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琉璃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鮮紅的血珠滲出來,嘴唇已被撕裂,可她不想失去意識。

鮮血浸濕了牢房,木琉璃滿身鮮紅,地上大片大片的血跡,染紅了木琉璃一身衣裙,也染紅了男子的眼。

沒有人注意到那根針正吸食著木琉璃的鮮血,針的渾身有著稀稀疏疏的七彩光芒閃過。

木琉璃眼神一凜,冰冷得已經失去了人類的感情,她注意到了手邊的針,賭一把!這是她現在唯一的出路了!

那個男子作氣守丹田狀,根據記憶木琉璃知道這男子是打算用他最強有力的一擊送她上路。

在這個奇幻大陸,對方用自己得意的必殺技是對人的尊重!嗬,這個規定是變態的,尊重?這叫尊重?

而修煉幻氣又分為幾個階段,幻王,幻皇,幻聖,幻尊,幻帝,幻夢,幻空,每次晉升分為三階段,幻夢幻空幾乎就是傳說中的存在,這個大陸上還沒聽說有人達到了那個境界。

大陸上也有人是契約師,煉丹師,煉器師,魂師,馴獸師,元素師,陣法師,每次晉升也分三階段。

木琉璃看出這男子是幻聖初期階段實力,可現在她隻有死馬當活馬醫賭一把了!她緊緊捏著針。

來了!男子氣勢全開,一瞬間牢房門已被震垮了,木琉璃眼疾手快甩出針,可是她顯然小看了幻聖的能力。

隻見針還沒有碰到對方就被直直地震了回來,可是變故就在這發生了!針竟然刺入了木琉璃體內!

木琉璃從沒想過自己竟有一天會死在自己的武器手下,她不信!

突然她渾身就開始難受,好像被車碾過一般,似被千針刺中過,這還不止,這疼痛讓她起初以為是一般的皮膚發熱。

可是後來她卻感覺渾身皮膚冰冷的發麻,涼得發顫,仿佛體內的血液像火山噴發的岩漿,起勁的沸騰。

又像是萬年寒冰的冰天雪地,一冷一熱交替錯雜仿佛是跟她的皮膚鬧著狠勁,使她都有種直接咬舌自盡的錯覺了。

終於過了許久木琉璃清醒了過來,男子虛弱地眯了眯眼,不過一會兒就暈了過去。

男子不知道他的擊殺反而讓木琉璃因禍得福契約了七彩琉璃針!

這時候一個古怪的聲音響起了,“吾主,我終於等到你了!”木琉璃一震,這是什麽?好熟悉的感覺……

“吾主,我是七彩琉璃針的空間契靈,是我帶你來這個時代的,不過現在我可能要沉睡一段時間了,主人……”

“等下!”可是那聲音再也沒出現,算了,該來的都會來的,該發生的也躲不掉!她等著解開真相的那一天!想著也暈了過去。

“剛才是怎麽回事?吵什麽!”一個獄卒嚷嚷著過來了,一來就看見這場景。

滿地的鮮血,破敗的牢房,一身血衣的木琉璃,一個莫名其妙的男子?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大理寺監獄出了這樣的事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可不管怎麽說卻有人指示將木琉璃押往城外的大理寺監獄。

就這樣木琉璃被揪出了牢房,戴上鐐銬又要出現在百姓麵前了,不過這一切她還不知情……

“啪!”一聲,木琉璃是被打醒的,她隻感覺到頭上有什麽濕膩膩的東西滑到了臉上,不一會兒便又聞到一股子惡心的臭味。

但這還不是結束!接二連三的臭雞蛋、爛菜葉紛紛向木琉璃身上砸去,她的發絲混著血絲和臭雞蛋緊緊貼在臉上黏糊糊的,身上到處散發著臭味。

“就這廢物事多,你們看到沒有那一身的血跡,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嗎?這裝也要裝像嘛!”

“就是!就是!一看就是為了謀取同情!不然怎麽沒死?”

“誒?你們知道嗎?這次大理寺主審太子殿下也在哦!”

“聽說太子殿下要退婚啊!說要休了這賤人!誰叫她連自己的親姐姐都不放過啊!”

“……”

周圍附合聲一片,木琉璃聽著一切心裏冷笑,這就是人性!他們不過是看不慣出身比他們好的人罷了。

而現在這人落魄了,他們怎麽能不落井下石呢?況且平民百姓都是跟風的,根本不了解事實,他們喜歡的是看貴族的八卦。

哪個時代不一樣呢?木琉璃頂著臭雞蛋、爛菜葉一步又一步堅定地走著,就像是冰天雪地裏一棵傲然挺立的鬆柏,百姓漸漸有了停頓。

她絕不屈服,她不信天!不信命!她隻相信她自己!人生就像一場戲,有主角有配角的戲才算是完美的戲。

而現在百姓就像是主角,木琉璃就是他們的配角,但是隻要木琉璃不配合的話,那麽這就隻是一場百姓自演的獨角戲!

