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們來燕雲招搖撞騙,瞎了你們的狗眼!”

師爺手中鞭子連連揮動,打在那些京官的身上,幾下打的他們皮開肉綻。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衣服,疼的他們呲牙咧嘴,哀嚎不斷,但他們越是喊的大聲,師爺的鞭子就抽的越厲害。

師爺臉上的笑容有些猙獰,他以前也是立誌想要靠上功名的,但就是因為沒錢打點,結果隻能當個秀才,因為長得難看,連進這些官員府上當個賬房人家都不要。

當年受過的屈辱,他都記在心裏,現在算是狠狠地發泄了出來。

這一鞭子一鞭子的抽下去,也讓師爺心中大為痛快。

周圍的百姓們看在眼裏,不但不覺得殘忍,反而還拍手稱快。

眾人的叫好聲落在京官們的耳中,讓他們羞憤難當,口中不斷地叫罵。

“瘋了!”

“你們都瘋了!”

“竟然敢這麽對待本官,宰相大人不會饒過你們的!”

京官們叫罵不停,師爺也鞭子也不停。

打著打著,他們終於沒力氣喊了,一個個渾身是血,眼看就剩下了半條命。

師爺冷眼看著這些京官的慘狀,不屑的撇撇嘴道:“本師爺倒是要看看,是你們的嘴硬還是本師爺的鞭子硬,罵啊,怎麽不接著罵了?”

說完,他朝著周圍的衙役吩咐道:“全部都壓到礦山上去,讓人好生看著,一個都不準跑了。”

“是!”衙役們當即領命,非常熟練的將京官們扔上了馬車,連夜就往礦山送去。

看到這一幕,百姓們紛紛叫好,大感痛快。

而在人群中,卻有人露出了狐疑的神色,那人是燕雲張家的家主,前些年曾經代表張家去過玉京,跟玉京的官員接觸過。

剛才被打的官員中,有幾個他覺得十分熟悉,便湊上前多瞧了幾眼。

馬車緩緩行駛,從街道上穿過,張家主墊著腳觀瞧,隨後表情便猛然一變。

他認出了那名五品的員外郎,當初他在玉京時,還曾經請這人喝過酒。

“真的是京官,江元竟然敢毆打朝廷命官,這······!”張家主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他知道江元的膽量很大,但卻沒想到竟然大到這種程度,一個偏遠之地的七品縣令,竟然敢公然毆打玉京城的官員。

既然這五品員外郎是真的,那八成其他人也是一個,將這麽多京官打成這樣,還要送去礦山挖煤?

江元是瘋了不成!

張家主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旁邊那人是周家的家主,年紀不大,老家主剛死,他接替上來,正好跟張家主一起吃飯談生意的事情,聽到外麵吵鬧便一起下來觀看。

此時周家主看到張家主這般表情,便好奇得問道:“怎麽了?你認識?”

張家主神色凝重的點點頭,湊到他耳邊小聲道:“那些人不是冒充的,真是玉京城的官員,我見過。”

“什麽?!”周家主忍不住一聲驚呼。

他瞬間感覺自己的血都涼了。

燕雲縣令,派人毆打玉京官員,這是要幹什麽?

難道真是要造反?

這種事情一旦鬧大了,整個燕雲都要遭殃!

兩名家主都嚇得渾身發抖,感覺好像要發生不得了的大事!

······

邊軍大營。

營帳內,女帝林月瑤正在書案後處理公務。

她的心情不錯,因為她發現自打把這些官員帶出來之後,這些人的工作效率要高了不少。

畢竟都是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誰也不敢公然糊弄。

“陛下。”賬外傳來輕喚。

林月瑤放下毛筆:“進來。”

來人是潛龍司的密探,直屬林月瑤管轄,一直奉命監視百官的行蹤。

他將一份名單送上前,恭敬道:“這些是偷溜出大營的官員名單。”

林月瑤將名單接過,隻看了一眼,嘴角便勾起一抹冷笑。

“數量還不少。”

在這些人的名字出現在名單上的時候,他們在林月瑤這裏,基本上就沒有機會了。

林月瑤將名單放下,隨後看到這密探欲言又止,便問道:“怎麽?還有什麽事?”

那密探點點頭,猶豫了一下道:“除了幾位侍郎之外,其他名單上的官員都去了紫金樓赴宴。”

“江元去了?”林月瑤有些關心。

密探搖頭道:“沒有,縣衙的師爺帶人將諸位大人都抓了起來,遊街示眾,打昏之後都被送去礦山挖煤了。”

“什麽?”林月瑤眉頭微皺,“之前不是匯報,他們表露自己身份了嗎?”

“是,不過江元那邊似乎並不相信,縣衙的師爺公然表示這些人都是冒充的,還說要見一個抓一個。”

聽到密探的回報,林月瑤心情十分複雜。

雖然在結果上她是樂見其成,因為她這次帶這些官員出來,其中一個目的,就是為了篩選,並借助江元的手,幫她除掉那些不聽話的。

可是事情這般發展,還是讓林月瑤感覺有些不舒服。

畢竟再怎麽說,這些官員代表的也是朝廷,江元這般隨意的收拾他們,也等於根本就沒有將朝廷放在眼裏。

“陛下,屬下是繼續盯著?還是······”密探問道。

林月瑤思索著,她沒有立即給出答複,而是在心中不斷盤算。

她不說話,帳內的氣氛非常緊張,濃鬱的似是要滴出水來一般,壓抑的讓這密探也無比緊張,不知該如何是好,隻能局促的站在那裏。

林月瑤黛眉微蹙,手指輕輕的敲擊著桌麵。

她對這些官員的死活並不在意,甚至很樂意看到他們去死,反正大乾的官員早就飽和,以至於春闈考上功名的學子也不可能立刻就當官,考中功名隻是第一步,接下來什麽時候上任去哪裏上任,都要排隊。

大乾的官很多,殺上多少林月瑤也不在乎。

反正她從很早就明白了一個道理:文官皆可殺!

就憑這些人做的事情,就是死不足惜,因為他們根本不管這個國家什麽樣,哪怕局麵再糟糕,他們都隻會抓住一切機會撈錢,不遺餘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