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8章惺惺相惜

肖遙自是知道這原因所在,是以不斷的遊走,寄希望於能找到這伏魔金身的破綻所在。

這場戰鬥的關鍵就是擊破這伏魔金身。

萬物都是相生相克,都會存在破綻,這伏魔金身一樣也會有的。

其實兩人交手許久,肖遙早已把人體最脆弱的部位全都試過一遍,比如那襠下,腋下,膻中等等,隻是對方這些地方同樣都是堅若磐石,費盡千辛的衝上前,一道劍氣射去,竟然半點用處也沒有。

“究竟在哪裏?如果這伏魔金身真的沒有半點罩門,那也未免太過逆天了!”肖遙一麵圍著生奴打圈,一麵射出劍氣,牽製生奴,一麵在心底想著。

生奴則不斷掃掉攻向自己的劍氣,似是明白了肖遙的目的,卻說道:“我這金身確實存在罩門,可卻不是那般容易找到的!”說完又是大步流星的一劍劈向肖遙。

肖遙一麵躲閃,一麵凝神觀望著高瘦的生奴,既然這生奴自承確實有罩門,那自己更不該輕易放棄。

強自提起殘餘的真氣,繼續與之周旋著。

又鬥了數個回合,肖遙突然發現這生奴每次攻擊,都是右手持劍,左手卻緊緊的握成拳頭,心下突然一動,一道劍氣噴湧而出,直射生奴左手。

生奴當即一驚,竟然直接回劍格擋,怔怔的退後幾步,目露寒光看向肖遙,說道:“嘿嘿,你確實是聰明過人,總算給你瞧見了!”

“既然瞧見了!那你就該認輸了!”肖遙苦尋多時,總算發現破綻,心下大定,傲然回道。

“哦?”生奴顯然對這破綻被發現不以為杵,隻見他說道,“你以為你發現了,可是你有法可破麽?我這左手掌心確實就是破綻所在,可是卻僅有掌心,隻要我左手成拳,你目前的修為功力,便是六脈合璧都無法破我金身!”

“你知道鬼仆是如何被我打敗的麽?”肖遙卻輕輕的掃了一眼鬼仆說道。

此話一出,頓時令台下的鬼仆麵沉似水,顯然沒有料到肖遙竟然當眾抖出擊敗自己的事。

不過這卻是沒法辯駁,苗疆一戰,肖遙不但擊敗了鬼仆,甚至還險些殺掉他。

生奴聽得鬼仆被肖遙擊敗過,心下也是訝然,他隻不過是洞玄子的侍劍童子,鬼仆重傷戰敗一事,自然沒人特意告訴他。

當下望上一眼鬼仆,見他麵色陰沉,顯然是被肖遙戳中了痛點,那說明確有其事了,當下問道:“不知你是怎麽打敗他的?”

“十二重樓劍氣有六脈合璧這一招,這你應該知道吧?”肖遙不答反問道。

“不錯,我知道,剛剛我也說了,六脈合璧這一招,也無法破我金身,不信你就試試!”生奴還以為肖遙所說的就是六脈合璧,當下不由得放下心來。

“鬼仆就是用六脈合璧被我擊敗的!”肖遙卻輕輕笑著說道。

“哦?六脈合璧使出來都被你擊敗了?”生奴聽完,心下不由得大驚。要知道六脈合璧雖然不能擊破這金身,卻是能極大的耗費維持金身的真氣,隻要能使出三劍六脈合璧,必定能破了金身。

隻是當今世上,能在聚氣成刃階段施展三次六脈合璧的卻有幾人,便是強行提升到半步化境的鬼仆,再使出一道六脈合璧之後,也都虛脫。

可是如今聽來,這肖遙竟然很可能是在以攻對攻中,擊敗了施展六脈合璧的鬼仆,這卻由不得生奴不驚了。

“不錯,這一招我曾經也用來打敗過扶桑的井上榮,那人的元神虛影被我攪散,這一點東海派的汪道長自然清楚!而且剛剛我破汪道長的雲霧掌也用過一次,你確定要我用再次施展這一招來破你罩門所在?”其實此時的肖遙已經沒有多少再戰之力了,頂多能再施展一次無色劍氣,可是他卻知道,像伏魔金身這類武功,罩門被破,就必須再花非常大的代價才能重新修回,甚至很大可能再也修補不了。

此時與這生奴一番談論過後,實覺此人還不錯,便不想與他鬥個魚死網破。

聞言,生奴也不禁一怔。

就像肖遙所說,這伏魔金身如果被擊破罩門,便會失去這門絕學,終身無法再修複回來。而這金身雖然有罩門,可是隻要不像肖遙這變態的攻擊,一般的同級別的人,卻是無法擊破的。

是以生奴大為躊躇,回頭看了洞玄子一眼。

洞玄子卻也明白自己的這個侍劍童子的顧慮,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讚同生奴心中所想了。

生奴得了洞玄子的授意,當下心神大定,轉過頭來,運起勁力,猛地把那巨劍插入這高台之上。

然後看著肖遙說道:“其實我知道你已經油盡燈枯,再接我幾劍,絕對會落敗!”

“不錯!”肖遙卻也磊落,直接點頭承認道。

“你果然英雄了得!”聽得肖遙竟然承認,生奴右手翹起大拇指讚道,“不過我也不怕告訴你,我這罩門如果被破,便會失去這伏魔金身,終身再也無法修煉!所以我剛剛問過主人,隻要你用那招,擊打我這重劍,我便能夠知道你是否能擊破金身,若是能破,便是我輸,反之,便是你輸,如何?”

