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乎這裏有多熱鬧,趁著現在人還不多,他打算去正午廣場先找個合適的位置觀察。
於是葉塵跟隨著人流一路來到正午廣場,上次和根生在這裏逛過一圈。
當時他忍不住為這廣場的遼闊感慨,比大梁國的練武場還要大個十倍不止,像是憑空被開出來的一座山似的。
這樣也方便所有修者比拚篩選,藏匿起來也更容易。
葉塵注意到廣場上每隔幾百米就有一樁石柱,石柱比兩個人的腰身還要寬,衝天而上幾十米,上麵雕刻著各種圖騰圖像,看起來十分氣派。
石柱底部有一座承托的底座,有一定的高度,倒是方便站立觀看。
葉塵早早的就占好了角落的一個,既能看到一些又不會被正麵看到、方便藏匿。
還有,省得被其餘人看著眼熱欺負搶奪,葉塵可不想再經曆一次無力還手的事情了。
如此想著,葉塵一切準備就緒,就等著看看那百聞從未一見的公爵柳家,究竟是怎樣的人們。
柳家的排場的確是大,半上午了一批一批的修士全部都匯聚到了正午廣場,但遲遲沒有見到柳家的身影。
修者們全部在焦灼的等待著,卻沒有一個敢表現出來任何不滿。
誰也說不清,在這個廣場當中有沒有柳家派來的人,如果因為一兩句閑話就被抓上去的話,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又過了兩個時辰,廣場上終於傳來了一點動靜。
有幾個修者站在高處,大聲地喊道:“柳家的隊伍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聞言所有人齊刷刷的站起身來,一致向正北處看去,葉塵亦是如此。
隻見遠處行駛了一隻浩浩****的隊伍,所有人都穿著墨綠色的軍裝鎧甲,整齊劃一。
隊伍看起來非常有氣勢,他們的腳步聲像是馬蹄一般登登登的踏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同時這群修者隊伍身上散發出來的靈力波動,在整個街道上回**著。
有的普通人招架不住,已經悄悄躲閃進了房子裏。
葉塵現在雖然吃了藥丸,沒有了自身的靈力,但是對於別人的感覺還是存在的。
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這支隊伍裏邊沒有一個低於武宗五重以上的人。
葉塵倒吸了一口氣,呢喃的說道:“這柳家還當真是排場夠大的,出來召集門生的隊伍都這麽壯大,這隻隊伍要是拉到大梁國的話,輕輕鬆鬆可以盤踞半壁江山。”
葉塵盯著這支隊伍,排頭兵相對普通一些,到後麵武階越來越高了,七八重足足有十多個。
而最為震撼的就是跟在隊伍最後麵的一個白胡子的老頭,他的武階葉塵根本察覺不到,可他身上的波動是那麽的恐怖,仿佛隨便一掌就能掀翻半個廣場一般。
“難道這就是武聖境界嗎?”葉塵在心中想著,他還從沒有見過真正的武聖。
在最開始學習修煉的時候,武聖這個詞就像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存在一樣。
聽過無數次的名字,但卻從沒想過真的能達到這樣的地步。
所以盡管現在的葉塵已經非常的優秀了,可與那真正的巔峰還是差著很遠的。
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現在和這個白胡子老頭交手的話,不出十招便會被斬殺在當場。
“如果柳家有這般的實力存在,我還妄想什麽見到父親,更別提救出他。我離他的距離竟然如此遙遠。”
葉塵呢喃得說到,心裏湧出來一股莫大的無力感,這比現在吃了藥丸失去靈力還要崩潰。
好像自己一直繃著的東西默默的斷裂了一樣。
明明對方並沒有對自己做什麽,現在也沒有任何實質性的傷害,但氣焰已經在無意間被打消了一半,不止。
葉塵一直強忍著才將那股意念給壓製了下去,沒有在現場表現出來什麽。
其餘的修者也是這樣的反應,他們甚至都不用將目標放在白胡子老頭身上,僅僅是前麵的一幹侍衛們就讓他們緊張不已了。
“這柳家實在也太厲害了,這才隻是區區的一小支隊伍,如果真的將全家族的勢力匯聚在一起的話,豈不是能把整個中州給掀翻了。”有修者小聲議論到。
“可不是嗎,不然你以為那公爵柳家這四個字是白白叫的嗎?天明城完全就是人家說了算的,中州也差不到哪兒去。”
“嗬嗬,你這麽說的話,我倒是更加好奇了那趙家該是怎麽樣一個排麵呢?不過想來總是敵不過柳家的,不然的話也不會這麽多年硬生生被壓了一頭。”有一修者隨口說道,提起了趙家。
此時有人接話到:“那你是不是不知道當年的情況,趙家最開始才是中州的第一家族呢,隻是後來被柳家陰了再沒翻過這口氣罷了。如果哪天真發生了衝突都豁出命去,還真說不清誰強誰弱呢。”
那修者得意地說著,好像屬他知道的多似的,而且言語之間偏偏有些靠近偏袒趙家。
本來隻是隨口一說,也沒有人會放在心上,但沒料到遠處走來的柳家隊伍居然走出來一個侍衛,直接抓住那人的脖子擰斷了。
這下周圍的修者全部都離遠了幾分,紛紛震撼不已,沒想到那人隻是多嘴了幾句,就惹來了這樣的下場。
出手的侍衛是五宗六重,滿臉冷霜根本不將在場的人放在眼裏,盡管有比他厲害的依然無可奈何,誰讓人家後麵還有無盡的靠山呢?
那名侍衛掃視了現場一圈,冷烈的說道:“柳家可不是你們能隨便議論的,更不要拿任何阿貓阿狗來比,再有這樣的情況,此人就是下場,明白了嗎?”
周圍的幾個侍衛連連點頭,嘴上一個勁兒的答應:“是是,我們知道了。”
見狀那侍衛才退遠了幾步,倒在地上的屍體根本沒有人理會。
葉塵也沒想到柳家出手竟然如此果斷,狠戾,而且毫無人性,根本不將別人的性命放在眼裏,不然的話怎麽會因為一句玩笑話就如此呢?
這樣做的確維護了他們的尊嚴和顏麵,卻失了大家真正的體麵與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