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惡意

兩人的恩怨從鳳凰血脈而起,之間更是有過多次生死交手。

如果說來到這世界之後顧幽離第一個想要幹掉的人是誰,那一定非顧玲木莫屬。

而相對於顧幽離簡單的除掉她的心願,顧鈴木對她的恨意卻遠不是殺戮能解決的。

麵前這個人幾乎毀了她的一生,從她打敗她,將她從眾人口中稱讚不絕的仙子猛地拉入地獄那時候起,她的心魔便已經種下。

無數猩紅色的火光揚起,紛紛揚揚的浮在了空中,顧鈴木羽翼上的利刃離顧幽離眉心不過毫米之差。

屬於妖靈皇的氣勢撲麵而來,令人不由窒息。

顧玲木一步一步走來,那雙眼睛瘋狂無比,殺機肆意,“這是你欠我的。”

聞言,顧幽離不由冷笑。

“欠你什麽,鳳凰血脈一開始屬於誰的你不清楚?”

顧鈴木眸中一道暗光閃過,餘光看向白澤,見他對這句話沒多大反應,心下放心不少。

隨即冷哼,想也不想飛身而起,周身火焰揚起,纖細潔白的雙手直直刺向顧幽離的胸膛。

“住手!”白澤的聲音適時響起,他快速抬步,擋在了顧幽離身前,墨綠色的瞳孔冷酷而殘忍,“退下”

“王上!”

“退下”

顧玲木不甘心的往後退了一步,眼底卻是暗潮洶湧,不知在謀算什麽。

她比誰都明白,現在是殺她的最佳時機。

青城山中,這人元氣大傷,甚至連眼睛都不好使了。

而她如今卻是處於鼎盛時期,擁有不死之身,堪比聖人之軀,且修為也比她高許多。

她已經想不出有任何可以讓她逃脫的理由了。

“這麽好心的護著你的,一定有所圖謀啊,不像我,單純就是過來討債的。”

燕驚歌的聲音在殿內響起,卻不見一點人影。

白澤臉色一沉,“裝神弄鬼!”

顧玲木卻是捂著脖子,不知道在想什麽,一開始被切斷脖子的,便是這人所為吧,她連反抗的時間都沒有。

顧幽離竟然有幫手!

“你有什麽目的?”顧幽離抬首看向白澤。

“你——”白澤欲言又止,目光看向殿內的顧鈴木,示意她退出大殿。

“王上!”

“這是你第二次違背我的命令了。”白澤負手,冷漠說道。

顧玲木心髒起伏,不甘心的咬牙離去。

白澤轉身,看向顧幽離,低聲說道,“接下來要談的事情有些隱秘,確定要第三人在場?”

顧幽離輕笑,“我與你之間,沒有什麽隱秘的事。”

白澤微笑,也沒作解釋,回身便走向內閣,從書架抽出了一卷手繪書,隨意遞給了她,“我畫的,你看一下。”

顧幽離凝眉,看不出他有什麽幺蛾子,“這裏麵是什麽?”

白澤笑的溫柔,站在她麵前,將手繪本翻開。

顧幽離眼前一張張難看的簡筆畫重影放映在麵前,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白澤貼心的觀望著她的每一個表情,心下驟然間明亮的不知如何自處。

顧幽離卻是漸漸的麵如土色,生無絕戀的推開了這手繪本。

“大魔頭,你先回避一下,別偷聽了。”

眼見著黑曆史擺在麵前,她也生不出什麽打鬥的心思,甚至下意識想要清場。

這事情,確實有些隱秘。

燕驚歌藏身在空間之內,將那簡筆畫也看的一清二楚,聽著顧幽離趕人的話,不由放聲冷笑,“畫的都是什麽玩意,比三歲孩子還不如!”

他這話一落,白澤嘴角含笑,默默不語。

顧幽離卻是惱羞成怒,將手繪本奪過來,出聲駁斥,“難看關你什麽事?”

這手繪的內容雖然遙遠,但是她卻不是不記得。

相反,七歲之前,這是她唯一能夠報複顧玄做的事情了。

這是她的簡筆塗鴉,塗在顧玄珍藏的書籍內,就是為了膈應他。

可誰曾想,這些塗鴉不僅沒有受到他嫌棄,還將擺放在最好的位置,有空沒空的就翻閱幾眼,當時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變相的鼓勵。

顧幽離抬首,看向白澤,沉聲道,“怎麽會在你這裏?”

白澤輕笑,“當然是

顧聖大人賜予我的。”

“他把書,給你了?”顧幽離有些低落的說道。

白澤沉聲不語,看著顧幽離這有些沉悶的表情,忽而上前,從桌子上拿了那隻獨特的筆,遞給她,“能不能,為我也畫一次?”

“不能。”顧幽離將手繪本放在書桌上,冷聲拒絕。

白澤臉色一白,手中拿著的那隻筆砰的一聲斷成兩截。

“喂,他惱羞成怒了,不趕緊走嗎?”燕驚歌露出一截衣袍,強勢的手臂拉住了顧幽離,準備將她帶入空間之內。

白澤目光怒意揚起,卻不理會燕驚歌,他看著顧幽離那冷冽的表情,沉聲道,“你是不是很恨我?”

這話問出來接近有些幼稚了。

顧幽離挑眉,“來九重天之後,得罪我最多的人,就是你了。”

來之前,是顧鈴木,這時候倒是好了,兩個人湊在一起,果然臭味相投!

白澤目光一沉,嘴角忽然揚起冷酷笑意,“北鬥說的對,與其求得你的原諒,不如繼續與你作對!”

顧幽離冷聲一笑,看向書桌上的手繪,說道,“難為你描摹了那麽多,不過——”

她抬首,看向白澤,一字一句說道,“有什麽意思?”

白澤目光詭譎莫測,靜靜看著她。

妖王宮內的侍女都知道,英明神武的王上有著一手慘絕人寰的畫工。

這些年,不知道有多少來往的小妖精吐槽了。

可是也是他的愛好之一,盡管畫的難看,但是後來的小妖精也知道吐槽的輕一些,不敢觸他的黴頭。

白澤忽而想起什麽,微笑說道,“為了,我一邊畫,一邊讓人說難看。”

顧幽離氣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他畫的難看,不就是說她?

有什麽區別?

都是照著她的畫來的,每一筆都未曾變過。

“是難看,本尊從未見過如此醜陋的畫藝!”燕驚歌沒來由的從桌子上翻開那手繪本,藏在黑袍之下的麵容滿是嫌棄,“這是用腳畫的吧,歪歪斜斜的,不成章法!”

顧幽離抬首,忽然感受到了白澤那深深的惡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