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要怎麽做呢?”駱婉怡問道。

“好好跟他說說話吧,現在也沒有其他的手段了。如果他可以早點醒來的話,我們再調整他的心態。”軒轅認真的說道。

“好。”駱婉怡答應了一聲,立馬拉著葉靈和葉青、葉文走進了房間。

大長老和李老、宗師跟著圍了過去。

大家跑到葉塵床邊,輕聲的開始呼喚他,將他小時候的事情一遍又一遍的敘述。

葉文和葉青講他們兒時的故事,還有在乾元宗的經曆。

連葉衝都跟著來了,在葉塵麵前把以前那些不好的小事兒都說了一遍,邊說邊懊悔道歉。

可惜葉塵一點反應都沒有,隻是不停地發汗,卻不言語。

最後,大長老徹底忍不住了,直接一把抓著葉塵的領子提了起來。

駱婉怡嚇了一跳,緊忙阻攔:“大伯,你這是做什麽?”

“你放開弟妹,我不能看著葉塵就這麽完蛋了。”大長老怒吼了一聲。

“葉塵,你男子漢一個唐唐葉家宗主,乾元宗的大弟子就這麽沒用嗎?你愛你的父親,但你沒想過也有人在愛你嗎?你就這樣消極下去,讓所有人都傷心擔憂。本以為你是葉家了不起的天才,怎麽變成了一個廢物?”

“我們給你的期望與愛你通通感受不到,隻知道沉浸在自己的心魔裏。我告訴你,你要是不想活了,我立馬帶你去宗堂,看著你父親祖父的牌位你直接死。好過在這裏要死不活的,折騰我們所有人!”

大長老將所有的擔憂都化成了教訓,怒其不爭的喊著。

駱婉怡聽著心疼,卻被葉青死死地拉著。

“二嬸嬸,這個時候不能心軟。一定要讓葉塵好起來才是真的啊。”葉青哭著勸說道。

“我的孩兒啊。”駱婉怡落淚哀訴到。

駱婉怡的哭聲和大長老的教訓統統落到葉塵的耳朵裏。

他第一次清晰地聽到了外界的聲音,真情實感穿破了他刻意封閉的世界。

葉塵緊緊地皺著眉頭,心裏的想法一直在跳躍。

“我的母親在哭,大家都在擔心我。我睡了很久嗎,但我不想醒來,不想麵對。”葉塵掙紮著。

葉靈走上來,輕輕的握住了葉塵的手。

“哥哥,你快點好起來啊。如果你不在,誰來保護我和母親呢。”葉靈柔軟的聲音說道,哽咽的語氣讓人心疼極了。

駱婉怡掩麵而泣,葉塵的手終於動了。

葉靈驚喜的喊道:“母親,哥哥的手動了。”

聞言大家全部圍了過來,反反複複的呼喚著葉塵的名字。

終於,葉塵眼眶濕潤,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葉塵,你終於醒了?”李老關切的喊道。

葉塵眼神迷茫,掃視了一圈,突然的光亮都難以適應。

“我這是,在家嗎?”葉塵聲音沙啞的問道。

“對,好孩子,你回來了。你在母親身邊,你永遠不用再吃苦了。”駱婉怡慈愛的摸著葉塵的頭,一片慈母之心。

“母親,父親死了。”葉塵心如死灰的呢喃到。

駱婉怡落下眼淚,這個消息他早就從軒轅哪裏聽到了。

期初自然悲痛欲絕,但自然更心疼活著並危在旦夕的兒子、

“我知道了孩子,這,隻是命數。你的父親永遠活在我們心裏,大家都會記住他的。”駱婉怡柔聲說道。

葉塵臉一撇,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那我修煉的目標,意義是什麽呢。一切都消散了,母親,我現在覺得我就是世界上最傻的那個蠢貨。”

看著葉塵這麽絕望,大家跟著心都碎了。

這種心情他們雖然不能感同身受,但是在場的都是親眼看著葉塵一步步走來的見證。也知道他身上背負多大的壓力,一夜之間崩塌了。

軒轅將眼眶裏的眼淚藏了下去,拍了拍大家的肩膀。

“好了,葉塵醒了就好。讓他好好靜一靜,我們再和他溝通開導吧。”

“好。”大家答應了一聲,紛紛離開了。

房間裏隻剩下葉塵一人後,他呆呆地躺著看著窗外。

天上的星星一顆顆亮著,他突然想起當初父親說過,每個人死了之後都會變成天上的一顆星星。

“父親,你是哪一顆?”葉塵呢喃的說著,無助的落下了眼淚。

這種悲痛不單單是失去親人的感覺,更是這麽久以來的堅持與信念崩塌的難過。

一個人最怕的就是沒有了目標與奔頭,那種不安和焦慮會讓一個人徹底忘記了奔跑,消沉到忘記自己是誰。

葉塵麻木的穿上衣服,從房間走了出來。

駱婉怡聽到動靜兒了也沒有敢出來,任由葉塵獨自去到了後山。

後山的湖泊依然清澈,葉塵伸手摸了摸湖水,冰涼的觸感讓他清醒了幾分。

之後他又抹黑來到了朱馬場,他最開始修煉的地方。

葉塵將木樁一個個摸過,突然看到角落有一個小小的身影在修煉。

他定睛一看,是個並不眼熟的人,想來是葉家新來的門生。

那個身影十分瘦小單薄,和當初那個內向內斂的自己很像。

他不由自主的走了過去,那孩子意識到有人,反手準備出手。

葉塵淡淡的扶了一下一下袖子,便把孩子的攻擊打散了,甚至讓他飛了出去。

見狀葉塵連忙過去把他扶了起來,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控製好手上的力度,你沒事兒吧?”

那孩子見到是葉塵,原本警惕和惱怒的表情,瞬間變成了閃閃發光的眼神。

“居然是你,少宗主。”孩子驚喜的喊道。

葉塵一頓,沒想到大家對他的稱呼變成了少宗主。

葉塵微微低頭,輕聲說道:“我不是什麽少宗主。”

“少宗主,我居然真的見到你了。我可太開心了。”孩子高聲喊道。

葉塵淡淡的笑了一下,見他比自己小個四五歲,生出了一股子長輩般的疼憐。

“見到我有什麽開心的?我也隻是一屆俗人罷了,你現在是武侍四重,我當年的時候還不如你呢。”葉塵柔軟的說著。

他的確是這樣想的,對當初弱小的自己感慨,還有對這孩子還算不錯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