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江雪雁醒來揉了揉眼,頭疼,亮光刺眼,閉著眼停了一會兒再睜開,窗外是碧藍的天空,一派好天氣的樣子。
腦子裏還有點斷片兒,又躺了好一陣才漸漸清醒。
似乎覺得哪裏有點不對,想了一會兒才忽然想到,這窗戶,窗外的景物,這房間,都不對,都不是她熟悉的房間。
再看看蓋在身上的被子,江雪雁呆了呆,身子一動,忽然又發覺挨著她還有一個人跟她躺在一起,頓時忍不住抓著被子往角落邊一跳,大聲驚叫起來。
“你……你是誰?我在哪兒?這是哪兒?”江雪雁驚叫著腦子裏就想著,要是她被什麽人玷汙了,那她得殺人!
被子被江雪雁一把抓著扯開了,露出來一個蜷伏著的身體,一頭烏發蓋住了臉,也沒看出來是哪個,但看身體和頭發,顯然是個女人。
江雪雁心裏鬆了一口氣,再看看她自己身上,隻是脫了外套,衣服褲子都穿得好好的,一點都沒動,但是一雙白玉般的腳**著。
蜷伏著的人還沒睡醒,給她這樣一鬧,坐起來揉著眼說:“怎麽了?”
扒開臉上散亂的頭發,露出來的是一張精致美麗的臉蛋,江雪雁呆了呆,她認得這張臉,是樂小陶!
這時候,江雪雁才想起來,她昨晚喝了酒,然後就酒壯人膽,就來到了樂小陶和周子言住的地方,記得當時她來到房門口後按了門鈴,然後就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了!
一看到她跟樂小陶睡在一個房間,睡在一張**,江雪雁臉蛋刷的一下就紅了,連耳根子都紅了,伸手蒙著臉不敢看樂小陶。
雖然不知道開門後發生了什麽事,但江雪雁基本上已經明白了,她醉了,出洋相了,而且還不知道她到底出的是什麽樣的洋相,哪能不害羞?
周子言剛好起床,昨晚上睡得早,睡眠充足,所以早上也醒得早,聽到樂小陶房間裏傳來一下刺耳的女子尖叫,估計是江雪雁醒過來時的尖叫了,也不理會她。
房間裏,樂小陶坐著理了理頭發,看著張開點手指縫害羞的偷偷看她的江雪雁,苦笑著說:“江小姐,你醒了?”
隻有在這個時候,樂小陶才感覺到平時見到的那個高高在上,冷冷冰冰的富家千金也跟她一樣有害羞,會臉紅,會小女孩一般的行為,隻在這時才感覺到她也是個普通人,是個有血有肉的普通女孩。
“我……”過了一會兒,江雪雁的害羞勁兒弱了些後才取開手,瞄著樂小陶猶猶豫豫的說,“我……沒……沒胡鬧吧?”
江雪雁心裏明白她跑這裏來幹什麽了,隻怕當時她喝多了酒,腦子糊塗了,後麵到底幹了些什麽事,她雖然不知道但也想得到,這時候她就暗求菩薩保佑她當時進去後就睡了,一直睡到現在。
既然是在樂小陶和周子言住的房子裏,江雪雁也不擔心她吃虧的事情了,百分百沒問題,但這個麵子掉得可不輕。
樂小陶見江雪雁試探著問,她沉吟了一下就點頭道:“沒有啊,昨晚上門鈴響了後,子……周經理去開門後看到你靠在門上已經睡了,我和周經理把你扶進來躺到**的,你都醉得人事不知了,還能胡鬧什麽?”
說這個話,樂小陶也是有意的,不跟江雪雁攤明白,她也就不會把她喜歡周子言的事廣而告之,那她就有機會繼續等發展,萬一江雪雁跟周子言最終都湊不到一塊兒去,她還是有機會跟周子言繼續發展,天天住一起,日久生情也不是不可能。
一聽樂小陶說她來了就睡了,沒說沒做什麽丟臉出格的事,江雪雁真心的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跟著又訕訕的說:“真不好意思啊,把你的床占了。”
“沒事,這床寬,你也沒擠著我。”樂小陶一邊起床一邊說,下床後又給江雪雁找了一雙毛絨絨的拖鞋來:“江小姐,將就用一下拖鞋吧。”
“好,謝謝你。”江雪雁慢慢坐起身,跟樂小陶聊了幾句話後,氣氛就好多了。
但兩個人之間還是有些不自在,都知道對方是自己的情敵,但又不想把這個話捅明白說出來,因為她們兩個都沒得到過周子言的承認,誰都不是周子言承認的正牌女友。
樂小陶拉開房門,客廳裏傳來香味,周子言坐在餐桌那邊,餐桌上幾個碟子裏放了些饅頭,油條,小籠湯包,還有三杯牛奶。
“趕緊洗臉吃早餐吧。”周子言擺擺手,然後自己拿了一根油條一邊吃一邊喝牛奶。
樂小陶在客廳裏的電視櫥櫃裏拿了一支沒打開封的新牙刷,然後拿去房間裏給江雪雁:“江小姐,這是新牙刷,周經理買了早餐回來了,一會兒吃吧。”
“哦……謝謝。”江雪雁接過牙刷,等樂小陶出去後,她才仔細的打量房間。
房間裏一片粉飾,衣櫥,牆壁上的裝飾,樂小陶自己的藝術照,一切看起來就明顯的表示這是樂小陶的閨房。
在這房間裏找不出一件與周子言有關的東西,甚至都聞不到男人的味兒。
她還真是聞不到,住了這麽久,周子言就是昨晚進過樂小陶的房間,還是抱了她進來的,這事江雪雁自然是一點都不知道了。
周子言跟樂小陶到底有沒有同居?
