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男 205
羅蒙運回來三車柿子樹種了小半個山頭,當然,剛種下去時候，靈泉水也都沒少澆,羅蒙讓二郎馱著他上山逛了小半天，就把這批小樹苗用靈泉水澆了個遍,這些靈泉水澆下去,別不說，成活率肯定是不成問題了。
等明年這批柿子結出來，羅蒙就打算往楊存波他們那邊賣賣看,物以稀為貴，火晶柿子再好,這麽一大批種下去,想本地賣出價錢來也是沒那麽容易。
“羅蒙啊，你先別著急走，我跟你說個事。”這天中午羅蒙剛從鎮上回到牛王莊，卜一卦就找他來了。
“呦，卜師父回來了？”卜一卦前些天又出門了，這小老兒有事沒事就要出去一趟，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幹啥去了。
“你那個雞靈，賣出去沒有？”卜一卦走過來，問他道。
“幹啥啊？”這老騙子手頭上確實是有幾個治跌打損傷和蛇藥方子沒錯，可他對醫術好像也不通啊，問雞靈事情是要幹啥？這玩意兒又不像人參鹿茸燉一燉就能拿來補身。
“咱一邊說去。”卜一卦整得還挺神秘，用他大肥手扯了羅蒙胳膊，就把他往外邊拉。
“你們先回去吃飯吧，不用等我了。”羅蒙連忙回頭對肖樹林和猴娃子說道。
“哦。”肖樹林應了一聲，甩上駕駛座車門，又把後排座上猴娃子給抱了出來，顛了顛，一下就扔到肩頭上去，逗得猴娃子咧著嘴直樂，這孩子跟猴群生活時間太久，有些習慣和一般人就不太一樣，也不會像別孩子那樣咯咯地笑。
“啥事啊？還搞得神秘兮兮。”羅蒙被卜一卦拉著直往山頭上走，這會兒地裏幹活差不多都回四合院吃飯去了，山頭上也沒什麽人，卜一卦這老騙子看著圓滾滾一身肥肉，其實手上可有勁。
“我今天早上剛回來，就聽說那個雞靈事情了，你打算咋辦呢？”卜一卦把羅蒙帶到一塊開闊山坡上，這才出聲問道。
“咋？卜師父你有路子啊？”羅蒙不答反問。
“沒路子我問個球啊？爽點，就說打算賣多少錢吧？”卜一卦一向不喜歡精明人，不好忽悠，想賺他們錢太難，跟他們打交道太累太費腦子，像羅誌方肖樹林那樣多好，多省心。
“卜師父你這不是為難我嘛？我又不知道那個叫什麽雞靈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咋開價錢呢？”看卜一卦這態度，那玩意兒八成是個寶貝，可越是寶貝東西，那價錢就越是沒給底，羅蒙能輕易開這個口嗎？
“卜師父，你說這玩意兒值多少錢？”羅蒙反問卜一卦道。
“我哪兒知道啊？我就是幫人問問，算了，幹脆到時候你們自己談吧，這玩意兒你是確定要賣吧？”卜一卦說道。
“確定啊，咋不確定？”這玩意兒他自己又不敢隨便吃，留著幹嘛？
“那行，我知道了，我師父明天晚上就到。”卜一卦說道。
“你師父？”羅蒙也是吃了一驚，不知道為啥，他就是從來沒想過卜一卦還會有個師傅。
“對，到時候直接把他往你們家拉過去沒問題吧？”
“沒問題啊，明天晚上，我等著就是了。”
“還有啊，這個雞靈事，你小子就別到處去給人宣傳了，沒啥好處。”好歹也是相識一場，卜一卦現吃住都牛王莊呢，這會兒就給了羅蒙一個忠告。
“這哪是我願意宣傳啊，胖子當院宰了那隻雞，我回來時候大夥兒都正圍著看呢。”羅蒙冤枉。
“反正我就是這麽一說，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至於東西到底好不好，那還得我師父到時候過來看了才知道。”卜一卦說道。
“你師父他老人家，那啥，不會叫咱晚輩吃虧吧？”羅蒙嘿嘿笑道。
“那就要看他喜不喜歡你了。”卜一卦也跟著笑了笑，然後頭也不回就往山下去了。
看著卜一卦離去背影，羅蒙忍不住撓了撓腦門，看來討好一下這老騙子師傅還是很有必要，說不定那老頭到時候一高興，大手一揮，他們家雞靈價格就成倍增長了。
第二天晚上七點多，卜一卦師傅果然如期而至，這老頭子身材瘦弱矮小，五官有點向齧齒類動物靠攏趨勢，看到他，羅蒙忍不住就想起了他們家黃大仙。
“這位就是白老先生吧，久仰久仰！”為了讓這老頭看自己順眼，羅蒙也表現得很是熱情。
“久仰？你小子是不是又給我扯大皮了？”白老先生看了卜一卦一眼，氣哼哼地問道。
“哪兒啊？人家就是跟您客套一下。”卜一卦笑眯眯。
“沒事瞎客套啥？聽說你這回得了幾枚雞靈，拿出來給老頭我瞧瞧吧。”白老先生這會兒心情好像不太好。
“成。”羅蒙也不再自討沒趣了，既然人家不吃那一套，他也就不再熱情下去了，直接把他們已經提前從樓上拿下來那個雞胗從壁爐上麵拿了過來。
“這傻/逼！”就羅蒙轉身功夫，白老先生掏出愛瘋看了一眼，也不知道是看到啥內容了，氣得他直爆粗口。
