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堅實的後盾

“小熊,你要知道,你……不是一個人。”舒城緊緊盯著雄曉宇,目光沒有一刻離開,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在表達自己強烈的感情。

雄曉宇知道這時絕不是沉默的時候,他不想寒了舒城的心,於是看向舒城,與其視線交匯,重重點頭道:“我知道的,可是……”

“沒有任何可是,小熊,你隻要知道這一點,有許多人都是你堅強的後盾。有什麽話,你不能說出來呢?”舒城截住雄曉宇的話,斬釘截鐵地道。

是啊,有什麽話不能說出來呢?雄曉宇也在心中問著自己。

可是有些事情,無論下了多大決心,無論他人怎樣‘引誘’,自己就是說不出來、無法表達出來。站在雄曉宇的角度,這樣的行為是賣慘給人看,是把自己赤果果地展現人前。

然而想要聆聽自己的,是雄曉宇最為親近、最為在意的人,如薛冰凝,如麵前的舒城。可他這種心理仍舊存在,這讓他很是愧疚,覺得自己很不夠格,不夠資格去做對方在意之人。

逃避,他在逃避。

在遇到薛冰凝之前,他就一直在逃避。

這逃避成了習慣,深深地烙印在雄曉宇的身上。即便被薛冰凝‘**’了兩年,仍舊沒有擺脫掉。這也是薛冰凝一直未能挖掘出雄曉宇真正心事的根本原因。

改變,是雄曉宇現在亟需做的事情。無論是從心態還是表達情感的方式上,他都需要進行深刻的改變。

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句話並不僅僅是一句理論。古往今來,無論是帝王將相,還是普通之人,有多少人因為自己的性格而錯失許多良機,甚至因此丟掉了性命。

雄曉宇,並不是一個個例。如果把他比作一個國家,那他與清政府有著異曲同工之處,相同的是都在閉關鎖國,不同的是清朝是因為自己地大物博太過自信,而雄曉宇卻是自己內心滿目蒼夷,加上太過不把自己當回事兒。

兩者最終的結果,都是毀滅,自我毀滅。

這絕對不是危言聳聽,雄曉宇如果一直這樣持續下去,封鎖自己的內心,遲早會被自己的心魔折磨得崩潰掉。

舒城當然也是這樣認為,所以他已經下定決心,要把自己這位兄弟從自我封閉的深淵拉出來,無論用什麽樣的方法。

可是……雄曉宇還是搖了搖頭,他表示拒絕,拒絕越出自己給自己設立的牢籠。

“小熊……”舒城已經是快要祈求的語氣。

“對不起,耗子,我真的不想說。”雄曉宇抱歉道。

“你不用對不起,你對不起什麽?”舒城起身,甚是義憤填膺。

“耗子……”雄曉宇也站起身,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麵臨懲罰。

“你也不要愧疚,或是對不起我什麽的,不想說就是不想說,我聽不到就是了,千萬不要產生什麽負麵情緒,你不欠我們什麽。而你無論做什麽選擇,我們也沒有任何權力要求你。我想要表達的,你可懂嗎?小熊。”舒城向著雄曉宇步步緊逼,言語上卻一直再退讓,不讓雄曉宇產生任何負罪感。

“我懂。”雄曉宇明白舒城說出這番話的良苦用心,重重點著頭:“謝謝你,耗子。”

舒城的意思,是讓雄曉宇不要考慮他人的感受,要多多照顧自身的考慮,讓他變得無畏起來。自身內心的強大,其實效果遠遠要比他人的外部撫慰,要好很多。

而舒城現在所做,正是要把雄曉宇的內心變得強大,至少不再懦弱、畏縮。

“小熊,你記住。你……也是我堅實的後盾!”舒城用力握著雄曉宇的手腕。

存在感,雄曉宇一直都在有意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尤其是在多於兩個人以上的場合,這是舒城一直都知道的事情。他也一直忽略了這件事的重要性,忽略了關於存在感對於雄曉宇的影響,此番表達,正是要強調雄曉宇的存在感,至少讓他正視這個問題。