猜測猶豫著,江雪雁在衣櫥的鏡子前梳理了一下頭發,把自己臉弄得好看整潔了些才出去,看到吃著早餐的周子言時,她還是又臉紅了,低低的說了一聲:“早上好。”
“好。”周子言點頭回了一聲,又補了一句:“趕緊洗了來吃早餐。”
江雪雁拿著牙刷臉紅紅的站在洗手間門口,剛好樂小陶出來,又對她說:“江小姐,洗臉台上放了一條新的毛巾,沒用過的。”
“嗯,謝謝。”江雪雁低聲說著,幾乎是逃也似的竄進了洗手間裏。
在鏡子裏看了一下自己的臉,紅得像蘋果了,嬌豔欲滴,確實是害羞。
江雪雁摸了摸臉,滾燙的,趕緊放了冷水來洗臉,洗完臉刷了牙後,心情就恢複了許多,臉也不怎麽燙了,再把頭發整理了一下,這才出去。
外邊,樂小陶坐到周子言對麵,沒敢靠近他,離他距離盡量遠一些,瞄了瞄洗手間那邊,然後悄悄說道:“子言,她問我昨晚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沒有,我說……她一進來就睡了什麽事都沒幹,什麽話都沒說。”
周子言點點頭,把杯子裏的牛奶一口喝盡了,然後站起身說:“我先走了,你後麵搭車去上班吧。”
樂小陶點點頭,她知道周子言是想避開,心裏是又憂又喜,憂的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江雪雁,她可是公司最重要的金主,要是她一生氣,把金鳳凰的廣告給取消了那怎麽辦?
喜的是周子言不願麵對她,顯然跟她就沒有什麽“私情”了。
廣告業務的事想一想也釋然,江雪雁是個成年人,她肯定不會任性到隨意取消簽了約的合同,不會賠錢取消廣告合約,但得罪她的話顯然是不理智的行為。
江雪雁出來後,見周子言不在,就坐在樂小陶邊上問她:“樂小姐,周……子言呢?”
“他上班去了,江小姐,吃早餐吧,就是不知道你吃不吃得慣。”樂小陶回答。
“我跟你們一樣是人,怎麽會吃不慣嘛。”江雪雁笑了笑,拿了個饅頭,用手撕了一點放進嘴裏。
江雪雁一邊吃早餐,一邊打量,樂小陶的房間是左邊那一間,右邊一間門並沒有閉攏,有一道縫,隱隱見到房間裏麵的床,看樣子應該是周子言住的房間。
如果周子言是樂小陶這樣的“同居”,那她就不心痛了,兩個人至少沒有真正住到一間房裏,沒有睡在同一張**。
想想昨天又傷心又失望,在外邊喝醉了哭鬧,傷心都是為了周子言跟樂小陶的事情啊,要是他們隻是合住,那是最好的結果了,不過孤男寡女的長期住在一起肯定不是好事,得找個理由,找個機會讓周子言搬出去。
要不然,樂小陶又溫柔漂亮,對男人的吸引力絕對不差,要是周子言一個不好栽在樂小陶手裏了,那她就真是哭都來不及了。
心情轉好了,江雪雁這頓早餐也吃得有味道,慢慢吃著。
樂小陶吃飽了,見江雪雁慢條斯理的吃,看了看時間,她有些熬不住了,站起來說:“江小姐,我得去上班了,要不然會遲到,你吃完後再走也不遲,走的時候把門關上就行。”
看她沒有走的意思,樂小陶自然也不敢趕她走,她不走隻有自己走了。
江雪雁微笑著點頭,一點也沒客氣:“好啊,你去吧,我等會兒走。”
“那……”樂小陶望了望桌子上,又說:“江小姐,你吃完後就別管這些了,我下午下班回來後再收拾。”
“我知道的,你去忙吧。”江雪雁揮了揮手,示意樂小陶盡管走,別管這些事。
樂小陶隻得回房去提了包,不情不願的走了。
等樂小陶一走,江雪雁放下手中的饅頭和牛奶杯子,徑直進了右邊側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