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琉璃也慢慢恢複過來,君玄月連忙兩人抱起,“娘子,你有沒有事?”臉上滿布擔憂。

木琉璃剛想起身說沒事,可是身上卻疼得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她低頭一看,發現自己身上早已被染紅了一片。

心中驚駭,“這是……”她有些不明所以,君玄月再次眼色複雜看了她一眼,“你都不記得了?”

木琉璃詫異,她應該記得什麽?再看了看這四周的景象,到處都會死屍飛散,血腥味濃重異常。

“嚴家,我記得我屠了嚴家滿門,對了!嚴明珠呢?咳咳,對於嚴雪和嚴丹明的事,如果她要怪我的話,我無話可說。”

說到這裏木琉璃眸色瞬間暗了下來,君玄月麵色略微古怪道:“你記得嚴家的事?包括嚴雪嚴丹明?”

木琉璃微微點頭,“我也是今日才得知,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對他們的記憶竟然忘了,他們都是因我而死的,你說我是不是很過分?”

君玄月輕輕安慰著她,“娘子,這都不是你的錯,他們也不會怪你的,你已經幫他們報仇了,他們也可以安息了。”

“咳咳,是嗎?”木琉璃咳嗽兩聲,嘴角有血液溢出,她用手抹了抹,原來她吐出的竟然是血!

“我這是……?何人傷我?”木琉璃腦子還有稀裏糊塗的,君玄月臉上閃過一抹異色,壓下心中的疑惑,隻是告訴她是一老者傷了她,但她也已經解決了。

隻不過傷勢有些重,說著不知將什麽靈丹妙藥給木琉璃喂了下去,木琉璃服下氣色果然好了不少。

“你給我吃的什麽?”木琉璃問了問。

君玄月對上木琉璃靈氣逼人的眸子,沒有隱瞞,“麒麟丹。”輕飄飄說出三個字,好像對他來說沒什麽大不了一樣。

見君玄月說得如此輕巧,木琉璃便也隻以為這隻是一種較好的丹藥罷了,卻不知這對君玄月來說,卻如同是救命的丹藥一般。

“主上!”這時候一秋等人也終於追了過來,在看到君玄月的時候,他們神色警惕,木琉璃揮揮手,“自己人。”

眾人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因為他們也明白了,看著麵前這個陌生男子抱住主上的模樣,就知道他們兩人的關係不一般。

木琉璃往人群中望了望,終於將視線定在了她想要看見的人身上,“嚴明珠,你如果要怪我的話,我也認了。”

冷風吹過,帶來了空氣中絲絲血腥味,木琉璃一身血衣躺在君玄月懷裏,這一幕看上去是那麽的唯美。

嚴明珠看到木琉璃一身血衣心中很是不忍,在她心目中這個女孩是不會倒的,她應該是強大的,而現在她卻因為嚴家的事成了如此虛弱的模樣。

這一切想必都是因為雪兒他們吧!這一生他們能結識這樣的主子真的夠了,想到這裏,嚴明珠眼眶有些微濕。

她快步上前,突然猛的跪下,“主上!我還有什麽資格怪你呢?我知道雪兒他們是自願的,他們是認定你的,我這個做姐姐的怎會如此是非不分。”

“你永遠都是我的主上!這句話可不是說著玩玩的。”嚴明珠眼中險些包不住滾燙的淚水。

嚴家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不過從嚴家之事看來,嚴明珠家裏牽扯的事情的確和皇城那幾家大有關係。

事後木琉璃被君玄月拉著修養,每一日君玄月都為她疏通經脈,這些日子以來,木琉璃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

這日木琉璃突然又記起了嚴家的一些事,君玄月在旁邊陪著她,她突然開口問道:“玄月,你可知皇城的幾大世家?你覺得他們都怎樣?”

君玄月疑惑看向她,“你怎麽突然想起問這些?難道你遇到的人是和皇城世家有關?”

木琉璃點了點頭,“嚴明珠一家被滅門的事和他們脫不了關係,而且你還記得我們在寒窟島遇到的事嗎?”

“你覺得這件事和寒窟島有關?這兩件事會有什麽關係?”君玄月在聖殿他還能不清楚這事。

從他回來之後,他就立馬讓人稟報了有關於寒窟島的事,據眾人所言是寒窟島突生異象,自動消失不見的,而且也的確沒人有那個能力啊!

就算是他也不能輕易將整個海島給移走,況且聖殿一直都在他的掌控之下,還有幾大長老輔助,怎會如此?

見君玄月久久不語,木琉璃抬頭輕輕推開了他的懷抱,“你不信我?寒窟島那件事絕不簡單,況且我還覺得這件事興許還和那什麽聖殿有不可逃脫的關係,也許還能追溯到千年以前!”

“不可能!”君玄月突然反應很大,木琉璃詫異看向他,“你怎麽了?我隻是說出我的猜想罷了,你怎麽似乎不太對勁?你和其中一家有什麽牽扯?”

