刻。就結了賬,牽起馬,向城外走去。

待得到了城外,卻見剛剛說話的那大漠狂刀與蕭姓漢子竟然也在自己身邊,隻見他們相邀一起,向那東北方向而去。難不成這武山湖竟然跟自己要去的田鎮一個方向?當下也不做多想,卻徑直翻身上馬。向通城正北方的武昌府而去。

一路無話,不過半日,待得日暮西陲,肖遙總算趕到這武昌府地界。趕上了最後一般進城。城門守衛見他騎著高頭大馬,金邊綢衣,卻這麽晚趕來進城,本待是不放行的,卻被肖遙一亮大內侍衛的腰牌,都隻得滿臉堆笑,賠不是。肖遙卻不想浪費時間跟這些想要索取錢財的城門校尉囉嗦,也不多說什麽,徑直就向裏麵走了去。

待得近了城來,找到一家叫悅來客棧的店麵。徑直向裏走。那小二見得有客上門,當下吆喝開嗓子,道:“有客來咧!客官,你是打尖呢?還是住店?”

肖遙把馬韁扔給小二,道:“董掌櫃可在?”

小二聽的滿臉疑惑,道:“客官可是找我們董掌櫃有事,可不巧,他今兒個一早,請假回鄉探親去了!”

董掌櫃就是東宮衛隊隊率董平的哥哥董方。隻因此人善於經營,太子便派此人來到武昌府主持這間悅來客棧,以作打探消息,收集情報之用。太子吩咐自己來到武昌府,便徑直來找董方,而董方自會給肖遙引見董平。然後回合董平之後,一起南下,去田鎮截殺忍者大隊。

可是如今卻聽得董方竟然莫名其妙的不在,當下一陣錯愕,又道:“你可知你家董掌櫃有一名弟弟,姓董名平?”

那小二卻是瞪大了眼睛,道:“啊?我家掌櫃還有弟弟?我怎麽的不知?”

聽罷小二的話,卻也是知道這小二所知不多!如今太子給自己安排的牽頭人莫名其妙的不在了,自己該何去何從?當下不及思索,對著小二道:“那董掌櫃可有說什麽時候歸來?”

小二又搖了搖頭,道:“平常掌櫃的走,也就三五天。如今卻是離開了將近七天,也沒見他回來!”

七天也沒回來?平時卻隻離開三五天,看來這董方要麽是被大事纏住,要麽就是出事了。當下也不及多說,道:“那給我來一間房,我明早再走吧!”小二答了一聲好,就徑直喚人前來牽過肖遙的馬去那馬廄。自己引著肖遙,卻向樓上走去。

在房裏漱洗了一下這一天多以來的疲乏,心裏卻在想道:“太子安排的接頭的人已經不見了。我卻還該不該去截殺那批扶桑忍者。就算去截殺,可又如何知道他們要在哪裏動手呢?”思慮片刻,不得要領。也就不再多想,準備先休息一晚,明日再說了。

本來準備讓小兒端著飯菜來房裏食用,卻突然想到自己如今欠缺情報,正好大廳飯堂人多嘴雜,而這武昌府又是南北通衢,南來北往,三教九流都會經過這裏。當下就來到下麵,點了幾盤小菜,就著一壺酒,慢慢飲用。耳朵卻支棱著,聽取這大廳可能存在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