“嗯,我知道。”雄曉宇麵色肅穆。

此時表麵是沉默氣氛的專場,兄弟兩人的內心卻不甚平靜。聽到雄曉宇言語的表態,舒城主動擁抱了雄曉宇,用身體動作表達自己。

對於擁抱,雄曉宇是有些不適應的,畢竟他與人擁抱的次數屈指可數、少得可憐。但隨後也是抱緊了舒城,此時,任何言語都是排在次要地位。

“你彈鋼琴吧,小熊,用你那狂放派的彈奏方式,燥起來吧!”擁報完畢,舒城把雄曉宇按到座椅上,情緒激昂。

“你不覺得難聽嗎?”雄曉宇仰起頭,問道。

“難聽?不難聽的,你想多了,小熊。”舒城擺擺手,怕打擊雄曉宇的積極性。

“你就不覺得刺耳?不覺得聽我彈琴渾身都不自在,想要逃離?”雄曉宇再次問道。

舒城納悶兒了,怎麽雄曉宇變得如此囉嗦,難道自己剛才的表現起了作用?不過也不應該這麽立竿見影呀。他疑惑著,卻是看見雄曉宇嘴角翹起卻又努力抑製的嘴角,不由驚訝道:“小熊,你一早就知道?”

說到此,他又板起臉:“難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彈成這個樣子?小熊你好壞哦!我以前怎麽就沒發現呢?”

“一開始,我確實是抑製不住自己,但後來緩過神,見到你和婉姝……”說到這裏,雄曉宇看到舒城板起的臉更加黑了,不由改了口接著道:“你和嫂子想要我停下卻又不敢表達的樣子,我是想停下來的,但是……”

“但是什麽?”舒城聽到‘嫂子’的字眼,不由眉開眼笑,暗讚雄曉宇孺子可教也。

“但是我看我談的越起勁,你和……嫂子靠得越近,我就……繼續了嘛。”雄曉宇解釋道。

“給力呀,小熊。真沒想到你這麽有眼色,知道促進我和你嫂子之間的關係。”舒城高興地拍了下雄曉宇的手臂,隨後也接著感歎道:“也是,你本來就比較細心,有此番表現本就是正常的。

不過你知道嗎?你彈奏的時候,是個人都想要按住你的手,我和你嫂子還能坐在這裏聽,已經算我們忍耐力超強了。而且,如果不是這房間隔音,怕是伯母也要來製止你了。”

舒城感歎完,雄曉宇微微一笑表示回應。

就在此時,舒城的耳朵一動,他聽到了響聲,輕微卻又真實的發生。

沉吟了一下,他露出笑容,朗聲道:“婉姝,趕緊出來吧,我知道你就在門口。”

“我沒有打擾到你們吧?”門外出現了夏婉姝的身影,端著粥,走進了房間,目光觸及到雄曉宇,立刻帶著歉意問道。

“當然沒有的,嫂子。”雄曉宇擺手,同時站起身去接夏婉姝。

“我去。”舒城擋住了雄曉宇,風風火火朝前去。

雄曉宇搖搖頭,但也跟了上去,他可不想讓人親自端到他麵前。

舒城到了跟前,夏婉姝卻是立馬換了態度,收起笑容質問道:“說,你怎麽知道我在外麵?”

“我當然知道了,我親親的老婆在外麵,我不知道,誰還能知道呢?”舒城沒有絲毫所謂的矜持,說出的話仿佛本就是理所當然。

“說的什麽鬼話?給我正經一點兒。”夏婉姝作勢踢了舒城一腳,輕輕的,怕是連褲腳都沒有挨到。

打是親,罵是愛。舒城時時刻刻將這句話,貫徹理解在他和夏婉姝的關係之中。所以說,夏婉姝無論揪他耳朵、捏他、或是踢他,他心裏都是美滋滋的。不打不罵,反倒心裏會癢癢起來。

他湊近夏婉姝,在她耳邊悄聲說道:“我是憑著你身上的香氣知道的,大老遠就聞到了,當然知道你來了。”邊說邊動著鼻子,一副很陶醉的模樣。

“馬屁精!”夏婉姝自然不會上當,方才她就和母親丁菲來過一次,怎麽不見舒城有所反應?不過被人明裏暗裏如此誇著,她心裏也是開心的,亦有些羞怯:“曉宇還在這兒呢?你知羞一點兒。”

“是嗎?小熊?”舒城看向雄曉宇。

“我沒看見,也沒聽見。”雄曉宇擺手,表現出一副‘你們當我是透明人’的超大電燈泡,該表現的樣子。

“看吧,小熊都這麽說了。”舒城似乎找到了底氣所在。

瞧見舒城誌得意滿的樣子,夏婉姝狠狠瞪了他一眼,便喝粥去了。

“小熊,邊喝邊彈,給我和你嫂子助助興。”舒城建議道。

“……”

雄曉宇喝粥的動作凝滯下來,他心中在抗議:你當我是賣唱的嗎!而且,要我彈得這麽爛的人,邊喝邊彈,這麽惡趣味的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