木琉璃疑惑的眸子看向他,君玄月幹笑兩聲,倒是沒說什麽,木琉璃也不強求。

隻是道:“你要知道現在我們已經是一體的了,有什麽我也不瞞你,但我也知道夫妻之間也有自己的小秘密,所以我也不逼問你是什麽身份,我不在意那些,因為我隻在意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君玄月耳尖微紅,伸手一把擁住木琉璃,富有磁性的嗓音在木琉璃耳畔響起,“娘子,今生有你足以!”

木琉璃沒有逼問他的身份是什麽,這是對他的信任,也是對他的尊重,他也必定對得起這份信任與尊重。

這一刻歲月靜好,兩人依偎靠在一起,這是多麽的羨煞旁人,這一刻兩人心中都是不悔的誓言。

“娘子,為何你會有如此猜測?”君玄月突然問道。

木琉璃臉色瞬間就變得嚴肅了許多,“其實也不算猜測,我才來到這個大陸的時候,遇到了離燁天,可是當時他們離家的拍賣行竟然被人打壓。”

“甚至後來還出現了另一家拍賣行,之後我喬裝打扮深入調查,撬開了那管事的嘴,得到的答案竟然是和皇城幾大家族有關,甚至還牽扯到青玉宗!”

“那時候我才知道,原來這片大陸上才是青玉宗的大本營,當初在下界的事也和他們脫不了關係,雖然裏麵沒有牽扯到北辰家族,可是隱隱的我總覺得和他們有關!”

木琉璃說著自己的深入看法,隨著她說的越來越多君玄月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娘子,你確定這些事真的都和北辰家族有關?”

木琉璃沉默半晌,“不,不能確定,因為沒有證據也沒有證詞,但卻有那種感覺,總之我的感覺不會出錯的。”

“娘子,也許是你太累了也說不定,既然證據什麽的都沒有,這不正說明了北辰家族是無辜的嗎?你才來這裏也許還不太清楚,北辰家族可是幾大家族中最親民了的呢!百姓都對他們讚不絕口。”

木琉璃眸光閃了閃,經過君玄月這樣說之後,木琉璃隱隱感覺到也許君玄月和北辰家族有什麽關係。

不然憑他的性格也斷不會替他人說話,木琉璃沒有說話,隻是道:“事實勝於雄辯,我相信有朝一日真相一定會大白於天下的!”

君玄月本來還想要再說些什麽,但是對上木琉璃那洞悉一切的眸子,他就什麽也說不出了,反而心裏多了一抹心虛。

那件事他還一直都沒有向她提呢!也許現在還不是時候,還是再等等吧!君玄月心中安慰自己。

而木琉璃心中也盤算著,看什麽時候君玄月真正願意將他的事情都坦白告訴她,她等著這一天。

兩人各有心事,殊不知今日如果他們能坦誠一點,日後也不用受那麽多苦楚。

嚴家再次被滅門事件引起了眾多勢力的關注,此時皇城之中,龍座之上坐著一個身穿龍袍的男子。

男子豐神俊朗,雖然上了些許年紀,但是依舊擋不住那渾身的幹勁十足,一雙明眸更是炯炯有神。

許久龍座之上的皇帝發出了爽朗的大笑,“哈哈哈!好!好!也不知是誰助我皇甫一族,這人一定是我們的貴人,你也要加緊尋找,一定不能讓那些世家先找到這個人,明白嗎?”

“是,父皇!”高座之下跪下的是一個身著一襲繡暗紋的紫長袍,外罩一件亮綢麵的乳白色對襟襖背子。

腰間係著一條白玉腰帶,腳上穿著白鹿皮靴,烏黑的頭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髻,套在一個精致的白玉發冠之中,從玉冠兩邊垂下白色絲質冠帶,在下額係著一個流花結。

一雙深邃的眸子裏盡是讓人看不懂的深沉,如果木琉璃在這裏的話,一定能認出這人,他就是皇甫鏡。

這幾日暗中許多勢力都在查找有關於嚴府再次被滅門一事,可是卻一直都沒有人真正知道些什麽。

許多勢力曾暗中懷疑是煉器宗所為,因為根據他們調查所知,在嚴家滅門之前,嚴家曾想吞並煉器宗。

隻可惜他們並沒有成功,聽說是有人幫了煉器宗一把,可是煉器宗中人卻對此守口如瓶,他們一直無從得知。

當木琉璃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她便知道這裏不應再久待了,雖然此刻煉器宗還沒有人泄露她的名字。

但是這世間最不缺便是人心難測,現在沒人供出她,不代表以後都不會有,她的名字被翻出來也是遲早的事。

現在之所以還能瞞這麽久的原因,除了煉器宗還沒有泄密以外,還有一秋景虎他們一群底層的勢力。

向他們打聽消息的人也不少,聰明人知道這些底層人士得知消息的手段比他們還厲害。

所以聰明的找他們打聽,但是他們沒有料到一件事,那就是這些人正是滅門的罪魁禍首,同時也早已被木琉璃收為了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