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晨凝眉沉思,這樣的考核不說新生弟子不能行,就是正式弟子也沒幾個能行!

北辰冥的險惡用心還真是越來越明目張膽了,希望這幾個孩子能堅持下去,他當然也留了後手,就像林修說的,就看他們反不反應得過來了。

暴風雪慢慢停了,四周的溫度有了回暖,就在暴風雪開始融化之際,木琉璃的腦子裏突然靈光一閃。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這次的冰天雪地過了之後,恐怕又是懸崖峭壁上的高溫攀援了。

那裏的滾燙嚇人,而現在這裏的冰天雪地,如果把兩個地方的溫度綜合一下,他們不就不用受這麽多罪了!

想到這些木琉璃便立馬拿出了可以裝冰雪的法器,但畢竟她醒悟的是最後一刻,冰雪也有些融化。

不過總比沒有好,她做這件事也隻是在眨眼的瞬間,石魚和司空明都沒有什麽反應。

倒是神秘少年有意看了她幾眼,似是猜到了些什麽,木琉璃感覺到這神秘少年也用了什麽辦法拿了不少雪水。

不一會兒他們的腳下就又是滾燙的地麵,畢竟有了先前的經曆,他們也有心理準備。

剛開始他們還是很是適應,木琉璃心中還在暗想,如果隻是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溫度,對他們來說興許也不是難以通過。

可就在她這麽想的時候,變故就在此刻發生了,隻見從懸崖峭壁上突然落下了數不清的火球。

這簡直就是雪上加霜!

“啊!”突然一聲驚叫讓木琉璃瞬間轉過身,石魚整個身子已經傾斜在了懸崖邊。

木琉璃一見這情況本能反應直接就將人拉住,而當她摸到石魚手上的皮膚,心中才更不好受。

是她高估了石魚的抵抗能力,石魚的皮膚已經幾近幹裂,而她卻毫無所察,她這個師傅實在是不合格!

木琉璃拉著石魚恰恰躲過剛才一個火球的侵襲,這時候卻又有一個火球從木琉璃頭頂落了下來。

木琉璃立馬拿出裝有冰雪的法器,直接將冰雪灑在她腳下的道路,就算有火球,但是也是有間斷性的來襲。

“司空明你們後麵趕緊跟上,我們必須快點,隻靠我手中的冰雪恐怕撐不到最後!”木琉璃一手拉著石魚,一邊對著後麵說道。

她灑下的冰雪也堅持不了多久,所以司空明他們必須緊緊跟上,並且他們還要躲避過這些火球。

就在他們拚命的時候,遠在帝國學院的幾人正看著鏡麵進行爭吵,北辰冥見木琉璃幾人竟然還沒有被刷下去。

心裏自然不爽,他指著鏡麵的幾人道:“你們看看,這是公然違規!在考核的時候怎麽能用這樣投機取巧不入流的手段呢?”

“我們帝國學院是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人進入的!這太有損我們帝國學院的形象了!”北辰冥說得振振有詞,道理規矩說了一大堆。

他這樣說千瀧玥自然附和,“沒錯!我覺得北辰長老說的一點都沒錯,不能讓這樣的人進來!”

剛才林修似乎就有意收這領頭的小子為徒,這怎麽可以呢!就算是男的也不可以!不管是男是女誰都不可以在林修身邊!

能在林修身邊的人,隻能是她千瀧玥!

兩人一唱一和倒是默契十足,最後北辰冥一口拍板要取消木琉璃幾人的資格,一直聽著沒有開口的司空晨再也忍不住了。

他一拍桌椅,“夠了!北辰冥,帝國學院還不是你一個說了算的,這次新弟子試煉是什麽程度,我想不用我再多說了吧?”

北辰冥臉色一變,他自然知道這次的試煉的確是超出難度範圍太多了,對於司空晨此時的話他無法反駁。

心中除了對司空晨的憤恨,剩下的就隻有對那個辦事的弟子怨恨,雖然他是讓他將試煉關卡設置得難一點。

可是也沒必要到這個地步,這樣讓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兒,真是蠢貨!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有了司空晨的開口,北辰冥倒是不好再開口了,強壓下怒氣,瞥了一眼在座幾人,心裏暗暗發誓:總有一天他要讓這些人一個個跪在地上求他!

千瀧玥並不是一個機靈的,這時候竟還不知道收口,看著林修一直沒把她放在眼裏,她心中怒火就止不住溢出。

林修的視線似乎就沒離開過鏡麵,一直都盯著那個唇紅齒白的小白臉,平時就算是無視她,也不會像今天這樣徹底。

所以千瀧玥終於爆發了,她上前將鏡麵攪碎,一把抓住林修的衣領,大聲質問道:“林修你告訴我,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白臉了?你別忘了他是男的!”

林修被人打斷心情本就不怎麽好,再被千瀧玥這樣瘋狂的質問,整個人活像是從冰裏出來的一樣,冷得嚇人!