“好!”對方如此行為,頓時令肖遙好感倍增,當下直接應承下來。然後對著生奴道一句:“你且看好了!”

生奴看了一眼肖遙,緩緩的走開,離那柄巨劍約莫一丈有餘站定,轉身回望。

肖遙鼓動全身最後一點真氣,過十二正經脈,不斷壓縮,然後緩緩導引那氣海的靈氣,俱皆來到這手指經脈處,最後慢慢由手指沁出一點金色光芒。

“咦?”鬼仆本來見得肖遙要施展那次破自己六脈合璧的劍法,正自凝神觀看,卻見竟然是出來一絲金色光芒,心下驚異。

“有何異樣?”洞玄子發現鬼仆異狀,不由問道。

“這小子那一劍應該是無色的,可是如今卻與我們正統的六脈合璧劍法的金色劍芒一模一樣,這卻是奇怪!”當下鬼仆也是恭恭敬敬的說道。

便在此時,那靈氣恰好被導引過來,融入到道劍氣之中。

劍氣慢慢變成無色,緩緩成型,噴薄而出,浩浩****的射向不遠處那柄巨劍。

“轟”的一聲巨響,巨劍一陣晃動,恍若那颶風中的樹苗,怒海之中的一葉扁舟,搖搖欲墜。

待場中恢複平靜,巨劍仍然插在高台之上,隻是那方圓三丈之內,卻已龜裂開來。

“這……”生奴已是瞠目結舌,嘴巴張開能塞進兩個鴨蛋一般。

半晌恢複過來,僵硬的轉頭看向肖遙,此時肖遙也是強弩之末,身子搖搖晃晃,大口喘著粗氣,嘴邊不時溢出一道血絲。

“你這一招卻是什麽名目?這威力,隻怕我真的擋不住!哎!”生奴先是震驚,繼而變得無比沮喪,顯然是對自己苦練金身的決心稍有動搖了。

“嗬嗬!”肖遙幹笑一聲,看出了生奴的心思,強自開口說道,“生奴兄弟,你不用沮喪!我這一招,每一次使出來,都要付出極大的代價,而且如今這世上,我還沒見過第二個人會使,所以你的金身大有用武之地,你放心吧!”

聞言,那生奴卻也反應過來,這劍氣便是洞玄子也不會使,所以確實目前來說,沒有第二個人能使出來。

當下轉憂為喜,又看得肖遙那有氣無力的模樣,三兩步跑了過去,扶起肖遙,順帶著渡了一道真氣過去,為肖遙療傷。

一邊為肖遙運氣療傷,一邊為肖遙揉搓筋骨,說道:“肖兄弟,這次我卻輸了!你這劍氣果然威力無雙,隻怕這當今世上,能有此威力的,起碼都是化境大高手了!”

“嗬嗬,生奴兄弟你的金身卻也是可怕!要不是你這金身,隻怕我也不會被你這劍法打得這麽慘了!”肖遙也是歡笑的說道。

“雖然你過了我這一關,可是接下來還有一場比試,你如今這個狀態,可怎麽辦啊?”生奴心裏已把肖遙認作了朋友,當下禁不住替肖遙擔憂道。

“打得過要打,打不過也要打!”肖遙斬釘截鐵的說道,“此次朱紅木牌,我勢在必得!”

“你這卻是何必!”生奴不由一怔,竟有點懊悔自己剛剛下手太重,讓肖遙受了這沉重的傷勢。

“好了!如今每分每刻我都耽誤不得,生奴兄弟你且下去,讓我來迎接這最後一場挑戰!”說完竟然站直了身子,直挺挺的站立在高台之上。

“好!”生奴被肖遙的豪氣感動,當下也是說道,“那你保重,我在台下為你呐喊助威!”說完鬆開肖遙,那醜臉笑到一起,抄起那柄重劍,轉身走下台去。

肖遙看著生奴的高瘦背影,也是覺得難得交到一個真心朋友,心情激**。

這時,那郝雲墨見得台上大勢已定,飛身來到肖遙身邊,從懷裏摸出一個墨綠色的瓷瓶,倒出一顆香氣四溢的綠色丹藥,遞給肖遙,說道:“這是我道德院的療傷聖藥,無極丹,你且服下,對你內傷大有裨益!”

肖遙感激的對郝雲墨點了點頭,接過丹藥,一口吞了下去。瞬間隻覺得一股暖流就流了開來,緩慢的修複著自己受損的筋脈與內髒。

“肖遙!”郝雲墨看著麵如金紙的肖遙,歎了口氣,說道,“要不還是算了!不說老師是否能破解這九宮靈蠱大陣,就算真的有方法,等你從這裏趕去雲中閣,再從雲中閣趕去苗疆,隻怕那溪州城剩不了幾個人了,你這卻又是何苦?”

“郝師叔!”肖遙此時也認了這個師叔,不說先前如何,至少此時,這郝雲墨確實是在擔心自己。

肖遙並非是非不分之人,對自己好的人,個個銘記在心,隻道,“雖然有可能救不下幾個人,但是能救一個是一個,這場罪孽由我開啟,也該由我終結。師叔,你便讓開,讓我去挑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