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鴻臚寺卿猶豫了一下,“好吧,我告訴你,江元其實打算對雲蒙進軍,如果你們放任不管,最多幾年之後,你們將沒有任何機會。”
“什麽?”你侍衛頭領皺起了眉頭,在思索鴻臚寺卿話的可能性。
鴻臚寺卿掙紮著道:“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不可能騙你們,我一定要見到可汗!”
那侍衛頭領猶豫了一下,隨後便轉身進去稟報。
不多時,鴻臚寺卿便被人拖回來王帳。
可汗坐在首座,冷冷的注視著他,沉聲問道:“你說燕雲縣令在籌劃對雲蒙動手,可有證據?”
“有!”鴻臚寺卿連忙點頭,“江元在鋪設一種奇怪的鐵路,那上麵可以跑一種非常大的鐵車,速度比馬匹快得多,而且承載能力非常強,那鐵路······那鐵路現在就在朝著雲蒙的方向鋪設!”
鴻臚寺卿將自己知道的消息,盡可能添油加醋的說了出來,不斷強調江元的可怕。
在他的口中,江元的勢力已經強大可以威脅朝廷,而且野心勃勃,有想要將雲蒙徹底吞並的心思。
這些話雖然許多都是他在胡謅,但也算是誤打誤撞,說出了江元的本意。
聽到鴻臚寺卿的話,可汗眉頭緊皺,他盯著對方看了很久,心裏麵在不斷權衡。
“在鐵路上跑的鐵車······”
可汗口中喃喃,他實在想不出那是怎樣的一種東西,但是在鴻臚寺卿的描述中,他的腦海中也浮現出了一條非常龐大的鋼鐵巨蟒。
那巨蟒快速在草原上呼嘯,張開了血盆大口,將雲蒙諸部一一吞並!
“嘶——!”
可汗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感到非常恐懼,這種畏懼感深入骨髓,讓他瞬間便出了一身的冷汗。
雖然鴻臚寺卿說的這種事非常匪夷所思,但若說這是江元弄出來的,可汗不得不相信。
因為他怕江元實在是怕到了骨子裏,兩次交戰,兩次大敗,他們雲蒙大軍號稱無往不利,天下無敵,結果麵對江元,根本就絲毫沒有還手之力。
看到可汗眼中的恐懼,鴻臚寺卿意識到了機會。
“可汗,江元此人太過危險,您應該也知道,燕雲以前根本就是窮鄉僻壤,說是不毛之地也不為過,短短幾年時間就發展成這樣樣子,如果繼續放任不管,等到那奇怪的鐵路鋪上草原,恐怕整個雲蒙都將淪為江元手下的奴隸!”
“這······”可汗遲疑了。
鴻臚寺卿說的話,也是可汗心中所擔心的事情。
他是雲蒙的可汗,當然清楚與草原接壤的燕雲以前是個什麽樣子,這幾年的變化可謂天差地別,甚至已經強大到讓他們畏懼的程度。
這麽多年來,雲蒙何時畏懼過誰?
就算是巔峰時期的大乾,雲蒙也能夠分庭抗禮,而現在隻是麵對一個燕雲,便讓他們不得不退避三舍,就連王庭都要遷徙躲避。
這是極大的屈辱。
可現在看樣子,似乎他們連躲都躲不了了,江元已經盯上了他們,隻不過對方現在也是在謀劃,在發展。
如果放任不管,或許他們能苟活幾年,但幾年之後,就再也沒有與江元動手的實力,他們整個草原,都將淪為燕雲的奴隸!
這不是危言聳聽,而是極有可能發生,甚至正在發生的事實!
想到這些,可汗的麵色陰晴不定。
猶豫再三後,他忽然開口:“所以,你打算怎麽辦?”
“請可汗出兵,攻下燕雲!”鴻臚寺卿連忙道。
聞言,可汗麵露苦笑:“出兵,拿下燕雲?你在跟我說笑嗎?燕雲的實力之強,非同小可,前兩次共派出五十萬大軍,連個浪花都沒濺起來,現在我們又如何與之敵對?”
鴻臚寺卿一時也遲疑了,說實話,他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他隻是一個文官,完全不知兵。
可事到如今,就算不知道,也隻能硬著頭皮說,至少先出兵再說。
“我們可以合作!”
“合作?”
“不錯,我這次是代表玉京百官而來,我們都願意幫忙,現在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如果不合作,過幾年都要完蛋,現在搏一搏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可汗又沉默了,他當然清楚,鴻臚寺卿說的是事實。
縱然打不過,他也不能退避,因為江元發展的太快了,遠比他們雲蒙休養生息的速度要快,已經沒有那麽多時間給他們發展了。
如果不盡快的話,他們隻能任人宰割!
思前想後,可汗最終還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好,我出兵!”
聽到這句話,鴻臚寺卿幾乎激動到要哭出來。
他這一路上受了太多得罪,甚至還丟了一條腿,並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
現在好歹是完成了任務,而且既然合作達成,可汗至少會給他醫治,並派人給他送回去,至少這條命是能保住了。
在鬆了口氣的同時,鴻臚寺卿心中也無比憤恨,但他並沒有將這份仇恨放在將他弄殘的可汗身上,而是將這一切都怪在了江元的身上。
在他看來,如果江元乖乖合作,他就不用來雲蒙,他不來雲蒙,就不會丟掉這條腿,也不會受這些罪。
這病態的想法,讓鴻臚寺卿幾近瘋狂。
幾天的時間很快又過去了,鴻臚寺卿得到了救治,已經暫時沒有生命之憂。
而可汗也力排眾議,選擇對整個草原征集青壯。
經過之前的兩戰,各大部落損失慘重,但若是放眼草原,也還是有人的。
王庭已經輸不起了,如果他們再繼續自己動手,那麽不論輸贏,都必然會迎來滅亡,所以征兵是唯一的辦法。
可汗代表金帳王庭,將事情的嚴重性傳達整個草原,也派代表前去各部落遊說。
經過不懈努力,終於勉強湊起了一支四十萬人的大軍。
這支大軍的成分很雜,遠不如之前兩次的隊伍精銳,但可汗也沒有辦法,這四十萬人,已經是整個草原最後的戰力,這一戰,也是他們最後的機會!