他一把甩開千瀧玥,擺脫了對方的糾纏,神色厭惡不加掩飾,“千瀧玥你發什麽神經?你都知道他是男的,你還在想那些有的沒的,你腦子裏除了陰狠惡毒就隻剩下這些齷齪的心思了嗎?”

千瀧玥被林修不留情麵的話語打擊得遍體鱗傷,林修就是再討厭厭惡她,也絕沒有像今天這樣失控。

心中更是認定林修對木琉璃有不一樣的心思,眼中閃著詭異的光芒,嘴裏咬牙切齒念叨道:“你不是想收他為徒嗎?”她一定不會讓他如意!

林修聽到了她的話,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有歎息也有渴求,但終究還是一抹複雜,他喃喃道:“收她為徒,我還不夠格啊……”

這邊木琉璃拉著石魚,帶著另外兩人不斷趕著路,她深知法器中的冰雪不多了,可是這溫度卻一點也沒有降溫的現象。

石魚也越來越虛弱,整個人幾乎都要趴在木琉璃身上了,木琉璃心中也是一片焦急,“小魚,你要堅持住!”

“師傅,我會堅持住的……”迷迷糊糊中石魚始終有這個信念,木琉璃模模糊糊也聽見了石魚說的話。

心中也很不是滋味,石魚這傻小子現在就相當於是一股信念支撐著他,如果沒了這個興許性命堪憂!

木琉璃絲毫不敢鬆懈半分,這高溫和火球對石魚來說就相當於是致命的毒藥。

她不能再在這耽擱了,木琉璃再次加快了速度,盯著火球的下落規律也走得更快了幾分。

但是他們碰上火球還是要躲一躲,停一停,而石魚又越來越虛弱,這讓她更是惱火。

“師傅,師傅……”石魚的叫喚聲也越來越虛弱,可是他們卻還是隻有這個速度。

法器中的冰雪也要完了,木琉璃想到了她自己的領域,可是如果她現在透露出來,那麽就暴露了自己一張底牌。

今後在帝國學院,更多的暗流湧動恐怕更是讓她防不勝防,可是現在如果再不加快速度,石魚恐怕會就此喪命!

“師傅,我堅持……”石魚的呢喃聲在她耳邊響起,木琉璃勾唇一笑,她在想什麽呢?

她何時也變得是那種,如此多顧慮的人了?石魚是她的徒弟,她怎能讓他受苦呢?

如果連自己的徒弟都護不了,她還談什麽要護住她的師傅呢?姬流漠的仇家可都不是一般人啊!

藏頭藏尾不是她的作風,木琉璃迅速支起了獨屬於自己的領域,將石魚整個保護在她的羽翼之下。

越來越多的火球滾落,但都被木琉璃的領域包圍圈擋著,火球落在他們頭頂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保護了一樣。

這讓走在後麵的司空明一陣驚奇,就是神秘少年也是眸光閃了閃。

“白離,你們這是怎麽回事?不愧是當師傅的人,這對比簡直是沒法說了。”司空明突然有些羨慕石魚的好命了。

如果他也有這樣的師傅那該多好,木琉璃沒有說話,臉色有些蒼白,淩空溯時的是十分耗費靈力的。

現在她還能支撐著,也不知還能堅持多久,這層領域也就相當於保護他們的屏障。

如果她到時侯靈力耗盡,實在是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麽,司空明見木琉璃沒有回答他,心裏有一些小小的不高興。

覺得有一種被人看不起的感覺,木琉璃這時候哪裏有閑心感受其他,她自己都快撐不住了。

神秘少年感受到司空明的低落,知道是因為剛才木琉璃沒有理會他,但是就算他在最後,他也能看出此時的木琉璃很不好受。

不知出於什麽心理,他不想讓司空明誤會木琉璃,便忍不住開口了,“你也不用感到失落,他不理你是有苦衷的,你看他現在的樣子已經很難受了。”

聽了神秘少年的話,司空明果然才開始注意木琉璃的臉色,發現她的臉色已經蒼白得幾乎沒有顏色。

這下心中的擔憂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白離,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突然臉色那麽難看?”

木琉璃咬著牙一聲不吭,說話也是在浪費她的氣力,她不說,自然有神秘少年替她回答。

“你剛才不是看到那些火球沒法近他們的身嗎?他恐怕是用了什麽耗費大量靈力的防護罩,現在靈力耗費太嚴重了。”

神秘少年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木琉璃的表現,心中暗中佩服,這人心性魄力一樣不缺是個難得人才。

還沒等他感歎完,木琉璃就堅持不住了,她能察覺出火球下落的個數少了許多。

大概是他們就要過關了的緣故,可就在這時候她已經堅持不住了,木琉璃隻覺得頭昏昏沉沉。

四肢無力,眼前一花,整個人便貼在了崖壁之上,“不好!”神秘少年驚呼一聲衝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