“……”羅蒙和肖樹林麵麵相覷，卜一卦一臉見怪不怪，顯然已經習慣了。
“他奶奶個熊！狗屁不通玩意兒也敢跟老子談中醫？”老先生雙目瞪滾圓，磨刀霍霍口吐粗言，隻可惜手上動作不太利索，打字賊慢，急得他又是一通著急上火。
“我來吧。”肖樹林看他實憋得辛苦，忍不住就問了一句。
“罵人會不？”白老先生問他。
“會。”這方麵肖樹林還是比較自信，從小肖老大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影響下，這家夥耳聞目染也學了不少。
“給我往死裏罵。”白老先生說著就把手機往肖樹林手裏塞。
肖樹林一扯褲腿，光腳蹲到沙發上，稍稍醞釀了一下情緒，然後就開始打字了……
“哎呀！這句好！哈哈哈哈！”
“對！就這麽來，罵死他丫！”
“嘿嘿嘿，小夥子不錯！”
“……”
“那丫跑了。”二十分鍾以後，肖樹林把手機還給白老先生。
“幹得好！”白老先生心情愉地拍了拍肖樹林肩膀，一團和氣地和他說話：“聽說你正跟小卜煉功夫？哎呀，年輕人真不錯，這個徒孫我認了！好好練，將來指定比你師父有出息，老頭我看好你啊！”
“白老先生，咱現看看雞靈？”羅蒙趁熱打鐵。
“哎，行行，咱看看雞靈，瞧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哎呀剛剛真是氣死了我，也不知道哪裏來小毛孩，我們幾個正談藥理呢，衝上來就是一通亂罵，差點沒把老頭我給氣死，哎呀，現好了，神清氣爽啊！”白老先生一高興，話也就跟著多了起來。
羅蒙用剪子剪開縫住雞胗細線，這些天天氣幹燥，這個用來存放雞靈雞胗也幹透了，剪開細線以後，用手輕輕掰開，那幾枚紅色顆粒狀物件便映入眾人眼簾。
“這個……”見了東西，白老先生臉上原本愉表情立馬就變得凝重起來。
“怎麽樣？”羅蒙問他。
“我看看……”白老先生先是拈起一顆雞靈放到眼前看了看，又湊上前聞了聞，然後拿起羅蒙剛剛用過那把剪刀那顆雞靈上劃了一下，伸出舌尖舔了舔，緊鎖著眉頭，細細品嚐。
“如何？”卜一卦見他師父這麽認真，也知道這回這幾枚雞靈大概真是好東西了。
“嗯……”白老先生長長出了一口氣，像是有些為難地樣子，問羅蒙說：“這幾個東西，你打算賣多少錢？”
“我也不懂啊，您看呢？”羅蒙確實是不懂，天底下懂這玩意兒能有幾個人？
“好藥啊！關鍵時候能救人性命，按理說是無價。”這白老先生倒是比卜一卦實許多，直接就給羅蒙透了底。
“都能治些什麽病？”羅蒙有些好奇地問道。
“我家祖上傳下來一些方子，其中有幾個方子就有雞靈這一味，隻可惜我父親那一輩，還有我祖父、曾祖父那一輩，都無緣見識真正雞靈，藥方也就荒廢了，一直沒能真正把藥給配出來。那幾個方子多是用來解百毒去惡瘡，具體針對哪行病症，那說起來話可就長了，西醫對症中醫尋根，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得清楚。”白老先生喝了一口茶水，說道。
“惡瘡？”羅蒙一聽到這兩個字，腦中便是靈光一閃。
“沒錯，你這娃子腦子倒是好使，我們說惡瘡，確實包含了一部分現西醫所說腫瘤。”白老先生笑了笑，又喝了一口茶水，說道：“這茶倒是好得很。”
羅蒙聽了也跟著笑了笑，心說用靈泉水泡出來茶水能不好嗎？這老頭嘴倒是刁得很。
“怎麽樣？還舍得賣嗎？”過了一會兒，白老先生又問了羅蒙一次。
“有啥不舍得，老先生估摸著靠這三枚雞靈能掙回來多少診金，就給我一半數目吧。”既然人家老先生把這雞靈用處都毫無保留地跟他說了，羅蒙自然也不好再表現得太過斤斤計較。
“爽！”老先生讚了一句，又說道：“不過這事估摸是估摸不來，到時候要是碰上有錢人，咱就多收點，碰上沒錢，咱就少收點，這樣吧，我先給你六十萬，到時候咱要是多賺了錢，再分一半給你，咋樣？”
“成啊。”羅蒙一口答應，六十萬也不少了，他們家這個雞靈，分量畢竟是輕了點。
“哎，你給個銀行賬號，我現把錢給你轉過去。”白老先生說著又掏出手機：“對了，我這個手機一天多隻能轉五十萬，一會兒等到了鎮上，我再用銀行卡給你轉十萬。”
“沒事兒。”羅蒙也不擔心他會賴自己十萬塊，不行他還可以找卜一卦要嘛，這老頭不就是他師父？
羅蒙從錢包裏掏出銀行卡，放到茶幾上推到白老先生跟前，這老頭卻又對著手機屏幕黑了臉：“他奶奶個熊！剛剛那個什麽狗屁論壇，竟然封了老子號！”
“……”肖樹林摸了摸鼻子，默默地把臉偏向一旁，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家壁爐黑洞洞爐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