在對麵的酒樓上一個男子默默地看著這一切。男子白衣飄逸,若仙若靈,青絲墨染,不紮不束,微風吹拂,恍若神明降世!

男子用了潔白麵具遮住了樣貌,耳際有幾絲柔發貼在了麵具上,這更讓人想一睹廬山真麵目!

“有趣!有趣!”男子饒有興味地說著,身旁的幾人就像是見鬼了一樣,他們覺得今天一定是天氣太好了。

木琉璃像是感受到了有人的注視,她抬頭看了看卻什麽也沒有發現,仿佛隻是她的錯覺。

“好強的覺查力!”男子有些刮目相看了,沒想到還有人能發覺他的存在,瞬時白影一晃就不見了。

此時的木琉璃全身酸痛,四肢乏力,不覺間傷口已經好得七七八八了,一路上人們的謾罵聲伴隨著她。

過了一會兒城外的牢房終於到了,一個獄卒把木琉璃推了進去,但是又生怕被木琉璃抓住一樣,飛快地逃走了。

木琉璃搖了搖頭,算了,難道被狗咬了一口她還要咬回去嗎?不過還好這次的牢房是單間的,她可以好好想想事情了。

這時候木洛夕也差不多來找她了,木琉璃靜靜地想著,但這也怪不得她不是嗎?既然木洛夕有膽子把她送進來,那就要有親自再把她接出去的準備!

她沒有猜錯,木洛夕現在正在籌備計劃著,木洛夕自那次疼痛後,她深深的明白,這一切都是木琉璃設計的!

她遍尋了京城所有的名醫,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能解此毒,不得已她隻有來找木琉璃了。

於是不一會兒就有獄卒告訴木琉璃有人來看她了,木洛夕施施然翩然而至,神情可憐,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似的。

這木琉璃還沒做什麽呢?她這計劃就又要開始了?不過這次她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現在的木琉璃可是華夏第一黑道組織的王牌殺手啊!

“妹妹,這裏的滋味不好受吧?我這個做姐姐的看著多心痛!”木洛夕這副模樣在獄卒眼裏是多麽的深明大義!多麽的重視手足親情!

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

木琉璃卻是完全沒有給她麵子,直言道:“木洛夕求人就要有一個求人的樣子!”她神情散漫,仿佛什麽都不在意似的。

木洛夕臉色僵硬了,她頓時手足無措慌亂異常,怎麽會這樣?這廢物怎麽這麽鎮定?她不應該暴躁大跳嗎?

自己不是應該再次栽贓陷害她嗎?現在這樣還怎麽繼續下去?不過很快,木洛夕臉色就恢複如常了。

“妹妹,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木洛夕手指絞著手帕,一副嬌弱小白花的樣子。

木琉璃平時最恨的就是這種白蓮花、綠茶婊了!這樣的人在二十一世紀也是眾人追打的對象!

可關鍵是現在這裏大部分人的眼睛都是瞎的,比如現在的獄卒!也許是木琉璃的眼神比他更犀利,獄卒很快就灰溜溜地走了。

“現在獄卒也走了,我說木洛夕你也不用裝了吧?不累嗎?”木琉璃斜眼瞅著木洛夕。

木洛夕那臉色是變了又變,整個跟個調色盤似的,不過她的忍功也是一流的,都這樣了竟還沒有破功。

“妹妹,瞧你說的,姐姐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難道妹妹一直都是這樣想我的?”木洛夕的視線有過一瞬間的斜瞟,接著又開始嚶嚶地哭泣。

木琉璃有點奇怪了,難道木洛夕還帶了其他人嗎?或者是她知道另外有人要來?

木琉璃起了些小心思,“木洛夕難道你的毒……”她故意這樣試探著木洛夕。

果然木洛夕眼中閃過興奮了,“妹妹!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應該看太子殿下一眼的!我求你給我解藥啊!”

木洛夕趕忙跪在了木琉璃麵前,這樣的表現讓木琉璃笑意更深了,看來這木洛夕很不老實啊!

可是木洛夕顯然比她還要高興,木洛夕趁著自己下跪悄悄靠近木琉璃道:“你以為這麽大一場局我一個人能布置成功嗎?”

“這一切可都是太子殿下的手筆啊!”木洛夕哭得更起勁兒了,“妹妹,我絕對沒有對太子殿下有過非分之想啊!你就饒了我吧!”

木琉璃就像是看小醜一樣,讓木洛夕一個人在那演著,這時候角落裏一個人影出來了。

“夠了!琉璃你怎麽能這麽對你的姐姐呢?快把解藥給她吧,我也好幫你求情!”

一身金色的長袍,麵如刀削,看上去異常英俊,溫和的眸子下卻透著一絲陰狠,快速上前一把掐住了木琉璃纖細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